她迅速從床上滑下去,如果不是他及時過來扶一把,她一定會栽下去。


    “你……怎麽樣?有沒有……”她沒敢問。


    漠成風兩手握住她的肩膀,給予真實的緊握感和熱度,“秘書說你住院了,我一路趕過來,還好嗎?”


    “還好。”盈束咬了咬唇,“你去了哪裏?為什麽一晚上都沒有電話,也不回去。”


    “有事。”他沒有多談。


    盈束突兀地一把推開了他,“不要隱瞞了,我全知道了!”


    漠成風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盈束的眼睛紅紅的,眼淚跟著流了下來,“森傑都打過電話給我了,說你……你去……”


    接下來的事,不說大家都明白了。


    漠成風壓了壓她的臂,將她往胸口拉,“我沒有做不該做的事,反而配合警方破獲了一個重大的販賣武器的團夥。你的男人,又要出名了。”


    盈束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漠成風低頭,在她的額上吻了吻:“森傑的確有想把我拉進去的想法,不過我選擇報了警,現在,已經沒事了。”


    盈束這才鬆一口氣。她不敢想象 ,如果他真的涉了黑,從此以後他們的生活會怎樣。


    “大哥,你的手……”玄鐵走進來,剛要說話,給漠成風瞪了一眼。說了一半的話自動咽了下去,立在那兒沒有動。


    漠成風也不管他,伸手去撫盈束的肚子。他的手透涼長透涼的,她往後縮了一下,“醫生檢查過了,說沒什麽大事,呆在這裏隻是略做觀察,其實不觀察也是沒事的。”


    她不想把自己變得脆弱,隨時都得依賴著漠成風。


    “對不起。”他低低地道,大體知道,她會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


    盈束握上了他的掌,“隻要你沒事,什麽都好說,漠成風,答應我,以後再不要做這種讓人擔心的事了。”


    “嗯。”他輕應,眉頭裏是更深的自責,卻沒有多解釋自己一定要去的原因。盈束也沒有逼問,他連公司名字都能分森傑一半,還有什麽不能做的。她想讓他不要再管森傑,卻也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是一個會放任身邊人不管的人。


    看著玄鐵一直沒有離開,似乎還有事等著他決斷的樣子,盈束這才推推他,“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吧。”


    “好。”他倒是幹脆,再握了握她的手,“等下過來接你回家。”他站起,大步走出去,玄鐵明顯鬆了一口氣,跟著走出去。


    屋子裏,一時安靜下來。


    盈束從床上滑下來,想到外麵走走。屋子裏的空氣凝滯,她需要新鮮空氣。她走出去。


    在經過治療室時,她看到了森傑。森傑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劃痕,不過精神還算好。森傑也看到了她,隻是冷冷地撇,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盈束原本可以直接走過去的,她卻一折,折到了治療室,“森小姐,我們談談。”


    麵對盈束的高調,森傑明顯愣了一下。她向來看不起盈束,因為她本就長了一副柔弱需要人保護的樣子,加上漠成風這些年為她做的,越發覺得她是一個離了男人就活不了的人。


    她沒有回應,表情冷冷的。


    “你們都下去吧。”盈束代她做了安排。護士們自然知道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弄好後迅速離開。室內,隻剩下兩人。


    “想說什麽?”森傑終於出了聲,問。


    盈束斂了斂氣,壓製了些火氣才開口,“希望下次森小姐做決定的時候能好好地掂量掂量,朋友也好,親人也罷,不是用來拉下水的。”


    “怎麽?漠成風會為我甘腦塗地,你不舒服了?”


    “我隻是覺得森小姐不夠地道。借著朋友對你的關心,無止境無底線無節操地透支他們的生命,這是不可取的。”


    “不愧是做明星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


    森傑冷笑著,鼻孔哼了哼。


    “另外,我想提醒一下森小姐,漠成風對你有的隻有朋友情,不要自做多情。”


    她的這一聲提醒讓森傑變了臉,差點有些掛不住。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麽辦呢?他對我就是不一樣啊。這邊報了警那邊卻盡力地將我拉離警方的視線,甚至為了我受了一槍,手臂都差點廢了!”


    聽到這話,盈束白了臉。


    “怎麽?不知道他受傷的事嗎?這也難怪,在他心裏,你頂多隻是一個工具,無足輕重也起不了作用,所以他忽視了。”


    叭!


    盈束突然掄手一巴掌扇在了森傑臉上。森傑沒想到她會這樣,僵在那兒,怒視著她。盈束收回了自己拍痛的手指,“這一巴掌是警告你,下次別再動不動拿這種事情當情趣!還有,再敢讓漠成風發生危險,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你!”森傑給她的話嗆得直瞪眼。她比盈束年長了十幾歲,卻被她打,這種事,於她,是極為恥辱的。她轟地立起來,也抬手要打人,最終卻還是訕訕落下去。盈束肚子裏懷著孩子,如果因為她而發生什麽的話,她和漠成風之間就更不好說話了。


    “你應該慶幸肚子裏懷著的種!滾!”


    盈束並沒有離開,卻綻開了唇角,“既然知道我的肚子裏懷了漠成風的孩子,又為什麽沾著他不放呢?阿姨就要有阿姨的自覺,別有事沒事學別人做小三!”


    “阿姨?”


    這一聲阿姨將森傑的臉都叫烏了。


    “不是阿姨是什麽?難道叫大嬸?”盈束不客氣地加著話,一句句話將森傑逼得完全沒有了形象。她咬著牙真顫唇,


    “你以為你就不是小三了?漠成風的第一任妻子可是秦藍煙。”她轉而找到了攻擊的利劍提醒,“我們不過半斤八兩,一路貨色罷了。”


    “我們不是一路貨色,至少在漠成風的心裏不是這樣的。”盈束挺了挺肚子,“至少我有孩子,而且,比你年輕!”


    森傑的臉上再一次失去顏色,緊緊掐住了自己的指頭。


    盈束平常並不愛針對人,跟人說話也算委婉客氣。但森傑瘋狂的行為終究激怒了她,所以才會變得如此刻薄。看著森傑那張被刺激得沒有人形的臉,她壓了壓唇,轉身走出去。


    “去哪兒了?”


    回到病房時,漠成風已經回來,正在找她。


    盈束走過去,翻他的衣袖。


    “怎麽了?”漠成風不解,問。


    盈束扯開他的袖子,看到了滲血的紗布,心疼得很,眼淚默默地流。


    “隻是小傷。”漠成風急急縮手,沒想到盈束會知道他受傷的事。看她流眼淚,一時間有些束手無措。


    “還不告訴大小姐,這隻是小傷?”他試圖拉個證明人。


    玄失隻能違心地點頭,“是的,的確隻是小傷。”


    “不管是不是小傷,傷在你身上都會痛在我心裏,以後,不許那樣做了!”


    漠成風頭一次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除了點頭應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回家吧。”盈束扶著她,走出去。


    才走到門口,盈束遠遠地看到森傑就站在包紮室的門口,臉上頂著那五個指印子,腫得高高的,十分明顯。她沒有跳出來控訴盈束,顯得十分安靜,那樣子,倒有幾份楚楚可憐。


    盈束以為漠成風會去關心她臉上的印子,他卻隻是回頭向玄鐵吩咐,“把秦姐送回去吧。”然後麵無表情地從她麵前走過。


    森傑的眼睛狠狠地晃了一下,砸下兩滴淚來。他的忽視攪痛了她的心。但她也知道,漠成風不喜歡鬧的女人,而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像普通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她默不出聲地跟著玄鐵走出去。


    對於森漠的調查,因為一無所獲而結束。而漠成風倒是風光了一把,原因是他協同警方破獲了一起非法買賣槍支的案子,一時間,他的名字出現在大報小報之上。


    漠成風並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盈束見到這些報導時,第一反應便是這個。再加上那天的事追根究底,不算光采,他也不會想別人知道才對,這些消息,從哪裏傳出去的?


    江南水鄉。


    森傑現在的住處。


    水煙繚繞,的確是個好去處。


    漠成風站在屋裏,被繚繞的香氤氳的霧氣裏,表情不明。


    “為什麽要把這事說出來?”他問,聲音沉沉的。


    森傑立在他身後,收縮著身子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那天,我被盈束汙辱,打耳光,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她的眼睛紅紅的。


    漠成風回了臉,麵上一片清冷,“束束做什麽事自有她的道理。”


    森傑的身子猛然晃了一下,全無人形,“你可真是寵她啊。”


    所以,她才要用盡心計,才能把他逼過來。


    “我把這事說出來的真正目的你不知道嗎?去找你,你不見,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都快瘋掉了!”


    你現在已經見到我了,我能說的隻有這些。森傑,你應該明白,我對你避而不見,隻是不想把難聽的話說出來。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羅?”眼淚,終究滾下,她不服氣地問。


    漠成風沒有回應,答案卻是肯定的。對於森傑,他是有火氣的,但男人跟女人不同,不會把難聽的話掛在嘴邊。她非要逼自己見麵,他隻能實話實說。


    “以後,自做主張的事不要再做了。我們的情份並不是斬不斷的,如果你對我還抱有什麽想法,最好收起!”


    說完這話,他毫無留戀地往外走。


    森傑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撲過來抱他,“漠成風,你是愛我的啊,我們以前那麽相愛,你一定對我還有感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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