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成風完全不留戀地將她拉開,“森傑,凡事適可而止。還有,從此以後自己保重,如果再去涉毒涉黑,我不會去攔你了。”


    他抬步就走,對於身後梨花帶雨的森傑毫無反影。森傑捂上了臉,無盡顫抖著她的肩膀。他們當年不是那麽相愛嗎?怎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


    “你怎麽來了?”


    盈束起床時便聽傭人說來了客人,隻是她沒想到來的會是森傑。森傑雖然化了濃妝,卻依然難掩眼底的那片紅。她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手裏還牽著一個男孩,大概十歲左右。


    “成風呢?”森傑仿佛忘了那天盈束給的屈辱和警告,理所當然地問。


    盈束沒有心情和她鬧,“森小姐到底有什麽事情?”


    “我當然有事,隻不過,這件事隻有成風能做得了主。”


    她一口一個成風,顯盡了親昵。


    如果她真要找漠成風,去公司就可以了,再不濟還有帝皇。


    “你到底想幹什麽?”盈束不傻,立時分析了出來,直白地問。森傑抿著紅唇點頭,“那天你說,你做小三做得好是因為你的肚子爭氣,能生孩子,我今天也帶來了一個。”她把那個孩子推到了盈束的身前,“這個,是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盈束給說愣了,“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和漠成風的孩子。”


    盈束的身子用力晃了一下,差點站不穩。她揉了揉眉頭,才剛剛過去那麽多的事情,現在又來了嗎?


    “森傑,你要鬧到什麽時候才算完?”她憤怒了,“再這麽鬧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好呀,順便把記者也帶過來,讓大家見識一下漠成風的兒子!”


    森傑臉上半點懼意都沒有,反倒起了高腔。盈束的臉一點點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森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我說了吧,這事得成風來解決。”


    她身側的孩子始終安靜,倒是唇紅齒白的,長得相當漂亮。眉宇間,的確有幾絲漠成風的感覺。


    盈束掐緊了指頭。她記得昨晚漠成風曾告訴她,和森傑已經徹底說清楚了,兩人不會有什麽糾葛了的。他甚至準備把屬於森傑的那部份資產全部清算,與她徹底劃清界線。


    她才舒心了一個晚上,結果新的事情就發生了。


    她顫著指給漠成風打了個電話。


    漠成風在不久後回歸,風風火火。在看到森傑時,臉色十分難看。他走過去,伸手就將她往外拽,力道十分之大。森傑放開了手中的孩子,跟著他出了大門,門,呯一聲砸在眼裏,引起了巨大的響動。


    今天是周末,妞妞也在。


    她聽到響動走出來,看到屋裏突然多出來的男孩,眼睛眨巴眨巴著,一臉的驚訝。


    “他是誰?”


    “一個……朋友。”盈束幹澀地回答,剛剛受了過多的刺激,小腹一陣陣地泛寒,好像又有些疼了。


    “誰的朋友?剛剛那個阿姨好奇怪。”


    盈束將她拉過去,護在懷裏,孩子的身子軟軟的,並沒有因為家裏的變化而產生出什麽情緒來,反倒她自己,全身抖個不停,身上冰冷冰冷的。


    那個孩子安靜地站在那兒,仿佛這個世界跟他沒關係,隻是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泄露了太多的不安。


    屋外,漠成風將森傑甩出去,撞在了樹杆上。他一步上前,壓緊了她的脖子,“昨天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為什麽要鬧到家裏來?森傑,一定要鬧成仇人才甘心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做仇人!”


    森傑一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人。為了盈束,他竟然要和她做仇人?


    他的話刺激了她,反而堅定了她要鬧下去的決心。她努力壓著眼裏的紅,“漠成風,要麽今天你就在這裏掐死我,要麽……麵對一切!剛剛屋裏那個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


    漠成風原本壓緊的手突然一鬆,眼裏閃出極致的不 敢置信。他出來得匆忙,沒有注意到那個孩子。


    “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森傑從他的指下得救後用力的呼吸著,臉色始終無法恢複,“我們以前在一起那麽久,有孩子不算奇怪吧。”


    “為什麽從來沒跟我提過?”


    “我也是嫁給老魁後才知道懷了孩子,哪裏敢說出來。若是老魁知道,你、我和孩子,都會沒命的。”


    漠成風的身子一退,差點跌倒。他的眼裏一片灰敗,指頭握成了拳頭,“去鑒定吧。”


    盈束沒想到,這個地方她會再來一次。前一次是為了妞妞,這一次,是為了眼前這個孩子。


    十歲的樣子,不論站在哪裏都安安靜靜的,即使抽血,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生下來後大家都說孩子不是老魁的,老魁一生氣給他摜在地上。孩子才三天就進了急救室,救了一個星期,撿回了一條命,卻不會說話了。說起來,他也是因為你才啞的啊。”


    森傑悠然地坐在休息室裏,完全無視於盈束臉上的蒼白,款款道來,對著漠成風。漠成風手裏捏著煙,卻一直沒抽,他必須得考慮盈束,她懷孕了。


    聽森傑這麽說,他才投目向那個孩子。唇紅齒白的孩子,的確跟老魁那粗魯黑壯的形象不符。


    森傑把孩子拉了過去,“他隻是不能說話,心並不傻啊。來的時候我都告訴他了,是來找爸爸的。他很擔憂,怕自己的父親不接受他。成風,讓孩子來做鑒定,對他來說,是一種傷害。”


    這話,最先刺痛的是盈束。她是母親,更能從孩子的角度來理解眼前這個男孩。


    “帶著孩子先回去吧,結果,我會告訴你們的。”漠成風終於鬆了口,對森傑道。如果確定他是自己的孩子,那麽,這將是漠家的另一條血脈,漠成風做不到那麽冷血無情。


    “怎麽辦,我也想留在這裏,一起看結果。孩子是我生下來的,我不想因為一些別的原因而泯滅了真實身份。”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盈束。盈束明白,她這是怕漠成風為了息事寧人,改掉孩子的信息。她最先站起來,“我帶他回去吧。”


    漠成風沒有說什麽,心底疼著盈束,不忍她懷著孩子還來麵對這種事。他吩咐玄鐵把盈束和男孩帶回漠宅。


    室內,隻剩下漠成風和森傑。


    森傑倒了杯水遞給他,他沒有接。


    “這件事,為什麽不在一回來的時候就說?”他出聲。


    森傑抱著水杯坐向他的身側,“當時我以為自己的魅力夠大,還能對你起作用,想要等我們兩個的關係穩定一些再說。終究,他是個啞巴,不那麽容易接受。”


    她的理由無懈可擊。


    漠成風沒有吭聲。


    森傑卻傾向他,把頭壓在了他的臂上,雙手握著他的臂:“成風,我其實並不貪心,隻是想重新找回你。如果你覺得當年我的離去讓你難受,你可以依然保持著這份婚姻,隻要偶爾來看看我和孩子就行了。”


    漠成風推開了她的手,站起,“如果孩子測定是我的,會認祖歸宗。”對於她,他沒有給任何話。說完這些,他大步走出了休息室。森傑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心底一陣陣泛酸。她都退了這麽大的步了,他都不肯接受嗎?


    車子,停在漠宅。盈束下車時,身子用力晃了晃,幾乎要倒下。玄鐵急步走來,扶住了她。


    “謝謝。”盈束輕輕道謝,麵色裏的蒼白並未退去。


    玄鐵搖搖頭,有些心疼她。


    “大小姐沒有什麽想要問的嗎?”


    搖搖頭,孩子十歲,在她進入漠成風家之前生的,她能問什麽?漠成風比她大了十歲,在她之前會有女人,那是很淺顯的事情。能怪他嗎?


    這個孩子若真是他的,也是森傑瞞了去,他本人亦是受害者。


    “有些事情,大小姐要學會接受。”玄鐵好心提醒,大體猜到那孩子跟漠成風真有關係。當年漠成風和森傑也是極好的,該發生的都發生過。如果不是森傑突然地決定嫁給老魁,他們還有可能結婚。


    盈束沒有回應,往屋裏走,小男孩站在門口,沒有動。


    “進去吧。”玄鐵輕輕推了他一把。如果是大哥的孩子,以後便是和妞妞一般的身份。他其實很愛這些侄子侄女的。


    看到盈束回來,妞妞第一時間撲了過來,“媽媽,你們都去了哪裏,為什麽隻留妞妞一個人在家,爸爸呢?”


    她在尋找爸爸的時候看到男孩子去而複返,小小的眉頭用力鎖了起來,“他怎麽又回來了?”


    盈束安慰般拍了拍妞妞,“孩子乖。”


    妞妞的大眼始終紮在男孩子身上,極度的不友好,她靠近盈束,湊著她的耳朵出聲,“媽媽,我不喜歡這個哥哥。”


    孩子天性的敏感讓她意識到這個哥哥到來她會失去什麽,所以這麽說。盈束隻拍拍她,不能回答什麽。


    漠成風在很久之後才回來。背後,沒有了森傑。


    他一眼捕捉到了沙發裏那纖薄的身子,大步走過去。他的掌輕輕壓在她肩頭,貼著她坐下。盈束回頭,看他。


    “森傑已經走了,孩子……會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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