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盈束都恍惚著,思索著森姐說的話的意思,想著她和漠成風曾經的關係。


    “怎麽了?”季雨軒看出了她的心思重重,輕問。


    盈束這才回神,“沒什麽。”和森姐的事跟季雨軒說了毫無益處。但願森姐隻是單純地想找她接通告。


    “束束,在我麵前不要有太多拘束,我們是那麽多年的朋友關係,根本不需要隱藏什麽。”季雨軒緩緩而談,不給她加壓。


    盈束勉強笑了笑。經曆了酒店事件後,她再也沒辦法和他像從前那樣心無旁騖地呆在一起,也再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把他當成可以依賴的朋友。


    季雨軒看了出來,默默地歎了口氣,卻再沒有說什麽。車裏,陷入無盡的寧靜當中。


    到了漠宅,盈束推門下車。她有些恍惚,走路時撞到了石塊,整個人晃了一下。


    “束束!”季雨軒正好下車,快一步牽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跌倒。


    “謝謝啊。”盈束客氣地道,還未來得及縮手,已看到了大門口的人。漠成風,此時立在那裏,身形偉岸,氣勢非凡。他的收垂著,看著這邊。


    盈束尷尬地縮回手,動作極為迅速,“我到家了,再見!”


    季雨軒感覺著空掉的掌心,心髒突兀地空掉那麽一塊,他沒有說什麽,轉身上了車。


    盈束硬著頭皮朝漠成風走來,他的出現讓她想起了森姐,想起了他們昨天曖昧的擁抱,想起了森姐白天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想到了她說他們兩個有很多像的地方。


    她的心在顫抖,有某種尖利的東西刺過來,十分難受。


    “回來了?”到他麵前,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麽,隻幹巴巴地問這麽一聲。


    漠成風含首,也不說話。他走一步過來牽住她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地往裏走。盈束看著他的背影,英挺修長,氣宇軒昂,撿盡世界上最好的詞語都無法將他的完美形容出來。


    這樣的漠成風,是她的嗎?


    回到屋裏,漠成風閉口不談昨天的事,盈束也沒問。安靜地吃完飯,她陪了一會兒妞妞便下了樓。想要知道漠成風公司的情況怎樣了,他卻進了書房。沒好打擾他,她打開了電視。


    電視像清了屏一般,再沒有任何關於森漠的消息,她拿過手機去搜索,昨天還炒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今天卻平靜如水。剩下的全是昨天的消息,沒有進一步的進展,連評論都沒有多加一條。好像,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最急啊。


    盈束知道,這種情況並非真的沒有人好奇,而是那些好奇的人的聲音已控製,沒有人能再發表任何評論。頁麵戛然而止在那裏,一切就此中斷。


    本能地,她覺得,這件事能這麽快得到解決,和森姐有關。森姐,和漠成風的名字一起放在了森漠公司的名稱裏,要怎樣的關係才會做得到?盈束有了危機感,顯然,漠成風對她的感情要比自己還深。


    她覺得憋得慌。


    玄鐵從漠成風的書房裏走出來。


    盈束迎了過去,“告訴我吧,漠成風和森姐到底什麽關係。”


    “這件事,大小姐最好不要過問。”玄鐵垂著眼皮子出聲,半點都不客氣。他的嘴巴出了名的嚴,她若不是逼瘋了,又怎麽會去找他。他越是跑嚴,盈束越有不好的感覺。


    如果漠成風和森姐有著極為深厚的關係,她要怎樣?像秦藍煙一樣,不顧一切地捍衛自己的愛情還是像四年前那樣,偷偷地離去?她沒有底,感覺更亂了。


    她去了妞妞的房間。似乎隻有這個孩子,還能給予她安慰。果然,跟妞妞聊聊天說說話,她淩亂的心緒得到了緩解。


    “媽媽和妞妞睡,可以嗎?”此時,不是妞妞需要她,而是她需要妞妞。妞妞乖巧地點頭:“好呀。”


    早上,盈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主臥的大床上。漠成風昨晚把她從妞妞的房間抱回來了嗎?盈束猜測著,卻找不到漠成風的影子。


    他,好像很忙。


    漠成風是有些忌諱她和季雨軒的,他昨天看到了那一幕,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麽,也不曾問她接通告的事。這一切都不正常,預示著什麽不好的事情。盈束一整天都恍惚著,工作進展得十分緩慢。


    季雨軒一整天都用擔憂的目光看著她,在散工時,終於忍不住走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你今天的狀態怎麽這麽差。”


    “怎麽會?你很少跟我,所以不清楚,我的水平就是這樣。我天生就不是做這些的料,不過是在勉強自己罷了。”


    季雨軒顯然不相信,卻也沒有再問下去,“走吧,累了吧。”


    盈束跟著他走向座駕,才到門口,漠成風的電話就打來了。


    “那塊地,轉讓了,在哪裏,我讓玄鐵給你送合同過來。”


    “什麽地?”


    等到玄鐵找到她,她才弄明白漠成風說的是什麽地。那塊漠成風花高價買過來的說是要建他們的家的地,轉讓了。


    “轉給誰了?”轉讓書上沒有對方的名字,她問。


    玄鐵守口如瓶,一個字都沒有透露,這讓盈束越發不好。


    玄鐵走後,季雨軒走了過來,“有什麽事嗎?”


    盈束搖頭,“沒事。”她的家園被轉讓了,算不算是事?但這些事,又如何能說給季雨軒聽?


    “fs公司的負責人打電話說要跟我們見麵,能去嗎?”


    fs公司,就是跟他們簽約的,森姐的公司。盈束全身無力,卻還撐著自己,“可以的。”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把工作做好。季雨軒眉底的擔憂沒有散去,“你這兩天的狀態都不好,是太累了嗎?要不你先回去,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還是一起去吧。”她不去會讓人覺得耍大牌,這種時候尤其不能出這種事。


    季雨軒拗不過她,兩人一起上車,去了約定的地點。


    到達的,是帝皇。天字號包廂,那向來是漠成風的特權,此時,被他人占用。門口,站著幾個人,是保鏢。


    “森姐隻見盈小姐一人,其他人等在外麵吧。”


    季雨軒不安地去看盈束,盈束此時才明白,找自己的是誰。森姐,竟然用漠成風的包廂。


    “沒事,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她臉上的蒼白隱藏不住,卻還是朝他勉強笑著。季雨軒聽到對方呼“森姐”,知道是個女的,也沒有那麽多擔心。點點頭,“有什麽事電話聯係,我就在門口,不會走遠的。”


    “嗯。”她輕應著。早有人拉開門,將她迎了進去。


    森姐依然濃妝豔抹,妖嬈非凡。她此時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那裏是漠成風常坐的。漠成風的位置被她占據讓盈束很不舒服。


    她指上夾著煙,輕輕地彈了彈,看到盈束,隻是抿了抿紅唇。她的另一邊,留著煙灰缸和杯子,顯然不久前和別的人見過麵。那煙蒂,很眼熟。


    漠成風也常抽煙,抽的就是那個牌子的。盈束感覺心中被刀子撩了一下,說不出是痛還是難受。而森姐已經撿起了一份東西,黑亮的指甲握在上麵,刺痛了盈束的眼。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份就是她不久之前才簽過的轉讓合 同。


    “坐吧。”森姐優雅地道,長指在合同上翻動,拾過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漠成風把他們的家轉讓給了森姐……


    盈束的指用力握在了椅把上,呼吸已經無法順暢。森姐每寫一筆,就像用刀在她心口上劃一刀,她龍飛鳳舞,盈束血流成河!在她按下指印的那一刻,她幾乎暴斃而亡。


    比經受了酷刑還要痛苦!


    森姐做完這些,優雅地收回了那本合同,“盈小姐,請喝茶。”她一句話都沒說,卻已在無形中向她表明了一切。這比秦藍煙的千言萬語和各種計策來得傷人。


    盈束努力咬緊唇瓣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拾起杯子喝水時,指顫個不停。


    森姐似乎隻是單純地請她喝茶,喝完,便起身離開。離開時,暗示般在她的肩頭拍了拍。她的指冰冷透涼,銳利瘦硬!


    盈束坐在位置上發呆。


    季雨軒快步衝了進來,看到她跟木頭一般,有些嚇到,“到底怎麽了?她對你做了什麽?”


    “沒……”好久,她才輕輕搖頭。站起來時,身子直打趔趄,撞在了沙發把手上。好在季雨軒及時扶住,否則就跌倒了。


    “束束,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麽!”季雨軒再也看不過去,握住她的兩臂,不讓她逃避。盈束卻軟軟地滑了下去。


    她並不是那種弱不經風的人,但卻真的暈了過去。醒來時,看到醫院裏白色的牆壁和充斥鼻端的清毒水味時,盈束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的人。


    季雨軒一直守在床邊,看到她醒來臉上才有了喜悅,“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搖搖頭。


    “要不要……給漠成風打電話?”他不想找漠成風的,隻是盈束此時這麽虛弱,他想,她是需要漠成風的。


    她依然搖頭,“不要……不要聯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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