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盈束白了一張臉,捏著自己的裙擺開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出麵就能解決所有困難,你肯出麵嗎?”


    “什麽……意思?”


    “有人仰慕你的美貌,想跟你見麵。這個人掌控著漠成風的生死,你要是表現得好,他就沒事了。”


    “你這麽肯定?”


    “當然。”


    掛斷電話,盈束的心頭如亂麻一般,心髒呯呯亂跳。如果能解決漠成風的困難,就算讓她死都可以,但有時犧牲也不是胡亂來的。


    她沒有朝對方約定的地方而去,而是直接去了漠成風的辦公室。


    秘書沒有在位置上,漠成風的辦公室門虛掩著,她極為著急,伸手就去推門。


    “森姐。”裏頭,傳來了漠成風的聲音。他在呼喚著一個陌生名字。盈束推了一半的手止住,卻還是從門縫裏看到了一道黑色的極為窈窕的身影。


    是個女人,極至妖嬈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該離開的,卻定住了般沒有動。


    女人走過去,極為自然地坐在了漠成風的膝頭上,“沒想到吧,我們會在這個時候見麵。”


    漠成風沒有推開她!


    這是盈束的最大驚訝。


    隻是她沒有看到,被女人擋住的漠成風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尷尬。


    “森姐從哪裏來,這些年為什麽一直沒有消息?”


    好一會兒,他才從椅子上離開,親自給女人倒了杯水過去。始終看不到女人的麵孔,但從身材就可斷定,她長得不俗。


    漠成風什麽時候認識的這個女人?她的記憶裏,找不到森姐這個名字。能讓漠成風親近的女人,少之又少啊。


    女人沒有接他的水,卻突兀地攀住了他的肩膀,親昵得不像話,“成風,真沒想到,你的公司會是用我和你的名字組成的。”


    森漠,森姐。


    盈束此時像被什麽猛然敲醒,一時透亮。她曾經還疑惑,他身邊沒有叫帶森字的好友,最親近的兄弟也不過玄鐵,為什麽要莫名其妙地加這個森字。


    如今,真相大白。


    她突兀地冰了身體,連血液都凝固在那兒。沒有辦法再看下去,她默不作聲地下了樓。


    那晚,漠成風沒有回家,連電話都沒有打回來。


    盈束勉強保持著臉上的冷靜,內心卻澎湃不已。她知道,這次漠成風不是為了試探她什麽,而是真的和那個所謂的“森姐”有什麽。回想著森姐和他之間那些親密的交流,她感覺有一隻貓抓在抓著自己,難受到了極點。


    她回屋,想要找本劇本來背一背,平複心緒,拿到手才記起,自己離開了季雨軒的公司,已經好久沒接通告了。她跑回房間,拿出漠成風平日珍藏的紅酒,滿滿地倒了一大杯,一口氣喝光。


    胸中的滯氣並沒有緩解,反而愈來愈強烈。腦海裏甚至閃出了漠成風和森姐歡愛的畫麵,惹得胸口的抓撓愈發濃重。她不停地灌酒,想要摒棄這想法,愈灌卻愈清醒。


    盈束無力地滑在了地板上,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秦藍煙為什麽會采取那麽瘋狂的報複行為。因為,不管誰先來先到,隻要對漠成風動了情,都會瘋掉!


    想找個人聊天,拾出手機卻連一個名字都找不到。


    手機,卻在這時亮了起來,是季雨軒。她遲疑了好久,直到把情緒調好才接下。


    “我,季雨軒。”那頭,季雨軒略顯局促地出聲,“睡了嗎?”


    “沒。”她努力不讓季雨軒聽出什麽來,“有事嗎?”


    “有個通告,對方一定要你接,怎麽想的?”


    “這個通告對你重要嗎?”她的心很亂,不知道怎麽做決定。


    “算吧,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情況不是很好。如果接了這個通告,局麵或許就打開了。”


    “那就接吧。”


    她並沒有向季雨軒提出結束合約,所以還算他公司的員工。


    “好。”季雨軒表現得很開心,“明天,明天九點鍾去試妝,我去接你。”


    清晨,盈束出門時意外地看到了玄鐵。


    “大哥昨晚喝醉了,歇在了酒店裏,怕您擔心,讓我過來告訴您一聲。”


    他表現得極為恭敬。


    盈束輕輕點頭,沒有多問。在轉身要與他擦身而過去,卻又忍不住開了口,“森姐……森姐和漠成風是什麽關係?”


    玄鐵臉上有著明顯的驚訝,片刻又冷下了臉,“大小姐怎麽知道森姐?”


    盈束張了張嘴,沒回答。


    “森姐對於大哥來講,是極其重要的存在,大小姐不要存太多的好奇心,隻要知道就好。”


    玄鐵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這一次還帶了警告的意味。盈束越發不是滋味,心裏被抓撓得厲害。


    “昨晚漠成風喝醉酒也是跟她嗎?”


    “是的。”玄鐵應完話為盈束拉開了車門,“大小姐要去哪裏,我讓司機送您過去。”


    他是要結束談話的意思。


    盈束沒有再問下去,她知道玄鐵的脾氣,也知道玄鐵隻是表麵上恭敬他,僅僅因為她和漠成風的關係。有私下裏,他對她並不是那麽客氣。


    “不用了,有車會來接。”她拒絕道,不想和玄鐵站在一起,大步往大門口走去。


    季雨軒很快趕過來,沒有帶美惠子。


    盈束心裏亂亂的,也不多問,上了車。兩人去了現場,工作人員熱情地招待了他們。今天是來試妝的,工作人員很快為盈束化了妝,穿上需要的衣服。鏡頭裏的她美豔不可方物,但盈束總覺得過於妖冶,有些不喜歡。


    終究,這是對方的要求,她不能說什麽,不喜歡也沒有掛在臉上。正準備卸妝時,工作人員快步走來,“我們老板想和您親自見麵。”


    “老板?”


    他們來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他們的老板,以為不必見麵了。


    “是的,我們老板。”工作人員領著她走過幾道回廊,季雨軒卻被請到另一邊去喝茶。名義上是喝茶,必定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談。


    盈束很快停在了一扇門前。木製的門,極具江南風情,她猜想著裏麵住的會是怎樣的人兒。多半是肥肚腸油的大老板吧,她見過不少這種附庸風雅的人,想到此,猜的興致便降了下去。


    工作人員帶到門口,從裏麵了來一個中年女人,領著她繼續往裏。屋裏香風繚繞,有種進了盤絲洞的感覺。中年女人對著簾子輕喚:“森姐,客人來了。”


    森姐……


    有什麽東西轟然炸響,透過簾子,她再次看到了那道妖嬈的身影。今天,換成了鮮豔的紅,卻還是讓她一眼給認了出來。那人回了臉。


    一張臉上濃妝豔抹,卻依然能看得到歲月留下的痕跡,有淺淺的魚尾紋從她眼角劃過。


    “來了?”


    她客氣地點頭,姿態擺得高主的。


    不可否認,除卻了那點魚尾紋,眼前這個女人還是極具風情的。走路時步步蓮花,搖曳多姿。盈束驀然記起昨晚,她坐在漠成風的膝頭上,摟著他無比親熱的場景。


    胸口一堵,臉色都變白了。


    “盈小姐哪裏不舒服嗎?”


    森姐擁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幾乎能將她刺透,即使隔著如此濃厚的妝都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沒事。”她虛弱地搖頭。


    對方不再多問,客氣地與她握了握,“節目,就拜托你了。”


    客氣有禮,語氣柔和,但盈束卻生出了一種挑釁的意味。她抬頭從對方的臉上尋找,找到的隻有高調,眼前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把她看在眼裏。她表麵熱情,骨子裏全是冷。


    這讓她極度不舒服,卻沒有表現出再多。


    “森姐……跟漠成風什麽關係?”


    森姐回了頭,這次終於正眼看了她,“很意外,你會這麽直截了當地問出來。”她的眼裏有了一絲讚賞。


    “昨天剛好碰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所以問了。”她沒有說自己知道了森漠的森字的來曆,看到了他們親熱的畫麵。越在這種時候,越要保持住該有的優雅。


    盈束始終記著漠成風的話,沒有像四年前那樣退去。


    “仔細照過鏡子嗎?”森姐沒有正麵回答,卻問她。盈束朝屋裏的鏡子看去,看到的是一張被濃妝掩蓋的看不出多少本來麵目的臉。


    森姐傾臉過來,與她的臉碰在了一起,“看到了嗎?就算上了妝,我們還是有幾份像。”


    就算上了妝,我們還有幾份像!


    盈束瞠大了眼睛,盯著鏡中人。她不說還好,一說便覺得,除卻了她眼底有魚尾紋外,兩人的眼睛還真是一模一樣,還有鼻子,臉型,都有著類似的地方。


    “什麽……意思?”她輕問。


    “你很聰明,應該能想到。”她輕聲慢語地道。


    盈束的確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她這麽說不代表著自己就是她的替身的意思嗎?冷汗,頓時流了一身。


    “這就是森姐讓我您的東西的原因嗎?”她輕問,如果不是簽了合同再與森姐見麵,她一定不會接受這個通告的。


    “或許是吧。”森姐淡淡地笑著,無論她怎麽笑,都暖和不起來。她像在冰裏沉了千百年的人,總讓人覺得寒冷異常。


    “不管像與不像,還是很開心能和森姐合作。”盈束客氣地道,並沒有再讓森姐看到自己的軟弱。


    “送客。”


    森姐的表情微微有些開裂,最後出聲道。


    盈束朝外走去,耳邊卻突然飄來了森姐悠悠的聲音,“你其實不配呆在漠成風麵前,因為你連最起碼的犧牲都不能為他做!”


    犧牲,什麽犧牲?


    盈束回頭時,簾子已經放下,森姐的整副麵容變得蒙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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