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藍煙委屈地咬緊了唇角,眼圈發紅,卻隻能無力地搖頭。


    “哼,他把我們秦家當成什麽了,隨意利用的工具!”


    秦母的憤怒達到了極致。


    秦藍煙叭一下子軟在她麵前,揪緊了她的袖子,“媽,您幫幫我吧,求求成風不要趕我走,求求他不要發離婚聲明。”


    秦母何嚐不想阻止,隻是,漠成風心意已決,若不是她的關係硬,怕是連這份聲明何時發出去的都不知道。


    “算了吧。”怒歸怒,現實卻還是要接受的,“漠成風是什麽樣的人?當年我們那麽逼他都沒有讓他屈服,若不是你父親出手,怕是這四年都不會和你過!”


    這話,是赤果果的打擊,像利劍般刺穿了秦藍煙。她擰著指就是不想屈服,“媽,就找爸吧,爸四年前能搞定他,四年後也一定能的!”


    “你以為漠成風還是四年前的他嗎?豈是這麽容易聽話的?”更關鍵的是,秦母並不想自己的女兒跟一個不愛她,甚至連裝都不想裝著愛她的男人呆在一起。


    漠成風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擁有自己女兒的人。


    “可是,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啊。”她滑下地板,坐在那裏一派可憐兮兮,眼淚嘩嘩直流,“媽,我活不下去啊。”


    且不說她對漠成風的愛,離了婚後要麵對那麽多探究的目光,還有別人的同情,她不要這樣的日子,要這麽過,不如讓她死掉!


    秦母硬起了心,“我截這東西回來並不為了別的,隻是要離婚也該我們秦家先提出。你父親早就對漠成風失望到極點,你也趁早死了這個心,我現在就去找漠成風交涉,讓他收回這份聲明!”


    若是這樣,豈不正順了漠成風的意?


    日後就算把盈束扶了正,也沒有人會說她是第三者。


    她扯住了秦母的衣,“媽,不能去!您不去父親,我自己去求,父親一定會幫我的。”


    “這東西就是他截住的,意見也是他提的!”秦母低吼道,驚住了秦藍煙。她連眼淚都忘了流。


    “你要知道,你爸早就看不慣他了,眼下他既然有心要離開,這份麵子我們秦家還是要的。”由秦家提出離婚,漠成風便是被拋卻的那一個,秦家不會那麽難堪。


    秦藍煙猛然搖起了頭,“不要,我不要!如果漠成風離婚,我寧肯去死,我要去死!”她瘋了般衝出去!


    下午。


    玄鐵急急忙忙跑進了漠成風的辦公室。


    “那份聲明被秦家截走了!”


    漠成風一臉淡然,他早就料到了。以秦家的實力,這種東西怎麽會不知道。


    “大哥這是有心……”玄鐵遲疑了一下,猛然醒悟過來。自家大哥敢情是有意讓秦家知道,他們如此在意麵子,自然會主動要求發離婚聲明,這樣一來,將來他和盈束走在一起,便沒有人把盈束看成第三者。


    “大哥對大小姐真是用心良苦。”他感歎著。


    漠成風淡淡扇扇眉宇,“一個女人把青春都給了你,又為你生兒育女,男人用點心不是應該的嗎?”


    這就是漠成風,霸道卻並不是十足的男子主義者,他時刻把感情放在最主位。也正是因為他的重情重義,自己才會死心踏地地跟著他。


    玄鐵沒能再說什麽,默默退了出去。


    門外,不知何時站了盈束。


    她隻是因為完工得早,突然想到忘了問漠成風關於孩子的事,這才趕來。樓下沒有人攔,一路便走了進來,隻是意想不到的會聽到這番話。


    她眼裏盈著淚花。


    漠成風的話,足以讓她感動,感動到為他再去經曆一番生生死死。


    “大……小姐。”玄鐵也沒想到她會到來,連呼都呼不利索。


    漠成風也看到了她,極為意外,“怎麽會過來?”他的眉彎著,顯然對於她能主動來看自己十分滿意。


    盈束低低點頭,站在門上沒動,玄鐵識趣地退出去。


    “怎麽,還要我抱你進來不成。”看她這副別扭樣子,他忍不住道。


    盈束這才走進去,站在他對麵:“漠成風,你到底為我做了多少?”


    “能做多少?又在胡思亂想了?”男人,尤其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為一點點事情就在女人麵前邀功?


    盈束強收了些情緒,不敢看他,“漠成風,當年的孩子,真是你弄死的嗎?”


    沉默。


    無盡。


    這種事做了的人尚且難以啟齒,何況沒有做的。


    “你就當成是我吧。”


    許久,他答。


    眉,垂得深深的。


    盈束抬頭去看他,他雖然回答得並不含糊,但她還是覺得這話中有另一層隱情。


    “是不是……我也可以認為,事情並不是你做的?”


    他沒有回答。


    這件事,必定成為一件無頭冤案。


    卻正是因為這件事阻撓著她敞開心扉對他。


    “你是不是還有別的隱情?”她問。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拍戲拍多了?當真以為世界上的事都像電視劇那般,樣樣事情都有隱情?”


    “可是……”


    “你來得不湊巧,我馬上要去開會。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漠成風沒有派最信得過的玄鐵,而是司機。盈束猜測著,他是不是怕自己問玄鐵一些事,所以才這樣安排?玄鐵最是向著他,若問,他不會上瞞的吧。


    她去打玄鐵的手機,那頭顯示的卻是暫時無法接通。她給玄鐵發了信息,玄鐵的信息回得倒是很快:大小姐問的事情玄鐵無言以告,不過,您該相信大哥,追索過去的事情對誰都沒有好處。


    連他都閉緊了嘴不透露半句,想必再也沒辦法從別處問出什麽來了。盈束終是死了這份心,她原意聽從玄鐵的,相信漠成風。


    晚 間,她主動給漠成風打了電話。


    “今晚,會過來嗎?”


    那頭的漠成風聲音透著愉悅,“看情況,如果妞妞鬧得慌就沒辦法了。怎麽,想我了?”


    當然想。


    心病開解,她發現自己是多少渴望著這個男人。


    她沒好意思應,抿著紅唇兀自紅臉。


    那頭,低低笑了起來,“我盡量。”


    盈束等到一點鍾,他終究沒來,多少有些失落,她也能明白身為一個父親的無奈。加之秦藍煙馬上和他宣布離婚,妞妞必定是要吵鬧的。


    她上了床,準備睡覺。


    手機,卻突然響起來,是他的來電。


    她拾起手機,有幾份急切,置於耳邊:“喂?”


    “怎麽辦?妞妞今晚鬧騰得厲害,我脫不開身。”


    那頭,似乎隱隱還有孩子的哭聲。


    “好好照顧她吧。”她總不能跟一個孩子搶人。


    “嗯。”那頭,他沒有多說話。


    他不能來,多少有些空落,但總不能明天帶著一臉的黑眼圈出去。她還是決定早些休息。


    五點多鍾,她起來上洗手間,一眼便看到門上站著的人。


    驚了一下,她忙拉開燈,漠成風的身形顯露。


    “什麽時候來的?”她驚得不輕。


    漠成風拍了拍衣袖,“剛到。”他的眉角有濃重的霧氣,密密的一層,有一種風塵仆仆的味道。


    “都什麽時候了,還過來?”


    他笑笑,脫掉大衣,“吵醒你了?”


    她習慣地接過去,衣外冷冷的,水氣十足,衣內卻殘留著他的溫度,還有男人特有的味道。


    “沒有。”她方才答,“妞妞呢?”


    “哭累了,睡了。”他揉揉眉,一臉的疲憊。妞妞平日裏並不找秦藍煙,卻不知為何,今晚鬧著要見人。他左哄右哄,就是哄不好。好在對妞妞上耐心足夠,否則早就發飆了。


    他伸了伸手臂,“起先要我抱著才肯睡,睡會兒又醒來一次,睡會兒又醒來一次,哼哼唧唧的,生怕我趁著她睡著走掉。到剛剛才能放到床上。”


    訴苦的味道。


    盈束看過來,看著他如此疲憊卻還不忘自己,內心裏難免感動,“我去給你放水,洗個澡休息一下。”


    “算了,用不了兩個小時就要上班了。”他歪在了沙發上,朝身側拍了拍,“過來。”


    盈束不明所以,卻還是走了過去。他略微一按,她坐下。


    他的頭伸過來,就枕在了她的膝蓋上。他這舉動突兀,她僵著個身子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管她的想法,兀自側個身,閉了眼,是要在她膝頭上睡覺的架式。


    她想要推開他,指才觸及他的眉頭又退了回去。他看起來真累了。白天要處理公司事務,晚上還要被一個孩子纏著,也真夠辛苦的。


    把大衣小心披在他身上,她伸出兩隻手輕輕給他捏肩頭。他的肩頭繃得緊緊的,捏不動,但因為她的碰觸,他的眉頭散得格外開,微彎的唇角勾著滿意。


    睡過去的他少了那份霸氣,多了一份柔軟和孩子氣。她的指不由得移到他濃密的發絲間,輕輕撫摸。


    漠成風在她膝頭上睡了兩個小時,七點鍾,準時睜開眼,根本不需要鬧鍾。他在她的膝頭窩了片刻,有種從此死在溫柔鄉的衝動,最終還是爬了起來。


    “要去上班了嗎?”盈束站起,想要為他擰個毛巾洗把臉。腿卻麻得根本邁不動,險險往下滑去。他伸臂,及時圈住她的腰將她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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