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盯著電話,眼裏閃出幾絲無奈,“戲馬上就要開拍了,怎麽走得掉?”


    “想讓我親自去劇組?”那頭的人半點人情不通。


    盈束弄得沒辦法,“我隻能請一個小時的假,現在趕回去路上得花不少時間。要不我在附近找家酒店開個房,有什麽就近說?”


    那頭沒回應,掛了電話。


    盈束理不透他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卻還是讓美惠子去開了間房,然後將房號發到他手機上。


    那頭久久沒有回複。


    過了十幾分鍾,他的電話撥了過來,“為什麽房裏沒有人?”


    “你已經到了?”她又是一陣驚訝。


    那頭,再次掛斷了電話。


    今天的漠成風不對勁啊。盈束本能地想起報紙的事,那照片並不顯眼,網上關注的人也不算多,他日理萬機的人,應該沒看到吧。


    她還是快步去了酒店。


    推開門,但見漠成風坐在沙發上,整個室內的氣壓是低沉的。


    “有什麽事嗎?這麽急?”她走過去問。


    漠成風把ipad甩在她麵前,“說,怎麽回事?”


    盈束沒開口。


    內心裏,是想解釋的。但另一種想法又湧了起來。反正和他不會有結果,不如讓他認定此事是真的,從此以後各走各的路。


    “啞巴了?”


    她的沉默讓他不滿。


    盈束咽了咽口水,“是真的。”


    叭!


    漠成風將ipad拍在桌麵上,發出巨大的聲音。震得盈束跳了起來。


    “盈束你好大膽子!”


    盈束低頭,肩膀去桀驁地立著。


    “竟然敢在我麵前撒謊!你給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說錯一個字,我馬上做了你!”


    他那副表情,是真要這樣做的樣子。


    盈束咽了咽口水。


    他將領帶扯掉,開始解衣服。


    “我說!”盈束知道他不開玩笑,最終不得不敗下陣來,原原本本將事情說出來。


    他終於滿意,“這還差不多。”


    盈束有些理不清他的意思。


    還在,他似乎早就篤定她不會做那種事,是誰給他的信心?豔星加情、色導演,足以讓全天下人相信,這裏麵不會有假。


    “他碰了你哪裏?”不答她的話,他反而問。


    盈束搖頭,“當時情況很緊急,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是全身都抱了?”某人的臉再次陰暗了下來。


    “哪有,好像隻抱了腰。”她盡量大事化小。


    漠成風點點頭,打了個電話,“弄過來了嗎?發過來。”


    盈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隻是本能地覺得跟自己有關,帶著某種惴惴不安看向他。他的手機片刻響起來,一會兒,他將手機攤在她麵前,“隻摸了腰?”


    他的手機裏有一段視頻,視頻裏,她被男導演又摸又親又抱……


    雖然她在極力掙紮,有大叫,但都無法掩蓋男人對她的上下其手。漠成風眼盯著視頻,閃爍出無盡的暴風驟雨。


    盈束連口水都忘了吞。


    “過來!”他下命令。


    她杵在原地沒肯動,“漠成風,你別亂來。”


    “過來!”他霸道得很。


    等得不耐煩,他幹脆自己走過來,一手揪住她的臂,一手去扯她的衣服。


    “你要幹什麽!”她尖叫起來。


    漠成風不滿地揮開她想要拉回衣服的手,嘶啦一聲將她的衣服撕碎。


    盈束被他的粗魯給嚇得身子都抖了起來,抱緊了自己,“漠成風,你有沒有一點人性!我昨天被嚇成那樣子,你不僅不安慰,還動粗!”


    “知道被嚇了,為什麽不跟我說!”


    原來,他生氣的是這個。


    盈束咬了唇。


    總不能事事都找他吧,他嚴格算起來,不是她的誰。


    “現在就去洗澡!”他將她拉向洗手間。在女人方麵,他有嚴重潔癖。


    “我已經洗過了。”


    受他的影響,她也沒辦法接受被別的男人碰。昨晚差點沒把皮搓爛。


    “沒洗幹淨,重洗!”連檢查都沒有,他下了這道命令。


    盈束給搞得沒有辦法,隻能退一步,“我自己洗!”


    “不行!”他霸道地擠去,要親自洗。這麽一洗,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盈束把自己抱得更緊。


    漠成風卻輕易地扯開了她的雙臂,拉過沐浴露來要給她抹上,卻低頭看到了她身上的一片青紫。


    他的臉,烏沉沉一片,“是他弄的?”


    “不是。”盈束輕輕搖頭,“我自己洗,洗 成這樣的。”


    被男人抱過摟過後,她回家就洗了一個多小時。皮膚本來就嫩,加上用了力搓,自然就成了這樣。


    漠成風這時才發現,她的臂下,腿上,都有這樣的印子。


    “活得太無聊了,沒事自虐?”


    原本恨不能把她被別人碰過的地方換層皮,此時看她這傷痕累累的樣子,他又心疼起來。說出來的話很難聽,但心底的那份在乎是明顯的。


    盈束沒吭聲,眼眸裏染了些委屈,“還要……洗嗎?”


    漠成風沒回應,鬆開了她。她第一時間扯下浴巾將自己裹得死緊,站起來時浴室裏早就沒有了漠成風的影子。


    衣服都被扯碎,她隻能繼續裹著浴巾走出來。漠成風站在窗口,修長的身姿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背對著她,腰線,肩線,長腿線,清晰顯露,原來他具備了優質男人該有的一切。


    他在打電話,隻簡單地說了兩句就掛斷,回頭,正好把她收在眼裏。


    浴巾下的真空讓盈束尷尬,緊張,接受到他的目光後本能一縮,小臉都垂下不敢看他,人卻暗自往外退,想要離床的位置更遠一些。


    終究,這樣的情況之下容易發生事情。


    漠成風擰起了眉頭,“怎麽?還怕我吃了你?”


    盈束紅了臉,不知怎麽回答。


    他大步走過來,一掌按住她的腰,將她按入懷裏。


    “漠成……”


    “不要動!”他警告。


    她的身子軟軟的,一掌就可掌握,身上的馨香繚繞,若是動,他沒辦法控製自己。


    盈束果真沒敢再動,“我身上疼。”


    “所以叫你別動!”他就算再有那種想頭,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對她動手。


    可盈束分明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一時間硬梆梆的,足夠硌人。


    她的臉燒了起來,“還是我去那邊坐吧。”


    “盈束,你以為若我真要,你去那邊就能安全了?”他的聲音在胸膛裏震動,悶悶的。


    盈束沒敢再說什麽,由著他抱。


    他終於滿意。


    幾分鍾後,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盈束的身子再次僵在他懷裏。


    漠成風卻推開她,走了過去。他的身體擋住大門,不讓外麵的人窺探到任何一丁點兒裏麵的情形。


    “客人,您要的東西。”來的是酒店服務人員。


    片刻,漠成風關門,轉身回來,手裏多了個小藥管。


    “把浴巾扯開。”他命令。


    盈束理不透他是什麽意思,反把浴巾裹得更緊。漠成風俯視著她,兩道眉毛都快拚接在一塊,“要我脫還是自己脫?”


    “不脫!”


    她難得倔強。


    “不擦藥了?”


    看她這樣子,漠成風莫名覺得好笑,當真笑了起來。


    “我……自己來吧。”她沒辦法在他麵前坦露身體。


    “你身上哪一塊我沒看過,沒摸過?還矯情?”他的笑意越深,一副多此一舉的表情。


    盈束給說得臉上一陣陣燒,“那也不行!”


    漠成風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再懶得和她多費唇舌,直接扯過來,另一隻手用力扯住浴巾往外橫蠻一拉!


    盈束再抓不住,浴巾就那樣飛了出去……


    她急紅了臉,想要說話,他已一掌將她壓過去,壓在床上。


    “漠成風!”


    尷尬、害羞、難堪,複雜的感覺湧了上來,她大叫著他的名字。


    腰際,清涼傳來,他的指腹已經落在上麵,抹著藥膏在她身上打圈圈,揉著抹著。


    她咬上了唇,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連呼吸都控製住。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沒敢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時而緊張地去觀察他的表情變化,借以猜測他的情感動向。


    他垂了眼皮,完全忽略掉她所有的小動作,隻專注於傷處。指腹在青紫處緩緩移動,目光跟著指頭走。


    他的淡然讓盈束有種自己心思不純,亂猜忌別人的難堪,扭開了臉。


    直到她身上的每一處青紫都被他擦了藥,方才停手。他先為她扯過被子來蓋上,方才去蓋藥膏。盈束縮進被子裏,終於恢複自由的她再一次緊張地看向漠成風。


    漠成風蓋好了藥膏,將其丟在床頭櫃上。低頭,來看她,“以後,不管受了什麽委屈,都要跟我說。”


    盈束沒點頭。


    他算不得她的什麽人,她為什麽要說?


    “聽到沒有?”他卻偏偏要得到保證。大手伸過來,要掀被子的意思。


    她明顯處於劣勢,最終還是選擇聰明地點頭:“聽到了。”他伸到了被角的手撤了回去,唇上勾起了別樣的微笑。


    盈束看他心情大好,才敢去看床下的碎衣,“我打個電話讓candy送套衣服過來,隻有一個小時間,等下要去拍戲。”


    漠成風不滿地擰了擰眉,到底沒說什麽。盈束給candy打了電話,沒有過多解釋,隻讓她拿衣服過來。


    掛斷電話,她將臂迅速縮回了被子。


    漠成風伸手過來,為她理被角,他做得極其專心,而且很熟練。盈束呆呆地看著他,從他的額角看到了一絲慈祥。


    慈祥?


    她打了個冷戰。既而也疑惑。


    她印象中的漠成風,是不會做這種小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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