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震驚之下,秋雯雯的聲音都有些失真。


    “你怎麽了?”越王疑惑地看著秋雯雯。


    秋雯雯下意識想磨牙,但想到要維護人設,她硬生生忍住了,一臉震驚加委屈道:“這鉛筆,明明是我的東西。”


    冷瀾之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如此不要臉?!


    什麽功勞,什麽銷售權,原本都應該是她的!


    越王挺直了身子:“什麽意思?”


    秋雯雯組織了一下語言:“我之前認識了一個番邦來的商人,他說他們那裏使用的書寫工具和我們這裏的不同,我好奇之下就討來看了。這一看發現,果然和我們使用的毛筆不一樣,攜帶起來非常方便。”


    “我幫了那人一個小忙,那人就送了我幾支鉛筆。之前我在沁香苑住著的時候,因為太過無聊,我便用鉛筆給自己畫了幾張像,卻也因此而不小心遺失了一支。”


    她抿了抿唇,眸中閃過了淚光:“前段時間伽羅公主來找我,就是為了找我大批量進購鉛筆。但是您也知道,我和她有仇,莫說是我根本沒有貨源,就算是有,我也不會跟她合作。”


    越王簡直快要氣死了:“本王上次問你,你怎麽如實說?”


    秋雯雯自知理虧,又不想挨罵,便顛倒黑白道:“因為伽羅公主她太囂張了,她說他能設計讓王爺您住冷宮,就能讓您一直住下去,還說讓我識相一些,不要不識抬舉,否則就是害了您……”


    “我怕您生氣,才不敢告訴您。”


    越王氣結:“她真的是這麽說的?”


    秋雯雯點點頭。


    生怕越王一怒之下跑去跟冷瀾之核實,她趕忙找補道:“王爺便是現在去質問她,她也是不會承認的。非但不會承認,還會把原本屬於我們的功勞甩到我們的臉上,讓我們幹生氣。”


    越王:“……”


    還真有這種可能。


    見越王相信了自己的話,秋雯雯鬆了口氣,旋即眼珠子一轉:“王爺,雖然我沒有辦法證明公主說了那些對您不敬的話,但我卻能想辦法證明,鉛筆不是伽羅公主研發出來的,而是從我這裏偷取了創意。”


    功勞是她的,錢是她的,名聲也是她的!


    冷瀾之這個不要臉的小偷,別想搶走!


    “什麽辦法?”越王眼睛一亮。


    ***


    禦書房。


    冷瀾之筆直地站著,越王和秋雯雯站在另一側。


    三人前方的桌案後,建良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老五,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被軟禁的越王突然派人求見他,說是有關於鉛筆的事情有要事要稟報,並直接言明伽羅是冒領了不屬於自己的功勞。


    鉛筆的推廣已經初見成效,許多寒門學子對這種攜帶方便、價錢便宜的筆接受度很高。


    雖然它不像毛筆一樣利於書寫書麵文章,可日常用來練習默寫文章還是很有用的。


    一篇文章,通常情況下他們要默寫個十遍八遍的,才能做到完全記住、不出錯。


    這個過程中需要消耗的墨水和紙張,數量都很可觀。


    但有了鉛筆,雖然紙的消耗避免不了,墨水卻是真的省下了不少。


    一根鉛筆售價才二十文,即便是他們連續不斷地書寫,一個月也花不了多少錢。


    這大大地提高了學子們的學習積極性。


    建良帝甚至都能預見,下一屆科考的時候,自己能多收攬多少人才。


    他正高興呢,卻突然出了幺蛾子,也難怪他會耷拉下個臉。


    越王先是恭敬行了一禮,才義憤填膺地看向冷瀾之,指責道:“伽羅,你我之間不過是有點小誤會,拋開這點小齟齬不談,我可是你五哥,你怎能如此坑我?”


    冷瀾之看到秋雯雯的時候就猜到他們可能是為了鉛筆來的,她也不慌,不緊不慢地問道:“五哥此話從何說起?我什麽時候坑你了?”


    越王痛心疾首:“當著父皇的麵,你敢如實說出這鉛筆的出處是在哪裏嗎?”


    秋雯雯適時地抹了抹眼睛。


    原本沒人注意到她,但她這麽一動作,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建良帝皺了皺眉:“越王和公主說話,你哭什麽?”


    秋雯雯軟軟地跪下,委屈道:“啟稟陛下,妾身不敢殿前失儀,可妾身實在是忍不住,因為公主她……她欺人太甚!”


    不等建良帝發問,她便道:“這鉛筆,原本是妾身從一個番邦友人那裏得到的,是番邦友人送給妾身的禮物……”


    她將對越王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才道:“不問自取視為偷,公主,您好歹也是陛下欽封的護國公主,怎能做出如此齷齪的事情?”


    越王出來唱白臉:“父皇,伽羅為鉛筆的推廣廢了不少心思,兒臣不忍心將她的功勞全部搶走。隻是,這件事她確實做的不地道。鉛筆是雯雯的,即便是她想要拿來用,也該問過雯雯的意見。”


    “她這樣不問自取,還將這當成了自己的功績,與那些文賊有什麽區別?”


    這時代的人,最討厭的便是文賊。


    一旦某人被證實了是偷取別人文章的文賊,不但會被官府定罪懲罰,還會遭到天下文人學子的口誅筆伐。


    這個人的前途,基本上是毀了。


    越王故意這麽說,就是要將冷瀾之釘死在恥辱柱上。


    如此,她便隻能乖乖地將功勞吐出來。


    秋雯雯低垂著頭,眸中劃過了一抹興奮之色。


    冷瀾之啊冷瀾之,你沒想到吧,你辛辛苦苦研究的一切,到頭來卻是為我做了嫁衣。


    你的作坊,你的錢袋子,你的名聲,全都是我的了!


    不對,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


    建良帝沒想到這裏麵還有如此曲折,蹙眉問道:“伽羅,你怎麽說?”


    秋雯雯不想讓冷瀾之開口辯解,她知道建良帝最寵愛這個女兒,若是不一下子錘死她,她定然有翻身的機會,便搶險道:“陛下,妾身有證據!”


    她早已忍痛用積分換了兩根鉛筆出來:“您看,這是妾身的番邦友人贈送的鉛筆,他們的工藝更加成熟,做出來的筆筆芯質地更加適合書寫,而且外表也更好看。”


    這兩根鉛筆的表皮都塗著均勻的漆,其上還有英文字母和機打的圖案。


    一看便知道,這兩根筆的製作工藝更成熟。


    建良帝蹙眉看向冷瀾之:“伽羅,你怎麽說?”


    冷瀾之歎了口氣:“父皇,兒臣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這鉛筆是兒臣自己想出來的,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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