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貂衝我拱了拱手,我看著自己給自己拱手的動作,感覺分外的別扭,黑貂說道:“劉兄弟,此次無論你能否幫我渡過劫難,將來我都會報答你的。”


    我搖了搖頭,寫道:不用報答,放了女孩。


    黑貂連忙說道:“一定一定,我不但會放了她,還會化解掉她身上蛇精的怨氣,再親自給她找個好人家。”


    我聽了忙問:你能幫她投胎?


    黑貂不置可否,笑了笑說道:“隻要你能我幫渡劫成功……”


    強順在外麵等的似乎不耐煩了,站在門口吆喝了一聲:“黃河,好了沒有,廚師大哥還在飯店裏等著咱們呢!”


    黑貂連忙回頭應了一聲,“馬上就好。”


    “你可快點兒昂!”


    黑貂隨即對我說道:“你先鑽回籠子裏,等到了山裏我再把你放出來。”


    我連忙寫到:不行,外麵危險,有一對夫婦躲在暗處,要對我和強順下手。


    黑貂看完一愣,問道:“什麽樣的夫婦?”


    我寫到:不知道,我看倆人都不簡單。


    黑貂點了點頭,隨即胸有成竹的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先鑽回籠子裏,我保證你和強順不會有事。”


    黑貂這麽說,我無奈地一甩大尾巴,貓身鑽回了籠子裏。


    黑貂拎起籠子到外麵招呼了強順一聲,把籠子交給了強順,他自己返回飯店,又接著幹起了活兒,強順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進飯店把我放到一張桌子上麵,動手幫黑貂一起幹了起來。


    忙活了能有大半個小時,飯店裏的活兒終於幹完了,強順一手拎著籠子,一手拉著黑貂的胳膊,“走走走,廚師大哥恐怕早都等急咧。”


    兩個人走出飯店,黑貂把身子頓了頓,問強順:“我們要去做什麽?”


    強順又一拉他的胳膊,沒給他解釋,“走吧,到了就知道咧。”


    黑貂見強順不說,也就沒再多問,很不情願地給強順拉著,兩個人離開飯店。一邊走,黑貂一邊扭頭朝四下看,沒一會兒,他不動嘴唇地對我說了一句:“果然有人跟著。”


    我不知道黑貂是用什麽方法發現的,這時候,那對夫婦確實在我們後麵跟著,我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覺到,倆人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的。


    又走了沒一會兒,就聽那瘸子在後麵說道:“這個瘦高個兒不簡單,渾身冒金光,恐怕大有來頭。”


    停了一會兒,婦女說道:“你怕啦,就算再有來頭,他也不過是個毛孩子。”


    瘸子說道:“你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一個陰陽眼,一個渾身冒金光的,還帶著一隻成了氣候兒的老畜生,他們仨能湊到一塊兒,你覺得會是巧合嗎?”


    婦女問道:“那你說怎麽辦呢?”


    瘸子說道:“我看這次就算了,咱越早離開這裏越好,別看是倆孩子,他們身後肯定都有背景,咱別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


    瘸子說完,倆人再沒啥動靜兒,不過,他們依舊在我們身後跟著,可能還是有點兒不死心吧。


    後來回到家,聽奶奶說,其實像這種成了精的畜生,渾身是寶,有些人專門抓它們,至於抓到能做什麽,我就不寫了,我不想今天晚上過來幾個,到我夢裏訴苦。


    很快的,來到強順所在的飯店門口,身後那對夫婦,也悄悄跟了過來。


    黑貂這時候似有所悟地停下了腳步,問強順:“你不會又拉著我去喝酒吧?”


    強順頓時詭異一笑,說道:“不叫你喝,你在旁邊光吃菜就中咧。”


    黑貂頓時一臉無奈,說道:“陳道長和傻牛還沒吃飯,我們在這裏又吃又喝,不太合適吧。”


    強順“嘖”了下嘴,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他們今天在俺們飯店裏吃過早飯以後,從飯店裏拿走一口不用的鐵鍋,還帶走一些吃的跟作料,餓了他們自己能做飯吃。”


    黑貂一聽,沒啥借口可推脫了。我一聽呢,心裏頓時明白了,強順他們飯店的老板,到這時候可能還在生著病,飯店這時候廚師大哥說了算,強順肯定跟廚師大哥說什麽了,鐵鍋啥的,應該都是廚師大哥送給我們的,這麽一來,陳輝跟傻牛哥也不用再餓肚子了。這位廚師大哥人真的很不錯,就是因為職業的關係,導致過去殺孽太重了。


    黑貂還是不大情願往飯店裏進,強順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連拉帶扯,把黑貂扯進了飯店。


    穿過前廳來到廚房,廚師大哥早就在廚房裏等著了,見強順跟黑貂進門,連忙從凳子上站起身,招呼兩個人趕緊坐下。


    小桌上四個菜,兩瓶白酒,強順拉著黑貂,讓黑貂坐在了一條凳子上,隨後,他把籠子往門口的牆邊一放,坐到了另一條凳子上,廚師大哥跟著他們也坐了下來。


    籠子裏的我一看,頓時不樂意了,奶奶的,也給我弄個凳子坐坐呀,在籠子裏可勁兒折騰起來。


    強順扭頭看了我一眼,“你跳啥呢,還想混吃混喝呀,我告訴你,這次沒你的份兒!”


    奶奶的,我跳的更厲害了,黑貂連忙說道:“快把它放出來,我們需要吃飯,它也需要吃飯呀。”


    強順扭頭看了黑貂一眼,“放出來跑了咋辦,想吃就叫它在籠子裏吃吧!”


    黑貂朝我看了一眼,我立馬兒露出一臉的不痛快,黑貂旋即對強順說道:“我跟你保證,它一定不會跑的。”說著,黑貂在廚房裏一找,又找見一條小凳子,把凳子放到了桌子旁邊。


    強順見狀,撇了撇嘴,沒好氣的把籠子門打開了,我連忙從籠子裏走了出來,甩甩大尾巴,活動活動身子,抬起爪子朝強順點指了幾下,好你個王強順,你給我等著,等我變回人身,看我怎麽收拾你!


    強順見我指他,頓時把眼一瞪,“你狗爪子指啥呀你,信不信我再把你關回去!”


    這混蛋,我沒再理他,縱身跳上了凳子,跟之前一樣,後腿立在凳子上,前爪摁在了桌麵上。


    廚師大哥這時候,可能因為有“劉黃河”在場,看見我也不怎麽害怕了,拿起酒瓶去開瓶子蓋。


    我這時候,閉上眼睛聽了聽飯店外麵的動靜,外麵亂七八糟的聲音不少,不過再沒瘸子夫婦倆發出的聲音,我估計,倆人又躲進某個角落裏在外麵監視上了。


    廚師大哥很快把瓶子蓋打開了。在黑貂麵前,放著一個杯子,廚師大哥二話不說就要給黑貂倒酒,黑貂連忙用意擋,死活不讓倒。


    強順見狀,一把搶過杯子,對黑貂說道:“既然過來咧,怎麽也得喝點兒呀。”說著,把杯子遞給了廚師大哥,黑貂頓時露出一臉上了當的表情,廚師大哥接過杯子滿滿倒了一杯。


    黑貂見狀,又露出一臉愁容,扭頭朝我看了一眼,我用爪子“啪”地一拍桌麵,嚇了強順跟廚師大哥一跳,抬起爪子朝廚師大哥手裏的酒杯指了指。


    廚師大哥一愣,露出一臉驚懼,朝強順看了一眼,強順連忙從他手裏要過杯子,放到了黑貂麵前,衝我說了一句:“沒你的份兒,這是給黃河喝的!”


    我聽了“嗷”地一聲怪叫,王強順,我就是劉黃河呀!


    黑貂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雙手把杯子端起來放到了我麵前,強順見狀叫道:“黃河,你對這家夥這麽客氣幹啥,不給它喝!”說著,站起身就要搶杯子,黑貂連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朝我看看,說道:“他這兩天,肯定受了不少苦,你就給他喝吧。”黑貂這話,別有深意,我能理解,但是強順聽不出來。


    強順把眼一瞪,“它受苦關咱啥事兒,它活該,誰叫它把廚師大哥的閨女抓走的,報應!”


    聽強順這麽說,我跟黑貂又尷尬又無奈,相互對視了一眼,啞巴吃黃連呀。


    廚師大哥這時候連忙勸道:“算了強順,既然黃河老弟不想喝,那咱就別勉強他了,來,咱倆喝。”說著,廚師大哥給強順倒起了酒,強順冷冷斜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這時候,黑貂嘴唇不動對我說了一句:“你跟他們喝吧,外麵的人不用怕他們,有我在,你們喝多了也沒事。”


    強順又瞪了我一眼,往他自己身上一摸,把煙掏了出來,拿出兩根,遞給廚師大哥一根,另一根遞向了黑貂。


    黑貂看到煙一愣,連忙衝強順擺了擺手,強順當即叫道:“劉黃河!你到底還是不是劉黃河咧,酒不喝就算咧,煙也不抽了麽,我告訴你,今天這根煙你要是不抽,我以後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黑貂蹙起了眉頭,我“啪”地又拍了下桌子,衝強順招了招爪子,強順把眼睛珠子都瞪大了,立刻把注意力轉向了我,“你啥意思?你想抽煙呀?”


    我非常確定地點了點頭,從黑貂的“過去時”到現在,我感覺自己半年都沒抽煙了,雖然黑貂身上沒有煙癮,但是看見煙,我還是想抽。


    黑貂見狀,連忙從強順手裏把煙接了過來,強順這時候都呆了,嘴裏喃喃了一句:“畜生也會抽煙麽……”


    廚師大哥這時候,顯得倒是比強順鎮定一點,黑貂對他說道:“你把煙給我點著吧。”


    廚師大哥聞言連忙掏出火機,把煙點著了,黑貂用大拇指和食指蹩腳地捏著煙,給我放到了嘴邊兒,我衝他一笑,這黑貂,真夠意思,可能知道我這兩天為它受了不少苦,又讓我喝酒,又讓抽煙。


    我當即把嘴湊上去,狠狠抽了一大口,誰知道,可能因為黑貂的口腔跟氣管從沒接觸過這個,這一口抽下去,我頓時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


    強順本來一臉驚訝外加不痛快,這時候,臉上露出了笑意,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衝黑貂說道:“黃河,你快看這家夥咳嗽的樣子,咋跟你那麽像呢……”


    黑貂頓時一臉無奈,等我咳嗽完了,一臉苦楚,有話說不出呀,抬爪子把黑貂的手撥拉到了一邊兒,老子不抽了。


    黑貂看出我心裏不痛快了,連忙對強順說道:“你快給他夾些東西吃吧。”


    桌子上,這次的菜跟中午的大不一樣,雖然還是素的,但是都是過油炸的,油炸大丸子,油炸豆腐等等,強順知道我喜歡油炸的東西,這應該是專門給我做的。


    強順很不情願地夾起一個大丸子,給我放到了眼前的桌子上,“紅燒獅子頭,沒肉的,吃吧。”


    我愣了愣,原來這不是大丸子呀。


    強順隨後問黑貂:“黃河,你吃啥呢?”


    我扭頭朝黑貂看了一眼,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在黑貂的麵前放著個空盤子,也不知道幹啥用的。


    黑貂朝桌子上的菜看了看,抬手指了指油炸豆腐,強順連忙夾起一塊,把豆腐放到了黑貂麵前的盤子裏,強順隨口問一句:“黃河呀,中午你是不是又沒吃飯?”


    黑貂點了點頭,我頓時一愣,咋感覺強順這話問的,有點兒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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