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難想象,對方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僅僅不到半天,凱薩琳就認可了艾伯特的智慧與才華,並且為對方贏得國際巫師棋冠軍而感到驚歎。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凱薩琳坐在燈火通明的陽光室裏,抬頭望著屋外的夜色,漫不經心地用梳子給萊拉順毛。


    剛才,尼古拉斯過來告訴她,今天晚上自己將在兩人的見證下,與那名來自英國的少年延續古老的“契約”。


    至於,“契約”的內容,凱薩琳成為尼古拉斯繼承人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了。


    “你剛才在外麵做什麽?”


    看著提著油燈,跟著凱撒從外麵回來的少年,凱薩琳忍不住詢問道。


    對方剛才似乎在使用什麽東西與別人交談。


    “沒什麽!”艾伯特隨口岔開了話題,“我希望你能夠把伊法魔尼魔法學院的課本借給我,我想知道伊法魔尼魔法學院的教授都教了你們些什麽知識。”


    “這倒是沒問題。”凱薩琳點頭表示會讓家養小精靈把書籍送過來,她的視線不由自主撇下艾伯特的口袋,“剛才那是麻雞製造的物品,我記得好像叫:“手機”,爺爺好像是這樣稱呼那東西的。”


    “哦,你居然知道。”


    艾伯特倒是沒有否認這件事,因為雙麵鏡被寄回去了,所以隻能使用麻雞的手機與家裏取得聯係,這是他給自己準備的預備方案。


    不過,打跨國電話的價格很貴。


    “尼古拉斯爺爺對麻雞的技術很感興趣,他也買過那玩意。”凱薩琳幽幽地說道:“他還對不少麻雞物品施了魔法,隻是東西不在這裏而已。”


    “麻雞雖然不能使用魔法,但他們的某些方麵確實很了不起,而且科技的進步速度很快。”艾伯特看著凱薩琳,平靜地說道,“魔法界的很多東西都給我一種停留在上個世紀前的錯覺,這點不太好。”


    “你的爺爺倒是個了不起的人,很多的巫師都對麻雞帶有偏見,無法正事雙方之間的問題。”


    “尼古拉斯爺爺一定會很高興聽到你的這番讚美。”凱薩琳笑著糾正道,“不過,巫師其實沒你想的那麽落後,魔法能做到很多麻雞永遠做不到的事。”


    “這點我當然知道。但你大概沒有意識到,魔法磁場能夠幹涉麻雞的電子產品,那麽為什麽麻雞不能通過逆向思維製造反製魔法的機器呢?”艾伯特開始胡說八道,“以前,麻雞或許做不到,現在也做不到,但以後呢?”


    “麻雞隻需要做個魔法探測雷達,就可以輕而易舉找到藏起來的巫師,製造一些可以導致巫師的魔法失效的機器,就可以輕易抓住巫師了。”


    凱薩琳張了張嘴,卻沒有立即開口反駁。


    艾伯特繼續說道,“魔法界在進步,但麻雞們的進步速度卻比巫師快很多。”


    凱薩琳聞言微微皺起眉頭,她知道艾伯特說的很可能是對的。


    魔法磁場太過強大,就會幹涉電力與電子產品,那為什麽就不能反過來呢?


    “那你認為我們該怎麽做,安德森先生?”尼古拉斯微笑著走進來。


    他雖然沒艾伯特考慮的那麽深,但也知道麻雞的技術如果繼續下去,遲早會與巫師產生衝突。


    時間的早晚,在於麻雞的強弱。


    尼古拉斯對麻雞的社會變化,遠比美國的其他巫師更了解。


    “不知道,也許從一開始就沒有解決方法。”艾伯特搖頭道,“也許,如果巫師足夠強勢,又足夠仁慈的話,說不定可以建裏一個魔法與科技共存的世界,但可能性很低。”


    “為什麽?”


    “人類的曆史就是戰爭史。”艾伯特輕聲說道。


    “當麻雞的科技強大到可以限製魔法的時候,大多數巫師恐怕會變成真正的老鼠與實驗品。”


    “為什麽不是反過來的結果呢?”凱薩琳皺眉反駁道,“你認為巫師會輸掉這場所謂的戰爭嗎?”


    “反過來?”艾伯特搖頭道:“在很久以前,麻雞還很落後的時候,他們在巫師的眼裏,嗯,大概就是你所謂的反過來。很多的巫師奴役麻雞,讓他們代替自己耕作,為自己賺取財富,甚至部分巫師會掠奪麻雞的財富。”


    凱薩琳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很不喜歡艾伯特的這種說法,但本能告訴她,艾伯特的話可能是對的。


    “別告訴我,美國魔法部給當時的麻雞付錢了。”艾伯特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蓋勒特·格林德沃大概也意識到問題了,但他沒有意識到巫師的數量太少了,而且麻雞也不是羔羊,想想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附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凱薩琳自然知道這件事,在她們魔法史都有對這件事的詳細記載,麻雞們發明了一種名為“核彈”的可怕武器。


    “其實,巫師的魔法技術已經越發落後,一個魔法文明的標誌,其實是能夠流水線製造魔法物品,很顯然現在的魔法界還不符合這個最簡單的要求。”艾伯特注意到凱薩琳臉色的變化,安慰道:“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巫師與麻雞還會和平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某一方打破平衡招來戰爭,或者最終走向和平。”


    其實,這也是尼古拉斯談起魔法磁場的時候,艾伯特聯想到的東西。


    他從來不已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件事情。


    現在自然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但以後呢?


    實在不好說,人類的科技發展的很快,兩三百年後的科技肯定又有飛躍性的增長,雙方遲早還會爆發出矛盾。


    當然,艾伯特並不在意,因為那時候自己已經成骨灰了,用法國國王路易十五所說: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


    “我相信人類與巫師會最終走向和平。”尼古拉斯笑著說,“好了,不談這些了,你們都跟我來吧!”


    說著,尼古拉斯將兩人帶到地下室,由家養小精靈將四人帶到一處更隱秘的書房裏。


    那裏做過布置,有層層屏蔽咒、保護咒與隱藏咒構成的魔法屏障構,可以隔絕任何的偵察與窺探。據說,就連艾伯特身上的蹤絲都會被屏蔽掉。


    “好了,開始吧!”尼古拉斯示意兩人都站過來,“你們需要再靠近一點兒。”


    凱薩琳走上前,站在艾伯特的麵前。


    兩人同時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臂。


    尼古拉斯抽出魔杖,把魔杖頭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艾伯特,身為威爾德史密斯繼承人的你,是否願意將美洲飛路粉的代理權交予凱特琳。”


    艾伯特掃了眼塞拉遞過來的羊皮紙,點頭說道:“我願意。”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魔杖裏噴了出來,就像一根又紅又熱的金屬絲,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凱薩琳,你是否願意遵守代理人的義務,將飛路粉的一半收益交給威爾德史密斯家族。”


    “我願意。”


    第二道火舌從魔杖裏噴了出來,與第一道交織纏繞在一起,構成一根細細的、閃著紅光的鏈條,讓兩人變得更緊密了。


    “艾伯特,你是否願意保證在雙方的利益不受損的情況下,保證不幹涉凱薩琳在美洲大陸上對飛路粉的運營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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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願意。”


    話音剛落,第三道火舌就從魔杖裏噴出,與前麵那兩道交織在一起,緊密地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周圍,


    “凱薩琳,你是否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保證,除了絕對可以信任的繼承人外,永遠不會以任何的方式將飛路粉的配方泄露出去。”


    “我願意。”


    最後一道火舌從魔杖裏噴出,與前麵那三道交織在一起,宛如緊密地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周圍,讓兩人密不可分。


    “好了,契約成立。”


    尼古拉斯收起魔杖,再次提醒道,“記住,牢不可破的誓言絕對不能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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