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抹去她臉上的淚,無奈地道:“姐姐自然想幫你,可是姐姐又不懂醫術,如何幫你。”


    “難道……我真的要失去這個孩子?”高氏失魂落魄的說著,下一刻,她已是哭得猶如梨花帶雨,令人憐惜不止。


    蘇氏安慰道:“莫哭了,這個孩子與你無緣,強求不得。不過你還年輕,姐姐相信,你很快能夠重新懷上龍胎。”


    文竹在一旁道:“主子,純嬪娘娘,徐太醫醫術高超,堪稱妙手回春,不如請他來看看,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文竹這話無疑給了高氏一絲希望,連連點頭道:“對,徐太醫,本宮怎麽將他給忘了,就是因為服用了他開的藥,本宮才懷上這個孩子,隻要他肯出手,一定可以保住孩子。本宮這就去告訴皇上,讓皇上請徐太醫入宮診治。”說著,她便要下去,蘇氏連忙攔住她道:“你這樣的身子,如何能夠下地,而且就算徐太醫來了,隻怕也保不住這個孩子。”


    高氏哪裏聽得進這話,固執地道:“不會的,徐太醫一定會有辦法。”


    蘇氏握住她的雙手,無奈地道:“妹妹,你冷靜一些,徐太醫是醫術高超,但他不是神仙。莊太醫連一個月都保不了,你覺得徐太醫能保你五個月六個月嗎?妹妹,你接受現實吧,這個孩子留不住了。”


    高氏剛剛有些亮起的目光,因為她這句話而再次黯淡下來,泫然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蘇氏攬著她的肩膀道:“想開一些,就如我剛才說的,你很快會有一個真正與你投緣,能夠承歡膝下的孩子。”說到此處,她眸中掠過一絲冷光,“不過妹妹,雖然這個孩子與你無緣,卻能夠幫你除去你最討厭的人。”


    高氏一怔,連忙道:“姐姐此言何意?”


    蘇氏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你先告訴姐姐,你最厭惡的人是誰?”


    高氏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那拉瑕月,她一直與本宮做對。還有這一次,若不是她與皇上告狀,本宮哪裏會動氣,孩子也不會有事,一切皆是她所害,本宮恨不得剪了她的舌頭,看她還能不能在皇上麵前搬弄是非。”


    孩子先天不足,今日之事隻是一個誘因,至於銀炭一事,更加是她有錯在先,可如今,高氏卻將所有事情都怪到瑕月頭上,認為是她害了自己與孩子。


    蘇氏點頭道:“如今有一個除去嫻妃的機會,擺在妹妹麵前,就看妹妹要不要去做了?”


    高氏精神一振,連忙道:“姐姐,什麽機會,你快說。”


    蘇氏指一指她的小腹,意味深長地道:“機會就在這裏。”


    “這裏?”高氏輕撫著仍然有些墜漲的小腹,不解地道:“姐姐能否將話說明一些。”


    “莊太醫已經說了,孩子是萬萬保不住的,可這件事,除了莊太醫,你我及文竹、鶯兒之外,再沒有人知道,也就是說,在別人眼裏,你的龍胎,安好無恙。”最後四個字,蘇氏幾乎是一字一頓。


    高氏不是愚蠢之人,這般一提點,哪裏還會不明白,駭聲道:“姐姐要本宮利用這個孩子來害嫻妃。”


    蘇氏緩緩點頭道:“這是除去嫻妃的最好辦法與時機,若是錯過了,隻怕再沒有機會對付她。”


    高氏猶豫道:“可是,這畢竟是本宮的骨肉,這樣子……會不會不太好?”


    “姐姐知道你心疼這個孩子,但再心疼也沒用,他注定要離你而去,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在離去前,為你這個額娘做些事情。”頓一頓,蘇氏續道:“還是說,你心慈手軟,不欲對付嫻妃?”


    高氏立刻沉眸道:“本宮怎會對她心慈手軟,姐姐這玩笑可是開得有些大了。”


    “既是沒有,就聽姐姐的話去做,嫻妃心計最多,隻要除去了她,你就是皇後之下的第一人,沒有人可以再越過你。”


    “姐姐別忘了,還有一個哲妃在呢。”高氏話音剛落,蘇氏便笑道:“富察氏倒是位列四妃,但她沒什麽腦子,生的兒子又不爭氣,根本沒有資格與你爭。而且你想想,若是你被嫻妃‘害’的沒了孩子,皇上憐惜心疼之下,說不定會封你為貴妃。這樣一來,你以後所生的孩子也能子憑母貴了。”


    “姐姐說的在理。”說完這句,高氏狠一狠心道:“左右這個孩子也保不住,就依姐姐的話去做,她害的本宮保不住孩子,本宮絕不讓她好過。”頓一頓,她又有些不甘地道:“可是就算真如姐姐說的,皇上封了本宮為貴妃,始終也是屈居在皇後之下,要看她臉色。”


    蘇氏眸光一動,輕聲道:“你當她是個擺設就行了,不必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再說,姐姐相信妹妹乃是人中之鳳,絕不會止於一個貴妃之位。”不等高氏開口,她又道:“放心,姐姐一定會全力幫你,記住四個字――來日方長。”


    高氏感激地點頭,在一陣仔細商議後,蘇氏離開了景仁宮,隨後高氏將莊正再次喚來,命他開藥替自己暫時保住孩子,不要讓人瞧出意外來,另外龍胎不穩的事,也不許跟任何人提及。


    莊正自然答應,不過他也提醒高氏,所開的藥最多隻能保一個月,一個月後必然會小產,而且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有碰撞摔跤,否則再多的藥也保不住。


    隨後幾日,高氏雖然按時服藥,但小腹時不時感覺墜漲,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掉下來一般,令人心驚膽戰。


    在十月那場大雪過後,又下過幾場雪,不過都是零星小雪,還未積起來就已經化了。


    瑕月陪永璉喂完貓兒後,漫步在禦花園中,齊寬將這段時間翊坤宮的事情,一一細敘,在聽得蘇氏曾去過景仁宮後,瑕月停下腳步道:“知道她去做什麽嗎?”


    齊寬道:“奴才不清楚,不過應該是景仁宮派人來請,因為奴才托付的那人,曾看到過文竹進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後宮熹妃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解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解語並收藏後宮熹妃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