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見沒有懲罰,大喜過望,一溜煙地走了。


    屋子外麵的芭蕉樹下放著兩大桶清水。


    秦大王將花溶放下來,她剛站定,他一伸手,就撕掉了她身上全部的衣服,很快,淩亂的碎步掉了一地。她下意識地用雙手護著胸口,全身發顫,他一把就掀開她的手,自己也三下五除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將水桶裏的那隻瓢遞給她,喝道:“快服侍老子洗澡,老子昨晚喝多了,渾身不舒服……”


    她不敢拒絕,戰戰兢兢地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手一抖,瓢落在地上,幾乎砸在他的腳背上。


    秦大王不耐煩地從地上撿起水瓢,自己舀了一大瓢,劈頭蓋臉就往她身上淋,邊淋邊揉搓她的頭發和滿是泥垢的臉:“丫頭,以後再也不許弄得這麽髒了,老子不喜歡髒丫頭……”


    身上像被什麽猛獸的爪子在撓,無比害怕,無比惡心,她卻一點也不敢再反抗,隻閉著眼睛,逆來順受。


    “丫頭,不許閉著眼睛,看著老子……”


    她又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呆呆地看著自己麵前這一尊鋼筋鐵骨般的可怕男人軀體,好像一頭最最凶毒的猛虎,主宰著這片海島上的一切生靈。


    秦大王高興起來,幹脆一隻手抱住她的身子,一隻手舉起大桶往兩人頭上淋。花溶被他抱得一動不能動,隻是不停地顫抖,他卻哈哈大笑起來,連聲道:“舒服,舒服極了……老子好久沒有這麽舒服了……”


    旁邊,早有準備好的大帕子,他拿起,擦幹兩人的身子,又擦她的頭發,弄得沒那麽濕漉漉的了,才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因為好些天沒見了,他特別的急迫,但是動作卻沒有前幾次那麽劇烈,放輕了不少……這一次,並沒有覺得疼痛,因為身子、神經,都是麻木的,什麽都感覺不出來。她的手被迫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也不敢拿開,如一具僵硬的屍體,任他蹂躪。


    到忘情處,他忽然湊下來親吻她。嘴巴被他封住,她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咬他,卻忽然想起自己昨晚見到的景象,想起他從一個少女身上又爬到另外一個少女身上,舉著酒壇子,從她們身上淋下去……


    天下間,最惡毒最醜惡的猛獸也不過如此。


    屈辱、仇恨的感覺令麻木的身子忽然蘇醒過來,她忘了害怕,手垂下來,猛地偏開頭,喉嚨裏一陣一陣的幹嘔,嘔吐得五髒六腑都要滾出來……


    秦大王起身抱住她,訝然道:“丫頭,怎麽了?”


    她渾身蜷曲,嘔得嘴角都出了一絲血絲。


    秦大王有些慌亂,伸手擦掉那絲血跡,大聲道:“丫頭,別怕,老子不會打你,也不折磨你……別怕,別怕……以後再也不嚇唬你了……我剛才隻是嚇唬你的,並不是真要把你綁起來……我怕你被淹死了,所以才那麽生氣……”


    他翻身坐起來,輕輕抱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胡亂拍拍她的背:“丫頭,我給你帶了許多好玩的東西回來……你看不看?”


    她還是閉著眼睛不說話。


    他放開她,轉身穿衣下床,走到角落裏,那裏放著三大口箱子。他打開第一口沒有上鎖的箱子,挑了幾下,才找出一件淡綠色的衫子,跑過來:“丫頭,穿上。”


    這一件和他第一次拿給她穿的那件裙裳顏色很是相像,他覺得很好看,見她不動,像是嚇呆了,幹脆拿起她的手,幫她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


    穿上了衣服,她的身子沒有抖得那麽厲害了,隻呆呆靠坐在床上。


    秦大王又跑回去,將一口很大的箱子提過來。箱子顯然很重,秦大王提起都有點吃力。他提到床邊,用一把鑰匙打開大鎖,箱蓋剛一掀開,花溶覺得有些刺目,裏麵全是珍珠寶石、珊瑚瑪瑙……


    他隨手拿起一支綠色的翡翠玉釵插在她的頭上,又拿出幾隻紅得沒有絲毫瑕疵的鐲子:“丫頭,你喜不喜歡?”


    她還是沒有開口。


    他又跑回去,提起小一點的那口箱子跑過來:“丫頭,這些東西都給你……”


    裏麵全是各種書畫字帖,一些古籍善本。


    要在往常,哪怕見到其中一樣,花溶都會欣喜若狂,此刻,隻覺得驚怖和全然的絕望,再也沒有機會了,也許,永遠隻能滯留在這個海島上,成為這個強盜的玩物。


    秦大王卻是興高采烈的,先拿兩隻鐲子給她帶上,又拿出一卷上好的紙,還有一些墨、硯台,如獻寶一般:“這些東西,都是奸相搜刮來據說是送給當今皇帝老兒的。據說是什麽蜀箋、吳箋,老子也懂不起,你看看,怎麽樣?”


    說著,他就把那疊花箋塞到她的手裏。本朝的紙、彩箋以蜀、吳兩地區所產最為聞名,蜀箋、吳箋爭奇鬥豔,平分秋色。這一疊彩箋應該是蜀箋,有底色、花紋、淡淡的圖畫,四周有精美的壓花,花紋為蝴蝶和竹枝,十色為一套,還摻雜了香料,芬芳撲鼻,上麵裝飾有金銀箔花,極盡奢華,看來,的確是貢品。


    他見她仔細地看著這套花箋,十分高興,從身上摸出一張紙來:“丫頭,你看,這是你給我寫的名字,真好看。走,我帶你出去玩兒,你又給我寫名字,好不好?”


    他也不等她回答,就自顧地收拾起紙筆墨硯,用一個盒子裝了,將她抱下地,一隻手拿著盒子,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走,我陪你去玩兒……”


    出去才發現,剛剛已經下過一場雨,天氣已經放晴,島上的空氣清新而寧靜,那塊平整的石板被衝刷得幹幹淨淨,仿佛最好的書桌。


    秦大王興致勃勃地把紙筆擺開,弄了一點水在硯台上,大手拿著墨,一用力,墨卡擦一聲斷了,一些黑色的水濺出來,弄了他一頭一臉,他有點尷尬:“媽的,我看那個小兔崽子磨墨那麽簡單,老子怎麽弄不好……”


    花溶仍舊不回答,隻呆呆地坐在旁邊的小石頭上,看著遠方的天空。天空那麽藍,一望無垠,忽然,一雙很大的翅膀展翅飛過,竟然是一隻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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