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趙秉義的臉色也變了,他覺得肖雄這是在大放厥詞,畢竟從來沒有人敢挑戰過他的地位。


    肖雄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於我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擊敗你們也是情理之中,我必須要做的事情。老祖說你們的經營理念已經過時了,如果精微草堂不能注入新鮮的血液,就注定不能活多久。”


    “呸,”氣功門門主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顯然已經是動用了真氣:“這小子開口閉口就是老祖,假借老祖之名所說的話,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


    “也總比你們毫無涵養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好,”肖雄依然是不慌不忙的說道:“這也能看出來你們的涵養究竟到了何種地步,讓這種人做一個門派的掌門人簡直就是恥辱。”


    “你……”


    氣功門門主不再和肖雄耍最脾氣了,他毫無征兆的暴喝一聲,整個人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衝向肖雄,而肖雄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打算。


    數十分鍾之後,在黑色的寶馬七係裏麵,衣如水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的神色。


    “你沒事吧?”看著身旁的肖雄,衣如水的心中是說不出的心疼,車廂裏麵甚至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證明肖雄傷得並不輕。


    輕輕的搖了搖頭,肖雄笑著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算得了什麽。”


    “你還逞強。”衣如水嗔怪一般的說道,但憑借著她的功力也看不出肖雄的傷勢究竟到了哪個地步。這家夥像是在刻意隱瞞自己的傷勢,不讓其他人知道。實際上衣如水清楚肖雄的傷勢並不輕。


    “逞強?”說著,肖雄卻是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後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連過去半分鍾之後才幽幽的說道:“通過三重門的考驗完全隻是僥幸,甚至可以說是三位長老有意為之,即便如此也是耗盡了我全身的功力。如果是在平時,我和氣功門門主之間的差距並不大,甚至還有為之一戰的實力,但是剛才我實在是沒轍了,不過也僅僅是一些小傷而已。”


    衣如水眼中的神色變得更著急了,她問道:“你剛才為什麽不出手抵擋?”


    “抵擋,抵擋有用嗎?”


    麵對肖雄的質疑,衣如水沉默了。她深知自己的境界和肖雄相差甚遠,並沒有什麽資格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指責肖雄。事實上她現在更關心肖雄的傷勢,如果說是小傷,衣如水定然不會相信,畢竟正如肖雄所言能通過三重門的考驗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在麵對氣功門門主進攻的時候,肖雄僅僅是站在原地,視死如歸一般的迎接著對方的全力一擊。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氣功門門主的鋼拳砸在肖雄身上就像是砸在了一座大山身上一樣,巋然不動的肖雄用這種方式向院子裏麵的人表明了自己的實力。


    此可謂不戰而屈人之兵。


    事實上隻有肖雄才知道,自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真氣,能站在原地完完全全是透支著精元來死撐而已。稍有不慎,他的下場就將會和元鵬一樣,真氣衰竭而亡。


    “婷姐,開車。”又看了肖雄一眼,衣如水淡淡的說道。


    自始自終婷姐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她的嘴角卻是浮現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是,小姐。”


    “這是什麽回事?”聽著外麵的引擎聲漸漸遠去,院子裏麵的氣功門門主可謂是憋了一大口氣,他明明就已經用盡了全力,雖然不說要將肖雄置於死地,但至少讓他重傷是沒有問題的。


    不想拳頭砸在肖雄身上的時候,氣功門門主卻是感覺是砸在了鋼板上麵,整個人都為之一震,差點沒有因為強大的反作用力而倒飛了出去。幸好氣功門門主經驗豐富,在千鈞一發之際收回了自己的內力,才不至於受到內傷。


    趙秉義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是我們低估了這小子的實力了,能通過三重門的考驗,證明這小子確實是有兩把刷子,根據我對他的了解,肖雄的醫術並不在我家犬子之下看,甚至還要高出一個層次,滋生堂在省城的門店現在已經處於肖雄的實際控製之下。”


    氣功門門主皺了皺眉頭:“怪事,怪事!他最多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怎麽會有此般修為,即便是二十年全部用來修煉也不可能做到。”


    “二十歲之前,他隻是一個紈絝而已,”趙秉義的話讓在場的眾人更是為之一驚:“但此時已經儼然是門中最有前途的後輩了。”


    “可是……”氣功門門主欲言又止,即便是沒有把話給說完,眾人都清楚他想要說些什麽。


    趙秉義輕輕的搖了搖頭:“三位元老是肖雄殺害的沒錯,老祖的事情尚未有個定論,但是江師兄也說了,老祖在臨時之前把精微草堂交給了肖雄。”


    “但這還有一個前提,”氣功門門主若有所思的說道:“剛才那小子不是已經說了嗎,如果他無法擊敗我們兩人,那麽就代表著沒有能力勝任這個位置。”


    作為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服眾,如果人心不能走到一起,再高的位置也是虛名。這幾位老者的心機不可謂不深,為了讓肖雄從這個位置上麵下來,他們不惜發動門徒和肖雄敵對。除非肖雄真的有能力戰勝三個門派中最厲害的人。


    但是肖雄有可能做到嗎?三重門的考驗是在堂屋裏麵進行的,外麵的人不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即便肖雄擊敗了三位元老也無法讓人信服。但如果是和兩位門主比試,那定然是一場公開的盛會,無論誰贏誰敗都將會是一件震驚整個精微草堂的大事。


    “不管怎樣,肖雄的手中至少背負了三條人命,我要讓他血債血償!”趙秉義咬牙切齒的說道。


    “對,血債血償!”這句話很快就得到了氣功門門主的相應。


    在兩位門主的煽動下,剩下的人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的觀念,在他們的心目中三位元老是精微草堂的精神代表,在肖雄的手中駕鶴西去是他們不能接受的事情。因此他們一致決定要肖雄血債血償。


    就在大家如火如荼的對肖雄發起所謂的征討和審判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是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分明是一人的掌聲,聽上去卻像是有千萬人在鼓掌一樣雷霆萬鈞。伴隨著掌聲的漸漸清晰,眾人感覺自己的心智也像是被掌聲帶動了一樣,竟然隱約的感到了不安起來。


    氣功門門主首先感受到了這個異樣,對方定然是一位高人,不然絕不可能僅憑著掌聲就讓自己呼吸急促。於是他提起真氣,生生的把自己的呼吸節奏給壓了下去,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還是驚慌莫名。


    能達到這種修為的,氣功門門主這麽多年來僅僅知道其中一人,那就是已故的老祖。即便是剛剛去世的三位元老也尚未達到這種實力。且不論這點,這人竟然能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自由進出精微草堂的大院而不引起院落內眾人和門衛的注意,僅僅是這點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趙秉義在真氣上麵的修為雖然不如氣功門門主,但是他也清楚對方不是尋常人,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院子的大門外麵,想要一探究竟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時在院子的大門處正靜靜的站著一個普通人,沒錯,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無論是從身材身高還是樣貌都沒有過人之處,實際上眾人並不能看清楚來人的樣貌,因為此時他的臉上竟然蒙著一塊布,就像是古時候的強盜一樣。除了眉目之外並不能看出他的其他特征。


    就是一位如此普通怪異的人,竟然可以有超越眾人的修為,院子裏麵的眾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一人敢發話,更加沒有一人敢上前將他給攆出去,因為大家都知道即便是二位門主也未必是來人的對手。


    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何許人也?


    來人僅僅是迅速的環視了四周一眼,眉目之處便顯露出滿意的微笑,隨即他不緊不慢的緩步上前,就像是這裏是他家一樣隨意。來到眾人前麵不過三五米的地方,神秘人卻是停下了腳下的步伐,他咳嗽了兩聲,聲音聽上去有些蒼老:“你們……你們還真是一群老頑固!”


    麵對劈頭蓋臉的指責眾人都懵了,況且這責難和肖雄口中的一模一樣,讓兩位門主的眉頭皺的更深。他們在思考應該如何應對這位老者的話,如果是平常人的話,如果誰敢這樣在精微草堂裏麵說話,這幾十位門徒至少會給出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教訓。但是麵對這個神秘人,他身上的實力和他的身份一樣讓人捉摸不透,在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兩位門主並不打算輕舉妄動。


    氣功門門主打算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人,卻是發現自己的目光掃過神秘人身後的時候,自己反倒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對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樣。從這一刻開始氣功門門主便知道兩人並不在同一個境界之上,於是隻好做罷。


    見到眾人不說話了,神秘人才幽幽的說道:“你們都是人中豪傑,精微草堂中的精英,可以說不少觀念都是相當的超前,如果我說你們是老頑固的話定然會有人不服氣。”


    說著,神秘人故意將目光投向了對麵的趙秉義和氣功門門主,然後才接著說道:“但麵對著我的指責,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甚至連膽敢反駁我的人都沒有,那已經不是我認識的精微草堂了。這樣的精微草堂還有血性,還有尊嚴可言嗎?你們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們甚至連男人都算不上!”


    神秘人一口氣將院落裏麵的人數落到了一文不值的地步,末了之後還意猶未盡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呸,一群慫貨!”


    此乃大不敬的行為,眾人本身便是氣在頭上,見到神秘人的行徑之後更是敢怒不敢言,身為滋生堂的堂主,趙秉義覺得自己有必要表個態,不然這人可能還會更加肆無忌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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