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衣如水不用做無用功了:“江師叔已經行將就木,即便是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


    在場的數十人都不是尋常之人,定然可以可以看出江無水的狀態確實糟糕透頂,生命也已經走到了盡頭。


    趙斌天的眼神中噴射出憤怒的火舌,他恨不得把肖雄給碎屍萬段:“如果不是你,江師叔絕對不會死的,你就是殺害他的殺人凶手!”


    還沒有等肖雄回答,趙斌天旋即說出了讓人更加驚訝的話:“江師叔臨死之前說可以挑戰你,我現在就正式向你發起挑戰!”


    趙斌天的話就像是驚雷一樣在院子裏麵炸響,經過趙斌天的一提醒,悲哀的人們都把目光投向了台階上麵的肖雄,仿佛一個個都想向肖雄發起挑戰一樣,在他們的心目中肖雄算不了什麽,其中幾個年紀稍大的元老已經微微握緊了拳頭,就像是在蠢蠢欲動。


    迎接著眾人仇恨的目光,肖雄隻是輕輕的向前邁了一步,就像是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一樣,緊接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然後緩緩說道:“我確實間接害死了幾位元老,但即便是沒有我,他們也不能活多長時間了。”


    “你胡說!”趙斌天率先駁斥了肖雄的話,在他看來這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三位元老包括老祖在肖雄來之前身體都棒的很,他身為滋生堂年輕一輩中的翹楚,自然不可能連這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眾人很快就響應了趙斌天的話,他們紛紛駁斥道:“說謊!”


    “你這個大騙子!”


    “就是被你給害的!”


    麵對眾人的職責,肖雄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風輕雲淡,緊接著,他的聲音宛如洪鍾一樣傳遍整個院子。


    “老祖還有三位元老的死,很有可能是在場中的其中一位幹的,老祖在臨時之前曾經囑咐過我,一定要找出那個內賊!”


    在場的人們都微微一愣,他們沒有想到肖雄在經曆了三重門考驗之後竟然還能有如此渾厚的真氣,更加沒有想到肖雄竟然會對他們發起指控。一時間大家的心中都充滿了疑惑,門內有內奸的事情在精微草堂核心群體中可謂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卻是不清楚究竟誰才是那個內賊。


    然而這些核心弟子們都沒有想到那個內賊竟然已經猖狂到現在這個地步,居然敢對三位元老乃至老祖下手,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得手了。顯而易見這人一定是精微草堂中德高望重的弟子,不然是絕對不可能贏得老祖和三位元老的信任,更加不可能輕易的下毒。


    這人究竟是誰呢?


    精微草堂機密外泄的事情目前而言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如果院子裏麵的人也知道了這個情況的話,指不定會更加大吃一驚。這是精微草堂十餘代人的成果,更是精微草堂中不可外宣的機密。


    如果落到了敵對勢力或者有心之人的手中,精微草堂乃至整個華夏將會受到極大的威脅,因為其中許多細節正是一些不為人知的高超手段,尋常人乃至國家的暴力機關對此必然沒有破解的辦法。


    在一陣意味深長的沉默之後,一個年長之人用極為低沉的聲音問道:“三位長老和老祖都已經死了,現在即便你說什麽都死無對證,我們隻知道最後接觸他們的人是你。”


    其餘的人也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肖雄,肖雄的話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這位元老的話聽上去更加符合邏輯,堂屋裏麵加上肖雄總共就隻有三人,如果三位長老不是肖雄所害,難道還能自相殘殺不成?


    肖雄清楚話裏麵的意思,但是他也僅僅是淡淡的答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害死三位元老和老祖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他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另外一位元老輕哼一聲,他不屑的說道:“不要以為我們都是好騙的,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這些小手段難道我們還不能看出來嗎?”


    說完之後他頓了一頓,緊接著上前一步麵對院子裏麵的眾人說道:“在場的各位兄弟姐妹無不是三個門派中的高人,倘若三位長老和老祖身體有恙,我們豈能看不出來?依我看這位小子就是在強詞奪理,趁著三位長老和老祖毫無防備下毒。”


    衣如水想要駁斥老人的話,但她看到肖雄眼中譏笑的眼神,清楚如果自己解釋的話恐怕隻會越描越黑,於是到了最後衣如水也放棄了解釋的想法,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觀察著事態的發展。無論如何她都會堅決站在肖雄這一邊。


    肖雄嘴角輕輕一勾,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他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還真是一群老頑固,反正不管怎樣,我已經通過了三重門的考驗,現在開始就是精微草堂一派的老祖!”


    “放肆!”趙斌天上前一步說道,他的肩膀已經因為氣憤而變得微微發抖,一雙眼睛也變得通紅,仿佛要把肖雄給吃掉一樣。


    肖雄隻是睥睨著趙斌天:“誰允許你這樣和爺爺說話的?”


    趙秉義心中氣不過,卻清楚肖雄的輩分確實要比趙斌天大,門規就是門規,趙秉義隻能咽下這口氣說道:“斌天,你先退下去吧......”


    趙斌天的五官因為憤怒都變得極端扭曲了,如果可能的話他很想對肖雄動手,但是他又知道父親的說的沒錯,現在事情的層次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能參與的地步。最終趙斌天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後退了一步。


    輕輕哼了一聲,肖雄提高聲音說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既然我今日已經通過了三重門的考驗,最起碼也和三個門主平起平坐,倘若你們不服完全可以出來商量一個對策,咱們有話好好說。”


    氣功門門主不屑的嗤笑一笑,他看著肖雄說道:“這種事情還有什麽好商量的,剛才說的真切,你就是殺害幾位師叔的凶手!”


    趙秉義也點了點頭附和道:“千真萬確,此仇不報難以平精微門徒心中之憤。”


    三位門主中的兩位已經站出來說話了,剩下的八陣門門主恰恰就是肖雄,二對一,院子裏麵的殺氣又被兩人給重新點燃,與此同時趙秉義的目光也落在了衣如水的身上,肖雄八陣門門主的身份尚未被其他門人認可,聲望最高的衣如水自然就是代表著八陣門的觀點。


    “衣師妹,你站在誰的那邊?”趙秉義的語氣咄咄逼人,仿佛這樣就能逼迫衣如水就犯。


    這時候衣如水從江無水的身邊緩緩的站起身來,她已經確認江無水已經駕鶴西去了,一雙漂亮的眼睛中閃爍著憂傷的神色,這雙眼睛傾國傾城,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掃視了在場的眾人一圈,然後把目光落在了趙秉義的身上。


    靜靜的看著滋生堂的堂主,衣如水淡淡的說道:“我和肖雄之間的婚事很早之前已經通告了,不管你們承認不承認,肖雄都是我的男人,也就是說我會永遠會站在肖雄的這邊,也代表著我相信肖雄的說法,殺害幾位元老的人不是肖雄,而是在場中的其中一位。”


    在場的眾人都清楚衣如水的眼睛雖然漂亮,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她的眼睛,因為他們知道眼睛就是衣如水的武器,一旦誰有異動,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控製任何一人的意念。


    盡管早就猜到了,但眾人的心中還是有所不甘,這個八陣門中的高徒竟然站在了肖雄的那一邊。


    氣功門門主麵色陰沉,他死死的盯著衣如水,但緊接著就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迅速的把自己的目光給移開了,隨即他聲音低沉的說道:“衣師妹,你是肖雄的女人沒錯,但有時候還是要明事理,有話說大義滅親......”


    不等氣功門門主說完,衣如水便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肖雄說的沒錯,三位元老和老祖早在三重門之前就中毒了,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才會讓肖雄接受三重門的考驗,倘若能順利通過,肖雄就是下一任的掌舵人。這正是老祖的本意。”


    輕輕頓了頓,衣如水話鋒一轉,淡淡的說道:“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麽好爭辯的,現在工作的重點應該放在幾位元老的喪事問題上麵,群龍不可無首,精微草堂更不可一日無主,接下來還是希望大家以大局為重。”


    “你的意思是……”趙秉義並沒有把話給說明白,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此時很生氣。


    衣如水還想要說什麽,肖雄卻是擺了擺手,示意衣如水不必再發話了:“我和一群老頑固沒有什麽好說的,精微草堂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和你們的保守分不開。”


    氣功門門主上前一步,他幾乎是在場所有人中資曆最老的,自然也最有資格說話,來到肖雄兩三米前麵的地方,氣功門門主暴喝一聲放肆,渾厚的真氣讓院子裏麵的雪鬆也抖了三抖。


    肖雄依然不為所動,他睥睨著麵前的老人,淡淡的說道:“我勸你還是退下去,論武功你不是我的對手,難道你有信心可以擊敗元鵬?”


    聽到元鵬的名字之後氣功門門主更是氣得嘴唇發紫,元鵬是他的師兄,雖算不上是親如手足,但也算是兄弟一般的朋友。然而僅僅是兩個小時的功夫,兩人便陰陽相隔,再也沒有把酒言歡的機會。而這一切的元凶正是麵前的肖雄。


    氣功門門主雙拳緊握,眼看一場爭鬥就要在眾人的麵前發生了,不想肖雄這時候卻是移開了目光,讓他有力氣使不上來。


    “老祖在臨走之前已經說過,我即便是通過三重門的考驗,也僅僅是將我和爺爺的過錯一筆勾銷而已,要完全收複精微草堂,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表示信服,就必須要擊敗三位門主,這樣才能代表精微草堂的最高水平。”


    肖雄的話擲地有聲,深切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心。他目光炯炯的來回掃視著氣功門門主和趙秉義,仿佛在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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