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輕描淡寫的說道:“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說什麽?”衣如水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說你是太監,”肖雄看了衣如水一眼之後沒好氣的說道:“明明是我要參加三重門,卻弄得像是你要參加一樣。”


    衣如水想說些什麽,但看到肖雄臉上那風輕雲淡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或許肖雄還能保持這種良好的心態並不是一件壞事。於是衣如水釋然了,她輕輕推了推肖雄的後背:“進去吧。”


    微微點了點頭,肖雄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院子裏麵走去,一邊走口中還不忘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不成功便成仁。”


    推開了院門,一股煞氣當即噴湧而出,讓站在門外的衣如水也不由得微微顫抖,那是門中數十位長老威嚴的氣息,在看到肖雄之後這些長老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們原本都是穩重之人,但是現在看向肖雄的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敵意。衣如水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看來肖雄的情況可是一點都不妙啊。


    肖雄自然也是感受到這些人濃濃的敵意,但是和衣如水不同,肖雄非但沒有畏縮,臉上反倒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因此而感到高興一樣。這讓院子裏麵的眾人很是意外,這些長老們認為肖雄這是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眼神中的敵意變得更深了。


    在堂屋的台階上站著三位長老,瘦削師叔眯起眼睛看著肖雄,嘴角露出不屑的嗤笑,微胖男子的神情卻是相當的凝重,像是如臨大敵一樣,倒是八陣門師叔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即將發生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


    等到肖雄走近之後,八陣門師叔幽幽的說了一句:“這小子的心理素質不錯。”


    “下場還不是一樣。”瘦削師叔不滿的說道,似乎對八陣門師叔對肖雄的肯定有一絲不爽。


    微胖師叔輕輕點了點頭:“我一定不會讓這小子活著回去。”


    三人的聲音雖低,但是肖雄依然是把這些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笑而不語,隻是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到三位長老的麵前。


    “來了?”見到肖雄停下了腳步,八陣門師叔明知故問道。


    “嗯。”肖雄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對方明知故問的話。


    於是三人就在八陣門師叔的帶領下默默的朝著堂屋裏麵走去,堂屋裏麵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黑暗,雖然老祖已經不在了,裏麵的布置卻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唯一的變化就是屬於老祖的蒲團不見了。


    等到三位師叔都在蒲團上麵坐下之後,肖雄才緩緩問道:“考驗什麽時候開始?”


    “別急,”微胖師叔也緩緩開口了:“難道這比試之前你沒有什麽東西想說的嗎?”


    “就算是死,我們也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瘦削師叔補充道。


    肖雄並沒有感到生氣或者惱怒,而是微微一笑:“既然三位師叔給我機會,那麽我還是先把一些事情給說明白吧。關於精微草堂,老祖已經把精微草堂交給我了。”


    這番話肖雄在上次已經說過了,今天再重申一遍倒是有別樣的意味,房間裏麵的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他們不由得重新考量肖雄所說的話。如果說上次是信口開河的話,肖雄完全沒有必要在今天再重申一次,除非這句話是真的。


    從客觀上來說老祖把掌舵的位置交給肖雄不無道理,從實力上來說,肖雄要遠遠高出同輩,現在再加上老祖傳給肖雄的實力,這小子已經和之前不能同日而語,甚至恐怕要比院子裏麵的元老們還要厲害。如果說精微草堂還有誰可以和肖雄抗衡的話,恐怕就隻有三位師叔了。


    然而這三位元老相當清楚自己並沒有領導精微草堂的能力,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年事已高,不像是肖雄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有著一個長遠穩定的領導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很容易導致軍心不穩。


    但就算是這樣,三位元老也不能馬上同意肖雄的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如果肖雄真的如老祖所說的那樣,就必然能通過三重門的考驗,到時候再下結論也不遲。


    看到三人不說話,肖雄的嘴角卻是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我說完了,你們呢?”


    瘦削師叔和微胖師叔麵麵相覷,他們確實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或者說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肖雄的這番話。倒是八陣門師叔也微微一笑,他幽幽的說道:“你想要得到怎樣的回複?”


    “我想你們承認我。”肖雄的話倒是很是直接。


    微胖師叔也笑了:“想讓我們承認你,你就必須通過三重門的考驗。”


    “一個連三重門都沒有把握通過的人,老祖憑什麽要把位置傳給你,”瘦削師叔也發話了:“在精微草堂中隻有門規,隻要你通過了考驗之後,我們定然會按照規矩承認的位置,但你也別想著這樣就能把皮膚坐穩了,緊接著還有一年的考驗,如果在此之間你有什麽異動的話……”


    肖雄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看起來這三人並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話,那麽他們為什麽要選擇咄咄逼人的做法呢?


    還沒有等肖雄反應過來,瘦削師叔的神色忽然變得冷峻起來,他從蒲團上緩緩站起身來,把宛若利劍一般的眼神投向肖雄:“說了這麽多,你準備好了沒有?”


    “定然是準備好了,”看著瘦削師叔肖雄冷冷的回應道:“隻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號,倘若你想和我交戰的話且先報上名來!”


    肖雄的態度不可謂不狂妄,即便是在場的三位元老都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們知道肖雄的實力很是了得,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口出狂言。瘦削師叔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慍怒的神色,倒是八陣門師叔給肖雄投去了讚許的目光,仿佛是在稱讚他心態了得。


    瘦削師叔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樣,他憤憤的看著肖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沒大沒小了,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的師叔。”


    肖雄淡淡的回應道:“如果是以前我定然會行三跪九叩大禮,但是現在老祖已經傳為給我,於情於理我的地位都要高於在場的三位,如果還是我行禮的話是不是壞了規矩。”


    “你……”聽著肖雄囂張狂妄的話,瘦削師叔差點氣的吐血,這八字都還沒有一撇的事情被肖雄說的就像是板上釘釘一樣,偏偏肖雄的臉上竟然還掛著輕描淡寫的笑容,就像是對自己的嘲諷一樣,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典型。


    瘦削師叔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了,房間裏麵的溫度就像是陡然下降了好幾度一樣,他的胸脯上下抖動著,顯然是已經動了氣,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即將在這個並不算寬廣的房間裏麵爆發,和瘦削師叔相比肖雄臉上的笑容依然是不鹹不淡,就像是和煦溫暖的春風一樣。


    看著兩人的兩個極端,另外兩位師叔也是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微胖師叔眉頭緊皺,就像是在擔心即將發生的事情一樣,倒是八陣門師叔的嘴角輕輕一勾,仿佛早就已經清楚了這場爭鬥的結局。


    “我叫元鵬。”依照肖雄的要求,瘦削師叔最後還是介紹了自己。


    肖雄微微一怔,臉上隨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原來你就是元鵬師叔?幸會幸會……”


    肖雄的反應讓元鵬始料未及,他沒有想到肖雄竟然會說出如此恭維的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欣喜,他不清楚肖雄究竟是從哪裏聽說自己的名字的,畢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美歐在外麵露麵了,難道說這小子在回去之後還專門研究過自己,抑或是自己的名聲太響亮,連肖雄都有所聽聞。


    想到這裏元鵬不由得得意的說道:“不用客氣,也算你不是孤陋寡聞之人。”


    不想肖雄卻是淡然一笑:“給你一點顏色還真的開染房了,我就是客氣客氣而已。說實話真今天之前,我還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更加不知道元鵬究竟是何許人也。”


    元鵬不由得一怔,他沒有想到活了這麽多年,也算是一根老謀深算的老油條了,到了最後竟然被肖雄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給耍了,這讓元鵬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而且還是當著另外兩個元老的麵,真是什麽麵子都丟光了。”


    看到氣憤的說不出話來的元鵬,肖雄又幽幽的說道:“您老也不用生氣,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畢竟您大人有大量嘛。”


    元鵬此時已經是恨不得將肖雄給碎屍萬段,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道:“不用多說了,趕快開始吧。”


    肖雄卻是擺了擺手,不緊不慢的說道:“別緊張,我還真知道你,你今年已經六十有餘,自幼便是孤兒,被氣功門門主收養,可以說是氣功門內最勤奮的門徒,都說勤能補拙,僅僅是三十歲出頭你便是氣功門的門主,又過了五年,你把氣功門交給現任門主,借著行俠濟世的借口行走江湖,卻是了無音訊,想必這那個時候你便已經跟著老祖坐在堂屋裏麵了吧。”


    聽著肖雄對自己的生平如數家珍,元鵬的心情不由得緩和了一些,他看著臉上帶著得意笑容的肖雄,卻是再次變得不爽起來,這小子就像是勝券在握,認為整個局麵都處於他的控製之下一樣。


    “你以為這樣恭維我,就能讓我手下留情嗎?”瘦削師叔不屑的說道。


    肖雄搖頭道:“不敢,隻不過同為門人,客氣客氣一番罷了。”


    肖雄的話不卑不亢,倒是顯得他這人很有氣量。實際上肖雄也是想著借助這個方式來挫一挫元鵬的銳氣,如果元鵬在氣頭上的話肖雄是定然沒有勝出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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