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絕密文件,你為什麽還給我看。”羅浩繁心裏暗暗叫苦,這不是在害自己麽?


    肖雄看著羅浩繁,略有深意的說道:“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


    看著肖雄的眼睛看了一會,羅浩繁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和父親都千方百計的揣度肖雄的心思,但不想肖雄的心思就真的是如此的單純,僅僅是兄弟的原因就可以送出此番大禮,這是常人所難以理解的,恰恰也是肖雄超乎常人的原因。


    沉吟了一會之後,羅浩繁向肖雄伸出了右手:“兄弟,我也相信你!”


    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預示著省城的格局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省城高層中發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原本已經是無頭懸案,進展困難的重案忽然像是被掃清了障礙一樣,竟然在瞬間有了極大的進展。這一舉動也受到了上麵的極大關注,幾位大佬指名道姓的要重點關注這幾個案件,絕不姑息違法犯罪,損害社會利益這些事情的存在。


    在這些案件中有一個人的表現尤其出色,那便是羅浮。憑借著羅浮上交的材料,先前的很多猜測都得到了佐證,形成了切切實實具有法律效力的證據。這一點讓上麵的幾個人物都相當賞識羅浮的工作能力。即便已經是一把年紀了,羅浮依然是連跳了兩級,又被再嘉獎了一級,成為了省城中一枚耀眼的新星。


    這些事情對羅浮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想不到在這個年紀竟然還能實現人生的飛躍,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與此同時羅浮知道事情的一切策劃都來自於肖雄,包括他遞交上去的材料。如果沒有肖雄就沒有他的今天。因此羅浮是相當的識大體,他三番五次要親自感激肖雄,而肖雄卻是以自己平時過於忙碌為理由而悉數拒絕了。


    既然如此也不能強求,老羅隻好再次把羅浩繁叫到了書房裏麵交代了幾句,大意就是肖雄絕非池中之物,無論如何都不能丟掉這有能力的主了。不管肖雄以後提出什麽條件,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盡全力幫助。


    不用父親多說羅浩繁也知道這個道理,況且他和肖雄之間的關係是真真正正的友誼,是遠超於利益之上的。正是因為羅浩繁這種純真的想法,在以後的生活中,他的地位要遠超於已經高升的父親。


    實際上肖雄並不是故意躲著羅家的人,而是身上真的有事情而走不開。比如說精微草堂的事情,他來省城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找到精微草堂的總部,看看能不能在其中斡旋一番,不需要經過衝突來收複精微草堂。


    除此之外,輔佐李曉紅和穀家的事情也是其中一個。昨天肖雄還收到了靳叔發來的消息,讓他注意一下八大掌門的另外一名成員關山,這人可比閻永兵要厲害得多,不再是有勇無謀的傻大個。


    靳叔說的沒錯,在當天下午就有人來給肖雄送了一封信,無非就是“邀請”他到關山那邊去坐坐。但肖雄想都沒想就把信放到了一邊,反而是打了個電話給衣如水。


    自從上次在軍區家屬小區偶遇之後,肖雄就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自己這個傾國傾城的未婚妻了,而兩人即便是坐在同一輛小車裏麵,肖雄的臉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衣如水的心中雖然有些不甘,臉上的神色依然是不動如山。


    “師母最近的情況如何?”肖雄指的當然是八陣門的掌門。


    微微搖了搖頭,衣如水淡淡的說道:“即便你今天不找我,我也會去主動找你的。”


    賈儒皺了皺眉頭:“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嗯,師母的身體狀況進一步惡化,師門中人已經給師母看過了,最多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肖雄,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為什麽?”情況的突然惡化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按理來說八陣門的人都是懂得調養之人,如若病情已經是穩定下來,那麽大多隻能往好轉的方向發展,除非……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會之後,衣如水陰沉的說道:“我們懷疑有人給師母下毒,同時出現不適的還有師祖。”


    “師祖也中毒了?”肖雄表現得更加驚訝了:“那麽隻能是內部的人。”


    “很有可能,”衣如水讚同道:“但這僅僅是猜測而已,我們還沒有拿到相關的證據,即便這個猜測也八九不離十了。”


    微微一笑,肖雄問道:“是他們倆讓你來接我的?”


    “對。”衣如水的臉紅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常態。這怎麽有些帶男朋友回家見家長的感覺。


    “那麽先去看看師母吧。”衣如水的變化肖雄當然是察覺到了,但是他並沒有所說什麽,而是懶洋洋的靠在了椅背上麵。


    嗯了一聲,衣如水發動了車子。


    在一個相當不起眼的小區前麵,寶馬7係平穩的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景色,肖雄心不在焉的問道:“怎麽不開了?”


    “到了。”衣如水淡淡的說道。


    “到了?”


    肖雄皺了皺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這個小區且不要說一點都不高檔,甚至還比不上一般的小區,至少已經有好幾十年的曆史了,小區的外牆斑駁,就像是從來沒有清洗過一樣。街道兩旁停著的也是極其普通的經濟型小車,絲毫不像是大富大貴之人居住的地方。


    “這就是師母的住所?”肖雄一臉疑惑。


    “沒錯。”


    說著衣如水率先打開了車門,肖雄緊隨其後。兩人徑直來到了一棟單元樓的前麵,這棟單元樓隻有區區六層,連個電梯都沒有,水泥外牆的裝飾在現代社會中顯得甚是質樸,倒是讓肖雄對八陣門的人平生多了一分好感。


    懂得勤儉節約,看來起碼人品不錯。


    “八陣門包下了整棟樓吧。”看著麵前其貌不揚的樓棟,肖雄淡淡的說道。


    “對,”衣如水點了點頭:“師母說她喜歡大點的房子,我們尋思了一下,在市中心還能買得起的就隻有這個地方了。”


    “真是一類人。”肖雄淡淡的說道。


    衣如水怔了一下,不知道肖雄說的是誰,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肖雄說的應該是他爺爺。爺爺住的地方是相當的豪華闊氣,雖然麵前這棟樓和爺爺的宅邸相比並不能算的上是什麽,但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裏麵,也算是相當奢華的存在。


    衣如水感到有些尷尬,她試探的問道:“是不是國槐爺爺。”


    聽到衣如水喊自己爺爺的名字,肖雄感到有些別扭,他幽幽的說道:“除了爺爺還能有誰,院子裏麵放著一大堆用不上的東西,這六層樓,你們八陣門又能用幾層呢?”


    被肖雄數落了一番,衣如水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在海城中肖雄也是名門公子,從他的口中說出如此勤儉節約的話實屬不易。


    “我們進去吧。”肖雄倒也不介意,淡淡的說道。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單元樓裏麵,不出肖雄所料,師母喜歡住在一樓。這不僅僅是出於對老人的身體考慮,更多的是玄學上的問題。一樓在玄學中更加的接地氣。


    婷姐從兩人的身後走了過來,然後從手中的包包中掏出了一枚小巧的鑰匙。鑰匙的顏色很奇怪,看上去是用黃銅製成的,在肖雄的注視下婷姐把鑰匙伸進了單元樓的大門裏麵,伴隨著卡擦的一聲輕響,大門也隨之被打開了。


    出乎肖雄意料的是房間裏麵的裝飾並沒有想象中的豪華,和爺爺的大宅相比更加是相差甚遠,肖雄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房間裏麵並沒有奢華的家具,但無處不彰顯出一種古樸的氣息。


    這是和爺爺截然不同的風格,爺爺那叫做大富大貴的奢華,而八陣門的居所則是大道至簡的美。環顧四周肖雄發現房間裏麵的空間很大,但一些價值不菲的小器件卻是恰到好處的點綴其中,肖雄可以看出來這都是如假包換的古玩,甚至價值還超過了爺爺小院子中擺著的那些昂貴禮品。


    “媽,我回來了。”出乎意料的是衣如水竟然脆生生的喊了一個字,絲毫沒有顧及到肖雄就在自己的旁邊。然而這卻讓肖雄的心中流過一陣暖流。


    這麽多年來肖雄都是管自己的養父叫做爸爸,把肖國槐當作是親爺爺,不想爺爺去世之前卻是留給了自己一個如此殘酷的現實。原來自己並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身為仙醫的傳人,肖雄原本屬於一個京城中的大家族,而他的使命就是要找到這個家族的淵源。


    約莫是過了一會之後,從裏間才傳出了一個女人沙啞的嗓音:“進來吧。”


    聽到這把嗓音肖雄皺了皺眉頭,僅僅是通過聲音肖雄就能判斷出來這個女人的氣息相當的微弱,完全是依靠著真氣來死撐。一旦體內的真氣耗盡便會撒手西去,即便是肖雄都沒有任何辦法。


    留給兩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盡管女人的氣息相當的微弱,但語氣中依然是透露出毋容置疑的權威。衣如水看了肖雄一眼,見到肖雄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朝著裏間走去。


    婷姐並沒有跟在兩人的後麵,而是識趣的朝著大廳裏麵的飲水機走去。


    不想裏間裏麵那人卻像是能透過牆壁看到婷姐的行為一樣,她氣若遊絲的說道:“婷婷也進來,家裏麵的事情留著下人去做吧。”


    “遵命。”婷姐並沒有多言,而是相當恭敬的說道。


    由此可見女人在八陣門裏麵的地位頗高,而且八陣門的規矩也相當的完善,不像是滋生堂一樣還有趙斌天那種不講禮數的人。當然,趙斌天在肖雄麵前再不服也要遵守精微草堂的規矩,肖雄就是借著這一點才把他收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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