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裏麵種植的都是常青樹,雖然已經是入秋了,道路兩旁依然是一片綠意,讓人感到賞心悅目。偶爾也會有一兩片枯黃的樹葉打著轉掉落在地上。但地麵上卻是不能見到一絲一毫堆積的落葉,也許是很早就被清掃過了。


    道路上麵的人不多,肖雄隻能看到一小隊士兵在領頭的帶領下齊步走過,姿勢甚是整齊,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約莫是過了五六分鍾左右,車子在一棟平房前麵停了下來。穀樹給東風猛士熄了火,停在了一個車庫裏麵,肖雄也從後排跳了下來。


    “我的車子也是在這裏嗎?”肖雄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自己的新座駕了。雖然知道並不是什麽豪車,但至少也有個盼頭。


    “不在,你先跟我辦一下手續。”穀樹卻是給肖雄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肖雄知道這裏是部隊,不像是在海城一樣隨隨便便打聲招呼就行。部隊有部隊的規矩,誰都要好好遵守。


    跟在穀樹的後麵,這家夥卻是開始碎碎念起來:“也不知道你給我爺爺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他破了自己的規矩,給你開了一道後門。”


    “這不叫開後門,這叫破格提拔人才。”肖雄卻是頗有底氣的反駁道。這句話實際上也說的在理。肖雄進入到軍隊裏麵也僅僅是做一個實習醫生而已,甚至沒有什麽職位可言。憑借著他的實力,區區一個實習醫生算得上什麽。


    穀樹輕輕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房,能不能謙虛一點。”


    從骨子裏穀樹還是認可肖雄的實力的,畢竟在昨天一天,穀樹已經領教過肖雄的厲害。這小子,說讓你吃虧就讓你吃虧,還能讓你心悅誠服。真是不由得你不佩服。


    到了方才的平房前麵,肖雄才發現這棟不起眼的建築物原來大有文章。在門口竟然有一個先進的門禁係統。隻見穀樹從胸前摸出一張撲克牌一般的小卡片,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身份識別卡了。


    在一個識別器上麵刷了一下,伴隨著嘀的一聲,識別器上麵的小燈由紅變綠。肖雄便要往裏麵走。不想,卻被穀樹給攔了下來。


    “你急什麽?”說完,穀樹又朝著前麵探了探身子,在不起眼的一個小東西上麵按了自己的指紋。識別器上麵第二盞綠燈亮起,這還沒完,站在一個攝像頭前麵,穀樹盯著那個攝像頭看了一眼,門鎖才發出哢嚓一聲,把兩人給讓了進去。


    “那是什麽東西,怎麽那麽先進?”肖雄指著剛才的那個攝像頭問道。


    穀樹解釋道:“是灰度相機,虹膜識別用的。”


    如此嚴謹的大門背後卻是一間普普通通的辦公室。從裝修到氣味都相當的普通,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這個辦公室十分的大,至少有差不多一百平米。在辦公室的正中央擺著一個沙盤,圍繞著沙盤的三邊擺著不少桌椅,前麵還有一個大投影儀和講台黑板。


    湊到沙盤前麵,肖雄驚訝的說道:“哇塞,這東西很逼真。”


    穀樹卻是沒好氣的說道:“現在都是現代化作戰了,還誰用那個東西。給上麵提過幾次意見還是沒有挪走,說是以備不時隻需,不然可以騰出位置放個桌球桌了。”


    肖雄當然知道穀樹這是玩笑話。不過這個沙盤還真的占了不少地方。擺弄了一會之後,肖雄又覺得不過癮,於是來到了一張辦公桌前麵。整個辦公室就數這張辦公桌最大,在桌子上麵肖雄看到了很多電子通訊設備,一看那傻大個的樣子就知道是三防軍用的。


    不過最吸引肖雄目光的還是一把精致小巧的衝鋒槍,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還可以問到一股機油味。


    “放下那東西。”見到肖雄個拿起自己的槍,穀樹心中一陣緊張。萬一肖雄一時興起打開保險,他可沒法向上麵交代。這把東西可是嶄新的家夥,上一年部隊換裝剛發下來的,靈敏得很。


    見到穀樹這麽緊張,肖雄聳了聳肩膀,把衝鋒槍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原地,然後繼續端詳著辦公室的其他地方。


    “我去寫個東西,你在那邊的沙發上先坐一會,飲水機在角落裏麵。”穀樹生怕肖雄亂動辦公室裏麵的東西,隻好讓他先坐下來再說。


    按照穀樹的指示,肖雄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溫水,然後再柔軟的仿皮革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一臉疑惑的看著忙裏忙外的穀樹問道:“你在做什麽。”


    “爺爺不是說過你已經是編製內的人嗎,既然是編製內的人,就一定有相應的身份。你也看到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經過了三層驗證,這就是身份的作用。”一邊在電腦上流利的操作著,穀樹一邊說道。


    “那麽等一下我們要做什麽?”觀察著穀樹麻利的手腳,肖雄知道昨晚這一切最多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事情。現在還早,兩人總不可能取了車子就回去吧。


    果然,穀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不是自稱拳腳功夫很厲害嗎,等一下我就給你看看基地裏麵最強大的戰鬥力,軍區的利刃特種部隊。”


    肖雄聳了聳肩膀:“你不就是特種部隊的隊長嗎,還不是那個慫樣。把國家交給你們這麽一群人我還真有些擔心。”


    聽到肖雄的話穀樹有點不服氣。雖然他知道肖雄確實是有兩把刷子,但是這裏是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說部隊的人不行,穀樹第一個不願意。他今天就是想要肖雄看看什麽叫做鋼鐵一般的男兒。


    “別給我耍嘴皮子,等會比試比試的時候你可不要開溜。”


    肖雄一攤雙手,無辜的說道:“帶我來的時候你可沒有說要比試,就算是我輸了也是因為沒有準備好。”


    真是不要臉的家夥。穀樹沒有理會肖雄,而是埋頭忙活自己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肖雄才好奇的問道:“你說這裏的兵都是特種部隊的人,全都是嗎?”


    “大部分都是,這裏是特種部隊的基地。當然也有其他職能的人,比如說廚師,還有一些來混日子的,比如說實習醫生。”穀樹微微一笑說道。


    肖雄知道最後一句話是在嘲諷自己,但倒也不介意。他接著問道:“特種部隊的人都很重要?”


    “對。”


    “每一個損失對國家來說都是莫大的遺憾咯?”


    “對。”


    肖雄也笑了:“那麽你們還是得麻煩醫生,沒有我們你們什麽都不是。”


    穀樹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卻不得不承認肖雄說得對。即便是在和平年代不用上戰場打仗,在平時演練的過程中也免不了磕磕碰碰。如果沒有隨軍醫生的話,將士們很容易就會落下病根,影響到以後的戰鬥力。嚴重者甚至被迫退役。


    “你隻不過是實習醫生而已了,”不能輸掉氣勢,穀樹憤憤的說道:“能來到這種強者如雲的地方是你運氣好,好好幹吧,不要讓爺爺失望。”


    “是你不要讓姥爺失望。”肖雄鄭重其事的說道。


    穀樹臉色一沉,冷冷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肖雄一點都不怕把話給說明白,不讓這小子認清楚眼前的形勢,恐怕還得繼續糊塗下去:“姥爺認為你不成器,特地讓我來輔佐你。穀家的未來是龍是蟲,就看你的了。”


    雖然心裏麵很不是滋味,但他卻知道肖雄說的是實話。他今年已經是二十八了,但依然隻是特種部隊的大隊長。在這個位置已經整整坐了三年有餘。眼看著身邊出身差不多的人早就已經高升遠調,他卻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原地踏步,任誰都會心急如焚。


    爺爺也不止一次感慨穀樹的命不好,不機靈就算了,還總是遇不到貴人。沒有貴人,就隻有操勞的命,終其一輩子也隻能像是他父親穀海豐一樣,無緣將官。


    可以說,穀家的境地已經到了十分緊急的地步。看看穀家周圍的核心圈子,誰家的晚輩不是已經平步青雲,從地方調到中央。即便是中年一輩也穩如泰山。現在就僅僅是穀家沒有一個盼頭,讓老爺子甚是心急,常日以來積勞成疾,身體才一天不如一天。


    現在肖雄來了,穀樹命中的“貴人”終於出現了。雖然這小子的嘴巴損得很,穀樹也不得不學會忍氣吞聲,把他當作是老爺來看待。誰叫這小子最有可能改變穀家的命運呢?


    “生氣了?”像是氣死人不償命一樣,肖雄還故意說道。


    “一邊去一邊去,”穀樹不再理會肖雄:“你不是得瑟嗎,有種等會到操場上單挑?”


    肖雄微微一笑:“心性有好轉了啊,不動不動就拔槍了啊。可以可以,隻要你不後悔,我隨時奉陪。”


    這句話氣的穀樹七竅生煙,看肖雄的樣子就像是能贏得十拿九穩毫無懸念一樣。穀樹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等會一定要拿出看家本事扳回一城,不然自己的臉都不知道往哪擱。


    約莫過了十餘分鍾,穀樹終於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他大手一揮說道:“走吧,可以了。”


    “去單挑麽?”肖雄隨口問道。


    “你急什麽,先選車子。”看著肖雄那急迫的樣子,穀樹就更是生氣。他索性不理會肖雄,大步的走出辦公室。


    肖雄緊緊跟在穀樹後麵,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離開了辦公室,坐上了一輛普通的軍用越野車,朝著操場的地方開去。


    途徑一個頂著大棚的地方,穀樹把車子給停了下來然後說道:“下去吧,先挑你的車子,等會就開它回去。”


    肖雄跳下了軍用吉普,看了一眼大棚裏麵,發現清一色的都是軍車。有小型的軍用吉普,也有好幾輛掛著軍牌的黑色奧迪a6,一旁更是停著碩大的東風猛士,還有幾輛像是在休整的裝甲車和步戰車。


    “這些車我可以隨便選一輛?”看著琳琅滿目的軍車,肖雄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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