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是什麽?”一直在國外,羅浩繁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清楚,他一臉好奇的問道。


    “道上的。”何廳長簡要明了的說道。


    這麽一說,大家都知道了,李曉紅不是省城人,羅浩繁也好幾年沒有回國了,對於省城的地頭蛇不是很清楚。


    但是能驚動何廳長的,就定然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天啊。”一時間,羅浩繁感到不妙。


    他不知道肖雄和靳家之間有什麽過節,但是如果肖雄出去是為了找靳家的人,那麽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李曉紅和何廳長也頓覺不妙。


    “你不是警察嗎?”李曉紅看著何廳長問道。


    何廳長雙手一攤:“還是報警吧,平時出來哪裏能帶配槍的。”


    於是三人商議了一下,決定李曉紅留在房間裏麵報警,何廳長和羅浩繁出去看看,如果肖雄有什麽危險,憑借著何廳長的身份也有個接應。


    何廳長和羅浩繁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一路上,羅浩繁還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道上的人都是怎樣的人,是不是都像電影裏麵那麽的凶狠。


    不過有何廳長在旁邊,他的心又要安定許多,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對方都不可能會對公安下手。


    兩邊的人交鋒起來,比的是智慧。


    沒走幾步,何廳長便看到了靳家的人,朝著房間裏麵張望一眼之後,何廳長更是看到了靳家的管家,讓他更為吃驚的是,肖雄竟然在靳老伯的旁,何廳長暗罵了一句,這小子還真是不識時務,什麽場合都能隨便的出入嗎?


    何廳長知道肖雄和海城的忠義堂有一定的聯係,但忠義堂的規模和實力又怎麽可能和靳家的勢力相比擬。


    於是,何廳長為了救肖雄的命,不能裝作看不到,而是用力咳嗽了兩聲。


    “肖雄你出來,飯還沒吃完呢,你喝醉了亂跑啥。”


    何廳長這話說的很有餘地,一邊告訴肖雄這是一個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另一邊和靳家的人說明這是一個誤會。隻要肖雄順著台階下,何廳長再賠禮道歉,估計靳家人也不會鬧出什麽麻煩。


    與此同時,羅浩繁也後腳來到了房間外麵。他朝裏麵一探頭,微微吃了一驚。裏麵的熟人除了肖雄之外,怎麽還有火車上那個女人。


    靳可也一臉疑惑的看著肖雄和羅浩繁,不知道這兩個活寶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在火車上她已經了解到,一個是普普通通的神醫,身上沒有兩個錢,另一個則是出身於公務員家庭,絕不可能出入如此奢靡的場所。


    兩人能在騰雲閣裏麵露麵,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準確的進入自己的房間。


    緊接著,何廳長和羅浩繁都關注到了一個重點,就是那個女人受傷了,而且傷的還有點嚴重,肖雄是一名合格的醫生。他無論如何都會竭盡全力去救那個女人的。


    這就是衝突的所在。


    見到何廳長和羅浩繁,肖雄也一點都不吃驚,反而是淡淡的說道:“恰好,警察來了。”


    何廳長愣了愣,把自己給交出去,不是要害了自己嗎?於是何廳長連忙擺手道:“我今天不當值。”


    “不當值就不是警察了?”肖雄追問道,一點都給何廳長喘、息的機會。


    如果不是在靳家麵前,何廳長當然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是沒有隊友的後援,何廳長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安危。對方顯然已經是開始動刀子了。


    “這……”一時間,何廳長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肖雄環視一圈:“都已經開始蓄意殺人了,難道警察還不應該管管?還有,那個老家夥叛國。”


    肖雄大手一指,指著對麵的靳叔,靳叔冷冷的看著闖進來的幾個人。他身旁的手下們更是目露凶光,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將肖雄他們給剝皮。


    何廳長使勁咽了一口口水,肖雄一開口,就給對方安了兩條罪名,而且兩條都是要命的。


    如果有後援在還好,自己隻身一人,難道就這樣和對方動手麽?且不說靳家的人在數量上有絕對的優勢。他和肖雄手無寸鐵,即便功夫再厲害也不見得能戰勝靳家的人。


    一時間,求生的本能讓何廳長想轉身就跑。


    靳叔身為管家,自然是知道省城中的大人物,即便何廳長今天穿著的是便服,剛才一進來的時候,靳叔就已經認出他來了。


    “何廳長,我們在處理家事,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靳叔和和氣氣的說道。


    何廳長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認識自己,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麵。既然互相了解身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何廳長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激怒靳家的人,先從這裏脫身再說。


    於是何廳長說道:“我兄弟他喝醉了酒就會亂跑,還請您不要介意。”


    “沒關係。”靳叔淡淡的說道。肖雄身上雖然有酒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壓根就清醒的很。這隻是何廳長的一種說辭而已了。


    “走吧,”何廳長說道,卻不敢去拉肖雄的手。他能感受到肖雄的氣勢:“回去繼續吃飯,一桌飯菜都要浪費了。”


    何廳長的話已經挑的很明白。但肖雄像是就不想離開一樣,死死的釘在原地不走。


    “虧你還是官,就這樣放走壞人?”肖雄徑直問道。


    何廳長的額頭沁出了冷汗:“你有證據?說他們是壞人。”


    肖雄獨自搖了搖頭,眼神中像是十分瞧不起何廳長。他向前了兩步,又幽幽的說道:“好了,你和浩繁先出去吧,這裏事情交給我就行。”


    “肖雄!”何廳長不由得大叫道,這小子太會惹事了。


    一旁的羅浩繁卻是在偷笑,何廳長不由的氣氛的白了他一眼:“你笑什麽?”


    “笑你拘謹,有肖雄在,你還怕啥?”羅浩繁親眼見過肖雄的本事。他不怕肖雄出事,而是期待著好戲的登場。


    “你懂個屁!社會不穩定,就是你們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小毛孩害的!”何廳長憤懣的說道,一邊一臉擔憂的看著肖雄。


    此時,肖雄已經是來到了靳叔的麵前。因為靳叔佝僂著身體的緣故,肖雄要比他整整高上一頭。兩人互相對視起來之後,肖雄的氣勢顯然要占到了上風。


    “跟我走一趟,你可以少受點罪。”肖雄徑直說道。


    何廳長都想捂住自己的雙眼了。這肖雄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還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英雄救美,在一屋子的靳家人手下救出靳可。何廳長很清楚靳叔的實力,不要說他本人了。圍繞在靳叔附近的人全都是武術高手,隨便一個就能把肖雄打得不要不要的。


    靳叔皺了皺眉頭,他很欣賞麵前這年輕人的勇氣。但是用到這個情形下麵,顯然有些不識時務了。


    “小子,這是我們的家事。”靳叔又淡淡的聲明了一遍。


    肖雄點了點頭:“在火車上我救過她一次,當時你們的人也是這樣說的。”


    靳叔愣了愣,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火車行動失利他是知道的,當時有人通報說小姐被一個身手了得的年輕人救下,靳叔還以為是哪家的高手,沒想到竟然是麵前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家夥。


    “你打贏了明叔?”靳叔冷冷的問道。


    “那個傻大個?算是吧。”肖雄聳了聳肩膀,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那人還不夠自己塞牙縫的,要不是提起他的名字,肖雄早就忘了。


    看著肖雄,靳叔冷冷的問道:“你想要怎樣?”


    “我不想怎樣。但是你們叛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肖雄也是冰冷冷的回應道。


    靳叔微微一笑:“你有證據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然我手上暫時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遲早會找到的。”肖雄依然是八風不動。


    一旁的靳可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肖雄掌握了什麽關鍵證據,沒有想到這小子卻是什麽都沒有。


    不過,肖雄的出現還是讓她一陣欣喜,不知道為什麽,她莫名的感受到了安全感。


    “何廳長,這真是你的人?”靳叔有些不耐煩的把目光投向門外的何廳長。


    何廳長有些猶豫:“對,他還是我的人,我們確實是無權幹涉你們的家事,但還請你們保持冷靜克製,不然的話……”


    何廳長竟然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即便是把剩下的話說出來,場麵也不會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無論如何都是他被靳家的人威脅,而不是他威脅靳家的人。從以往好幾次和警方的交手就能看出來,靳家人足夠老道。


    於是,何廳長搖了搖頭,拉著羅浩繁離開了。


    羅浩繁一臉詫異的看著何廳長:“叔,你就這樣丟下肖雄?”


    “你不是說他很厲害,可以以一敵十的嗎?”何廳長沒好氣的反問道。


    羅浩繁一時間沉默了。


    沒錯,在火車上肖雄幾乎是瞬間就擊退了五名大漢。但是房間裏麵的人身手顯然比火車上的五名大漢還要來的凶狠,數量也要更多,不要說是孤身一人手無寸鐵了,即便給肖雄配上一把手槍,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何廳長幽幽的說道:“我不是不想幫他,再這樣糾纏下去,恐怕會把我們都搭進去,增援已經在路上了,希望那小子有點真本事。”


    看到何廳長和羅浩繁回來,李曉紅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剛笑著站起身來,卻見到兩人的身後沒有跟著肖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肖雄呢?”李曉紅明知故問。


    “我沒能把他勸回來。”何廳長如實答道。


    李曉紅顯得有些惱怒:“所以你們就扔下了他?你們知不知道肖雄現在是孤兒,我不能拋下他不管。”


    “哎,李夫人!”


    還沒有等了兩人反應過來,李曉紅便是推門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包廂的門口。


    何廳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下可好,肖雄和李夫人兩人隨便一個出了點事情,我都沒法和東方先生交代。”


    到了靳家的包廂麵前,李曉紅試探著推了推門。出乎意料的是,門沒鎖。她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去了,然而仔細看看房間裏麵的氣氛,卻是有些怪異。


    隻見十幾號人就像是塑像一樣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的手中全部握著鋒利的短刀,鋒芒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這群人的一邊則是站著肖雄,此時他竟然在悠閑的喝茶。


    “這死摳門老頭,點的茶葉竟然不是最好的。”肖雄呸了一聲,把茶水給吐到了地上。


    李曉紅皺了皺眉頭。


    靳叔擺的是鴻門宴,自然不會挑最好的上,隻不過眼前這景象又是什麽回事。


    “肖雄,你還好吧?”李曉紅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像是有什麽問題嗎?”肖雄反問道。


    確實,肖雄的身上連一點血跡都沒有,整個人生龍活虎的。顯然不是受害者。


    “他們怎麽了?”確認肖雄沒事之後,李曉紅才一臉疑惑的指了指那十幾個打手。


    肖雄微微一笑:“沒什麽,被我定住了。”


    “定住”李曉紅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這明明是隻有武俠小說裏麵才會出現的事情,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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