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那麽對視著,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蘇如漫無法開口說一個字,也無法給禦修澤解釋了,錯了就是錯了,再多的解釋又有什麽用,但她的眼神漸漸凝聚起來,她並沒有因為禦修澤的話而一直傷心,或是失望,她隻是溫柔地看著他。


    蘇如漫的眼眸變得深邃,她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指腹從他的額頭,眉眼,鼻梁,嘴唇上緩緩比劃著,她微微揚著唇瓣,她想靜靜地,將他刻畫在骨子裏。


    禦修澤的氣息噴在她臉頰上,蘇如漫踮起腳尖,唇瓣印上了禦修澤的,很薄涼,如水的眼眸中光彩漸漸斂去,一點點,她將手從禦修澤臉頰上收了回來,環著他腰間的手也緩緩地放下。


    “阿澤,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女人”她笑了笑,淚染雙眸,卻硬是沒讓它流下來,“如果可以的話,找個好女孩,配得上你的女子,還有,記著,來生,再也不要遇到蘇如漫了,不值得”。


    有時候放手要經過無數的掙紮,心痛就足以讓人死去,但動作卻能做到那麽瀟灑,蘇如漫轉過身,慢慢地往門口走著,形同行屍走肉。


    我曾經,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所以才遇到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男人,卻不曾想,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女人,還是遇到了兩個最好的男人,我該知足的,蘇如漫笑著,很純淨的微笑。


    在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她想著,上次分開就是兩年,這次恐是永遠了,要不要回頭,最終還是不忍心回頭。


    素手搭在門鎖上,華麗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一絲絲涼風吹了進來,忽然間,一條快如閃電的黑影使勁關上了門,將她籠罩住。


    蘇如漫抬頭,棱角分明的臉在她眼前晃悠著,她也眩暈著,禦修澤攬著她的腰轉了一圈,將她後背抵在門上,他怒火滔天“你選擇了許木深而不是我”。


    蘇如漫一驚,心口在禦修澤近似暴戾的眼神中涼了下來,她愣愣地看著他,失了神,直到唇瓣上一片薄涼,近在咫尺的這張麵容,禦修澤臉上每一寸肌膚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木內的,笨拙的,就連接吻都不會了,她開始回應著他。


    禦修澤始終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身上的衣服被他胡亂地撕扯著,蘇如漫想要去阻止,卻無力阻止。


    當他狠狠地貫穿她的時候,那種疼痛來得很猛烈,幾乎要讓她痙攣,禦修澤,從不知道什麽是溫柔,亦或者隻是不想對她溫柔。


    後背一下下砸在門板上,門鎖的凹凸處讓她背上某個地方鑽心的疼,心肺也被他頂得幾乎從口裏跳了出來。


    她咬著牙,好久好久,才適應了禦修澤,眼神迷離著,她看著他,揮汗如雨,她身上已經不著寸縷,而他依舊衣冠整齊,他的眼神帶著魅惑,他說“你喜歡我還是許木深在你身體裏的感覺,嗯”。


    蘇如漫笑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犯了對於禦修澤來說,多麽不可饒恕的錯誤,她心疼自己,也心疼他,環著他的脖頸,無論是身心的交融,還是單純的發泄,她都不在乎了。


    站在溫熱的花灑下,蘇如漫將頭仰得高高的,任著水流從她臉頰上滑下,身上好幾處青紫,是禦修澤弄的,除了嘴唇,他沒有吻過她其他地方,在他弄傷她身上的時候,他說的每一句都是“這裏,許木深碰過多少次?”


    披了簡單的睡衣,蘇如漫剛想打開浴室的門,便聽得外麵一道女聲,手停滯了一下,這聲音,她也認識,兩年前,那個抱著波斯貓的女子。


    “炎,你怎麽又抽這麽多煙?”


    “炎,剛剛這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睡不著,要不我陪你吧”


    從頭至尾都是這道女聲,禦修澤一聲沒出,蘇如漫又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再沒有兩年前想到禦修澤時的透心思念,沒有墓地見到他的欣喜若狂,沒有剛才被他近似於折磨的動作時的痛苦,隻有平靜。


    她想,原來這兩年,他並不孤單的,或者說,他從來不曾孤單,蘇如漫在浴室裏待了很久,直到外麵已經沒有女人的聲音了,她才開了門。


    禦修澤依舊坐在沙發上抽煙,蘇如漫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動作有些不連貫,衣服上有的地方被禦修澤扯爛了。


    “很晚了,我該走了”穿好衣服,她對著從她從浴室出來,一直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的禦修澤說道。


    禦修澤也並未阻攔她,隻是在她即將到達門口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明晚,還過來”。


    蘇如漫腳下一頓,她也沒轉身,隻是以一種很平淡的語氣“那女兒呢,你想看看她嗎,要不要一起帶來”


    “不用了”


    最終無言,蘇如漫一步步走了出去,步子卻顯得那麽沉重。


    出了酒店,她才意識到,天已經微微亮了,很快寂靜的街道便會熱鬧起來,手腕上的手表亮了又亮,她看了看,是煵啓的人,“我會自己回去,不用來接我”對著通訊儀說完後,蘇如漫慢悠悠地走著。


    路過一個已經開了門的藥店,她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在街道上的長椅上坐了許久,蘇如漫一直對著手上的藥片發呆,結果,一仰頭,幹澀的,就把藥吞了下去。


    她不想,也不能因為昨晚的事情懷孕,將來,她該怎樣解釋給孩子聽,是因為你父親為了發泄,才有了你麽?


    穆家,所有人忙成一團,蘇如漫才進門,便看到傭人慌慌張張的,心頭頓覺得不安,“柳阿姨,這是怎麽回事?”


    柳阿姨看到她,先是一怔,“小姐,你可回來了,木深少爺他昨晚瘋了,打人不算,還自殘,老爺夫人都驚動了”


    心頭一痛,定是毒癮又犯了,穆家的傭人並不知道,便以為他瘋了,回到帝都市以後,許木深都會按時給自己打針的,況且他已經能控製自己的啊,蘇如漫來不及跟柳阿姨多說什麽,連忙往樓上跑去。


    “顏顏,你回來了”


    “爸,木深他怎麽樣了?”


    穆景桓轉了身,對著管家說道“昨晚的事情誰都不準傳出去,下去吧”


    管家走了,穆景桓才說“折騰了一個晚上,總算是安靜下來,也給他用了藥,隻是苦了木深了”。


    蘇如漫看了看關著的房門,“那我去看看”,穆景桓點點頭“夢夢那邊你不用管,你媽媽看著”。


    房間裏已經收拾幹淨了,地上還有些血跡,許木深也安靜地睡著,蘇如漫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聲,拉過許木深的手,手背上,手臂上都是抓傷,手心裏還有割傷,額頭上也是撞傷。


    蘇如漫咬著唇瓣,她說過以後再也不會讓他一個人承受痛苦的,她說過一定不會讓他傷害到自己的,昨天晚上本以為完成任務後,很快便能回來,可是……


    “漫漫”許木深緩緩睜開了眼睛,臉色蒼白得可怕,就連嘴唇上也沒有什麽血色。


    “漫漫,不要哭,我已經沒事了”許木深笑了笑,手指擦拭著蘇如漫的眼角,蘇如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她點點頭,“你再睡會兒,我陪著你”。


    許木深搖了搖頭,“怎麽現在才回來,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想起禦修澤,想起他說的話,蘇如漫忽然間不敢去看許木深的雙眼,她覺得自己這個女人真的是壞透了,其實禦修澤是說出了許木深的心裏話吧,這個男人為什麽那麽傻,為什麽要把這些痛苦都自己承受著。


    輕輕地靠在許木深身上,蘇如漫承認自己很無恥,她仗著許木深對她的愛,做著傷害他的事情,無恥地自我安慰,他不說便是不會痛。


    “木深,昨晚,那個人是禦修澤”盡管許木深病了,但她依舊無法對他說謊。


    許木深頓了一下,蘇如漫清晰地感覺到他僵硬的身子,他又開口“哦,他想好了麽?是不是願意回來,漫漫,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不欠任何人的”。


    “嗯”


    被禦修澤折騰,再加上心力交瘁,蘇如漫疲憊至極,有著許木深的氣息,她很快便睡著了。


    許木深叫了她幾聲,沒應答,不忍心看著她這樣睡著,許木深還是撐著身體,將蘇如漫移到了床上,幫她換了衣服,他當然看到蘇如漫身上的那些痕跡,看了看她蒼白的小臉,許木深與她躺在一起,吻了吻她的額頭,“漫漫,放心吧,會過去的,我一直都會在”。


    蘇如漫這一睡便是下午,睜開眼的時候,許木深的麵容近在咫尺,一雙寶石般的眼睛看著她,充滿了溫柔,蘇如漫一笑,“我怎麽睡著了?”


    “你太累了”


    “木深,我”蘇如漫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我都知道了,不用說”


    “晚上,禦修澤說讓我過去”硬著頭皮,蘇如漫還是說了,她的心裏其實很亂。


    許木深神色都沒變,伸手幫蘇如漫理了理額前的碎發,“阿澤他,也是一時想不通,你多陪陪他就是了”


    “木深,對不起”


    許木深一笑,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哪有什麽對不起的,我自己的選擇,對了,你要早點把阿澤帶回來,好嗎”。


    見蘇如漫半天沒說話,看著自己像是傻了一般,許木深笑出了聲,病態的臉上增添了幾分陽光,“怎麽,是不是覺得我比阿澤帥”。


    “你在我心裏一直都很帥,不需要跟他比的”蘇如漫說得是大實話,怎麽說呢,禦修澤和許木深,各有各的獨特。


    “好了,趕緊起床,好好吃點東西,穿一身漂亮的衣服,閃花阿澤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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