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半天,禦修澤才跟蘇如漫從樓上下來。


    一路上,禦修澤如沐春風般,俊臉上掛著笑意,看得穆家的傭人一愣一愣的。


    蘇如漫卻很別扭,因為剛剛禦修澤莫名其妙發了情,拉著她親熱半天,很禽獸地對她的嘴唇進行了攻擊,非得等她的唇瓣都腫了起來才滿意地點點頭,拉著她下來。


    對此蘇如漫隻能表示禦修澤真的有病,他那點小心思自己還會不知道?他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小氣麽?不過想到一會兒要見到許木深,蘇如漫心頭還是亂亂的。


    到花園的時候,穆景桓說許木深已經走了,蘇如漫從心底鬆了一口氣,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麵對。


    禦修澤被穆景桓叫到了書房,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神神秘秘的。


    蘇如漫緊張地往裏麵看了又看,來來回回好一段時間,畢竟禦修澤這次的退婚,可謂是傷害了蘇如漫,也讓穆家丟了臉麵,要是穆景桓一怒之下對禦修澤怎樣……越是想,蘇如漫越是覺得很不放心。


    整整兩個小時,對於蘇如漫來說就像兩個世紀那麽漫長,禦修澤終於走了出來。


    “你沒事吧”她慌忙地拉著禦修澤看了又看。


    臉頰上微涼,癢癢的,蘇如漫抬頭,正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裏,臉頰熱了起來,像是被他眸子裏的寵溺與柔和點燃了一般,“阿澤”蘇如漫一開口,聲音確是糯糯的。


    禦修澤摸著她越來越紅的臉頰,唇角牽起一抹笑容,低了頭,嘴唇在她耳蝸的地方停留著“阿漫,你擔心我”。


    “你”蘇如漫握起拳頭砸了他一拳,卻反被禦修澤捉住了手。


    “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處理,穆伯父也不會追究退婚的事情了”


    “真的?你們剛才說了什麽?”蘇如漫很好奇。


    “你說伯父那麽愛你,會處罰他未來的女婿?”禦修澤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說道。


    明知道他跟自己打太極,蘇如漫還是放心了下來,這樣就好,她真的害怕穆景桓跟禦修澤起衝突。


    禦修澤沒在穆家多待,好像是公司有事情,便走了。


    晚上,蘇如漫洗完澡,出來便看到已經理所當然躺在她床上的禦修澤,她一愣,“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蘇如漫疑惑了,雖然禦修澤退婚的事情,穆景桓沒說什麽,也不再追究,可不代表他已經完全承認禦修澤啊,現在他能這麽大搖大擺進她房間,還是這麽晚的時候?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禦修澤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我爬窗戶進來的”,那麽的理所當然,從禦修澤嘴裏麵說出來,爬窗這件事情,一點都不顯得猥瑣……


    “禦修澤,你太過分了”她怎麽沒看出來這人還有做賊的潛質呢,穆家是什麽地方,任他來去自如?


    畢竟穆家家大業大,除了一般的防禦係統,還有專門豢養的看門狼狗,一般晚上,傭人都會將它們放出來,天快亮的時候才關起來,就連柳佩蓉都警告過她多次,晚上盡量不要出門,再被狼狗給傷了。


    這人是不知道還是怎麽的,蘇如漫又氣,又有些擔心。


    “阿漫,我來都來了,總不能現在走吧,剛剛爬窗,力氣都用盡了呢,再說了,一會兒被你家狼狗咬了怎麽辦?”某人露出一副怕怕的樣子。


    ……


    “你想怎樣?”蘇如漫咬著牙,看著禦修澤欠扁的樣子,蘇如漫就覺得很搞笑,以她看啊,某人精力旺盛著呢,他會怕狗?剛剛可是一點聲響都沒弄出來,一聲狗吠都沒有,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禦修澤明亮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起身拿過毛巾,又拉著蘇如漫在床沿上坐下,開始十分認真地給她擦著頭發,然後果斷說出一句讓蘇如漫噴血的話。


    “阿漫,我又不是破抹布,用了就扔,再說了,你可以用第二次啊,不,是很多次,還是送上門的,很好用的,不要白不要,多少人想用都沒門呢”


    禦修澤這句話極具少兒不宜的味道,蘇如漫腦子環繞地球一圈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大囧,臉色爆紅。


    “滾開,禦修澤,你不要臉”伸手推了禦修澤一把,這人已經病入膏肓了啊,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恥的。


    相比較而言,她更加喜歡那個冷沉的禦修澤啊,那天晚上是自己一個人的錯麽?是她的錯麽?那種事情,一個巴掌能拍響麽?


    誰知道禦修澤立馬換了一副表情,極具委屈之能事,像是蘇如漫對他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阿漫,難道你對我的身體不感興趣?”說到,最後,禦修澤大有一種很快哭出來的氣勢,如果他是女人,這語調,這音準,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可他是男人。


    ……


    “不感興趣”蘇如漫果斷淡定地說道。


    ……


    “阿漫”某人哀怨至極地盯著蘇如漫,像是蘇如漫欺負了他一般。


    “禦修澤,你若不走,我便當你今下午說的話都是放屁,意思就是我說的話也是放屁,我們之間沒進展,也不會有進展”


    蘇如漫不得不拿出殺手鐧,再跟禦修澤待下去,她分分鍾會敗得一無所有,分分鍾會被吃幹抹淨。


    “阿漫……”


    “走不走?”


    禦修澤委屈地癟癟嘴,一秒後又很無恥地湊到蘇如漫麵前,“看在我這麽辛苦來來去去,這麽乖的份上,給我點獎勵”


    蘇如漫可不想跟他囉嗦,一會兒爸媽聽到了還得了,果斷低頭在禦修澤唇上印了一下,好漢吃得眼前虧,她可不想跟禦修澤在這裏拖延時間。


    在她即將離開的時候,某人的手緊緊地禁錮住她的後腦,所有的空氣都完全被剝奪了。


    一吻方休,禦修澤食之未遂,欲求不滿,依依不舍地從窗子走了。


    蘇如漫搖了搖頭,這禦修澤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不過,其實她也有那麽一丟丟舍不得他啦,到窗前看了幾分鍾,沒什麽事,她才放心下來。


    蘇如漫發現解開自己的那些心結後,有些東西非但沒消退,還越來越深了呢,比如愛,她愛禦修澤,即使不會把自己弄到如前生那般悲慘,但她還是愛他,無可救藥,無法自拔。


    想著心事,淩晨的時候,蘇如漫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困意,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蘇如漫緊繃了起來,很快溫熱的氣息還是讓她瞪圓了眼睛。


    難道是禦修澤去而複返了?不對,不是他。


    正胡思亂想間,腰間一緊,後背已經落入一個溫熱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將她緊緊包裹著。


    是他,心頭的那一根弦繃得好緊好緊,心也快跳到嗓子眼了,可是蘇如漫一動也不敢動,背對著那人一時間思緒萬千。


    “睡吧,能這樣抱著你,就已經夠了”


    臉頰上多了一個溫熱的吻,這句話就在她的耳畔響起,仿若戀人間輕輕地呢喃,一時間,蘇如漫竟無法自主。


    一開始蘇如漫還硬撐著,可最後還是敵不過困意,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僵硬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某人薄唇微揚,似乎也有了睡意。


    翌日,傭人上來收拾房間的時候,蘇如漫正蓋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難道昨晚上是她的錯覺?可那種屬於許木深身上的竹香味那麽真實,可是今早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沒看到他人,他什麽時候走的?他到底想做什麽?


    “小姐,您怎麽了?”傭人看著臉色古怪的蘇如漫,善意地問道,他們算是發現了,自從小姐生了病後,整個人都變了。


    蘇如漫一愣,“花花姐,昨晚上,家裏沒發生什麽事吧?”


    傭人花花茫然地搖搖頭。


    “那今天早上呢?”


    花花還是茫然,蘇如漫暗歎,這兩人是得有多大的本事啊,竟然逃過了穆家精心訓練的狼狗,來無影去無蹤。


    “小姐,您真的沒事嗎?”蘇如漫今天的行為太反常了,先是坐著這裏發呆,又問些奇怪的問題。


    蘇如漫一笑,“沒事,那我去洗漱了”。


    等蘇如漫打整好下樓的時候,禦修澤的電話像是掐著時間打過來一樣,“阿漫,今天我有點事情,不能陪你了,乖乖待在家裏,要出門的話給蘇二打電話”蘇二便是禦修澤派來保護蘇如漫的人。


    蘇如漫靜默地聽著,時不時表示讚同,掛了電話後,她那個汗啊,這禦修澤都快趕上她爹媽了,即使她不知道她真正的爹媽是誰,不過心底有一種很異樣,又很熟悉的感覺,似是甜蜜。


    “穆董事長,您請,禦先生馬上就到”淺水灣海上,保鏢將穆景桓引入遊艇。


    遊艇幾乎在淺水灣海中央,四處都接觸不到人,裏麵的人當然也有專人看守,穆景桓點了點頭,不愧是禦修澤,做事很謹慎,在海上,除非有人在水底下做功夫,否則很多事情很好辦。


    緊接著,一輛豪華商務車駛進海灣碼頭,禦修澤下了車,乘坐專門的小艇,很快便到了遊艇上,與穆景桓見了麵,兩人也沒有多餘的話,很快便有黑衣勁裝的男子押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穆景桓眉峰一皺,雖然被扔在地上的男人已經如喪家之犬一般奄奄一息,兩隻眼睛完全是青黑的,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滿口的牙都被拔了,手腳都很怪異地掛著,此刻他嘴裏說些什麽,聽不太清楚,但經過他的調查,此人確是伊藤井無疑。


    他看向禦修澤,一怔,禦修澤臉上的殺氣很重,根本不像是一個商人應該有的陰冷,禦修澤也適時地看了過來。


    “那次,顏顏傷得很重,全是拜他所賜,我不過是收點利息,至於他的牙麽,說不出什麽好話,就不用留著了”,禦修澤的語氣冰冷至極,若不是穆景桓十分熟悉禦修澤本人,他一定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是那個昨天還在他家耍潑皮的人。


    畢竟穆景桓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很快便沉靜下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你這裏?”


    “嗯”


    “伊藤家那邊,沒事吧”若單單隻有一個伊藤井,到不用如此費事,可關鍵是,伊藤井的背後是伊藤家族,很神秘,勢力也很大,一旦惹上,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禦修澤冷冷一笑,“放心,如今在伊藤家麵前,伊藤井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穆景桓微微驚駭,同時心裏也慶幸著,虧得他跟禦修澤沒仇,如此年輕便有如此魄力,不簡單。


    見了伊藤井的慘狀,以及保鏢匯報的伊藤井每天都在經曆的酷刑,穆景桓心裏總算是好受些,本來他打算親自對付伊藤井的,一想到穆兮顏受的苦,即使他不在,都能想見以伊藤井的為人會對他寶貝女兒做些什麽,他便食不安寢。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可以欺負他的寶貝女兒而不付出代價,特別柳佩蓉在他麵前以淚洗麵的樣子,他更是恨不得把伊藤井抽筋剝皮。


    對付伊藤井還有另外一個理由,伊藤家的這個敗家子絕對不是一個退讓的人,他絕對會再找穆兮顏的麻煩,沒想到禦修澤到是動作快,昨天他跟自己說的時候,自己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小子,用這樣的消息來交換退婚的那件事,果然是精打細算啊。


    禦修澤也來到甲板上,“穆先生,這下您可以放心地把顏顏交給我了吧”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作為穆兮顏的父親,他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信,以及談到穆兮顏時候眼中的柔和,他以他的行為去證明了對穆兮顏的愛,是夠得上做他穆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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