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壓抑了很久,但是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對眼前的這一切視若無睹。我將自己的微微抬起,看到胡珂的旁邊站著一個女人,他們成雙成對的樣子看,讓我的心頭一陣發酸。


    曾幾何時,我也是胡珂身邊的那個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兩個會走到今天這樣一副田地,相見不相識。心裏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隻好把視線轉移到了顧平生的方向,他的眸子在和我接觸的瞬間,極為溫和的笑了笑:“阿彩,你多吃些,看你瘦的這樣,真的讓我心疼的緊。”


    我看著他,一瞬間有點想哭泣的感覺,但是我知道,在這種時候做這樣的事情是極為不合適的,實在是太容易讓別人發現一些別的什麽了。所以我隻好拚命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隻是眼淚雖然被我控製了回去,但是泛紅的眼眶卻是我無法阻止的。


    他恍若未覺般按了按我的手,極為小聲的在我的耳畔說:“別隻顧著吃菜,你看一看在你前麵的那對新婚夫婦。昨天我著急走就是因為那個胡珂,這小子竟然膽大包天到想要吞並我的賭場。年輕人有想法是好的,可是這想法太過癲狂的話,隻怕就是隻有自尋死路的份兒了。”


    聽到顧平生的話,我極為壓抑的眨了眨眼睛,對於他所說的這一切我簡直就是不可置信,胡珂他是瘋了嗎?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連顧平生的聲音也敢碰?還是說他想半道上截胡?


    “不敢置信是吧,你仔細看看,說不定還是可以從這一對身上看出一些什麽來。”顧平生的語氣溫柔到猶如誘哄一般。


    我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對胡珂這樣的感興趣,他在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時不時的還會朝著胡珂和他妻子的方向看上兩眼。我的左眼微微跳了跳,為什麽我的心會這樣的慌張,到底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顧平生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就是從前的方露瑤,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要是他現在知道了這一切,說的話是為了詐我,那顧平生就實在是太恐怖了。


    更何況以從前鈴蘭和容止修的情況來看,他顧平生也不是一個這樣大肚量的男人。


    現在的胡珂,身上的穿著和以前的破衣爛衫比起來,簡直就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在人群之中,有著社會上成功人士所獨有的圓融,一個個發招呼過來,顯得情切極了,卻也不會讓人覺得是故意攀談。


    盡管從他所站的地方,到我們這裏,隻要走上短短幾分鍾就夠了,可是顧平生都隔了十來分鍾,他的位置卻還是依舊未動分毫。


    隻要他稍稍的挪動腳步,就會有著各式各樣的人和他握手問好,而他看到什麽熟人,也會十分情切的攀談幾句。對於女性,胡珂顯得紳士而又禮貌,對於年長者,他則表現出了足夠的風度。


    各行各業的領軍人物,似乎和他鬥有著不錯的私交,得體而又自信的言談舉止,為他增加了不少的得分。


    你怎麽對別人,別人自然也是怎麽樣子對你。這樣禮貌的不行的胡珂,沒有人表現出對他的不尊敬,也沒有一個人當場拆台,胡珂不過就是一個靠著女人的小白臉,他光光是有這一份能耐,就已經足夠的了不起和令人折服了。


    在他旁邊的女人,穿著一身粉色的連衣裙,小鳥依人的依偎在胡珂的旁邊,手放在胡珂的掌中,和他緊緊的十指相扣,臉上的表情是毫無偽裝的幸福,此刻的她,就是活脫脫就是一副陷入愛情的模樣,洋溢在胡珂所給的溫情之中。


    我看胡珂看的十分認真,連眼珠子都不帶轉的,就在這個時候,顧平生極為清淺的聲音從我的耳畔傳來,勾起極其輕微的酥|麻感。


    “美人要看骨,至於男人嘛,就要看他的皮相。”顧平生看著我的眼睛眸光流轉,眼底帶著意味不明的光:“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白臉,你看他西裝其他部分尺寸都是正好的,隻有他手臂的部分,微微有些發緊。那就說明,這個男人有著極為結實的肌肉,而且他筆挺站立著的樣子,微微有些向右傾斜,這樣極端自律的男人,會下意識有著這樣的表現,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脊椎的部位受過傷,從他現在的這種姿態看來,這種傷不是刀傷,就是被棍棒猛烈擊打所造成的。他把自己的外表裝飾的這樣完美無瑕,無非就是說明了一點,那就是他的那段往事,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


    “凡是有這種想法的男人,就說明他的曾經一定是極為不簡單,不平凡的。他寧願忍著痛楚,也要在外人麵前裝的無懈可擊,那就證明這個男人的自尊心極其強,他一定有著不能為人所訴說的苦日子。他的下盤這樣的穩當,必定曾經也是在道上混的,後來不是出於不甘心,就是想著往上爬,才傍上了這個女人。”


    顧平生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在我的心裏掀起了萬丈狂瀾,這個男人的洞察力簡直強悍到讓我歎為觀止,要是我沒有猜錯,這極有可能是他和胡珂的第一次見麵,但是他就能把胡珂給剖析的這樣的淋漓精致,實在是……厲害到可怕。


    他這樣仔仔細細的給我說了一通以後,我也順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他說的那些的的確確是真實存在的。隻是他說的那些,都是極為細微,極為不顯眼的地方,就算是有誰注意到了,也不會朝著其他地方去想。


    我一下子變得沉默了下來,一種極為莫名的感覺,在我的腦海裏不停的搖蕩著。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顧平生和平時的那個他,實在是有著太大太大的區別了,某非是實在愛上了我,愛的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種可能隻是在我的大腦裏出現了極其短暫的一瞬間,但就是這樣短短的一瞬,就讓我嚇的幾乎汗毛倒豎。


    恰巧在我害怕的時候,胡珂和他妻子,終於穿過擁擠的人潮,走到了我們這一桌的空位上坐了下來。剛剛落座,他就朝著自己的酒杯裏到了滿滿的一杯波爾多:“承蒙方老板關照,讓我有幸得以參加這個宴會,在此我祝賀方老板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樣的場麵話,倒是把方明哄的樂嗬嗬的,直拍手叫著好。胡珂也是個聰明的,知道方老板這樣子的暴發戶,就喜歡聽一些極為俗氣的祝福語。這下子以來,他倒是掐到點上了。


    原本方明就已經足夠高興了,當他看到胡珂派人帶了的極為珍貴的千年紅珊瑚以後,整個人更是樂嗬的不行,一張嘴笑得就沒有合上過的時候:“胡總,你看看你,實在是太見外了,我就想著大家夥一起吃個便飯,可是你呢,竟然帶了這樣的好東西。我也倒一杯,咱們兄弟兩個感情深,一口悶。


    胡珂十分順手的把手放在方明的肩膀上,兩個人哥倆好的悶了一大杯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之後,才裝作不經意的掃了顧平生一眼:“哎呦喂,坐在正席上的這位大佬,莫不是我們顧爺?看您這樣子,果然是龍章鳳姿,儀表非凡。”


    顧平生沒有搭話,隻是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的衣扣,緊緊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把兩個人的距離拉了開來。他沒有一字一句的表示,可是舉止之間,就已經表明了他們兩個人的兩個境界。


    他這種淡淡的高傲,從自己的每一寸肌理之中散發出來。胡珂假裝沒有看見這一切一樣,看見我就如同看見了一個陌生人似的,對著我一副剛剛認識的模樣說:“哎呦,這位在顧爺旁邊的大美女是誰?讓我來猜猜,一定是最近傳的火熱的阿彩姑娘。”


    看上去顯得熟絡非常的胡珂,讓我覺得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樣了。實在是難以想象這麽多年過去,他到底經曆過一些什麽。原先胡珂在我的心裏,就是一個極為自律的少年,有著和同齡人不一樣的苦難經曆。


    曾經的他,在我的麵前總是會不自覺的紅了臉。那個時候的胡珂啊,可真是年少青澀的很,隻要我微微對他笑一笑,他就連耳根都會紅透了。


    到底是為什麽,現在的他,在我的麵前都會變得這樣鎮定自若,他這些年的經曆,我實在是難以想象。


    聽到他的問話以後,出於禮貌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胡珂的方向微微的笑了笑,一邊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微笑,場麵上的話語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我的嘴裏不不停的吐露出來:“胡總這是說的哪裏話?你這樣誇讚我,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畢竟胡總你可是這個城市裏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啊,其實以前我還和胡總您有過一麵之緣呢,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才多大會兒功夫就把我給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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