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火鍋,我們回去的時候,已然是大半夜了。由於有米可兒在,走的時候紅姐就沒鎖門,想著到時候省得把她關裏麵了,到時候有鬧出什麽幺蛾子。


    隻是當紅姐用鑰匙開門的時候,扭了半天,店裏的門壓根就打不開。此時小姐們累倒的累倒,喝醉的喝醉,急需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過了一會,紅姐的臉色都變了,招呼了幾個人叫門,可是店裏沒有人回應,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宿,終於把開鎖匠從床上挖起來,幫我們把門打開了。


    進去以後,紅姐四處找著米可兒,卻不見她的蹤影。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店門口有些響動,米可兒從一輛跑車上下來,臉上帶著大公雞般的笑容。


    她和客人打情罵俏的聲音極響,我們又因為夜裏的折騰睡得極晚,這一下許多人便對她有了成見。米可兒仰著脖子,露出了客人送她的脖頸吊墜,向坐在台上昏昏欲睡的紅姐抱怨,說昨晚上沒鎖門,她一個人心裏害怕,就把鑰匙全換了。


    雖然她嘴上是抱怨,隻是從她眼角眉梢的神色來看,她是在報複整個店裏。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人都去聚會了,她自然是不願意被如此孤立,這番幼稚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想對我們有所報複。


    紅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染著鮮紅丹蔻的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一敲的,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米可兒見紅姐這番模樣,顯得有些慌了,之前有個小姐,就是做事過了,直接被紅姐雪藏了一年。在我們店裏接不到生意就算了,想著出去拉死活都會被紅姐相熟的混混給拉回來。


    凡是做媽媽的,手上必定有著些殺手鐧和絕活,紅姐對我們一向都不錯,但那也不是說,她毫無底線和原則。


    幾個被她吵醒的姐妹看著米可兒,麵上露出不善的神情,這時她看到了人群中的我,將我狠狠的拉了過去,叫囂著我是個賤|人,如果不是我把姐妹們拐跑了,她一定不會因為害怕把店裏的鎖給換了。


    對於她這種胡亂甩鍋的行為,我自然是不予理會,可是我的頭發被她揪的生疼,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傾斜著。我也是撓了,一腳狠狠的踩在她的腳背上,待她吃痛放開手的時候,我又給了她一巴掌。


    之前她先是在趙武麵前編排我,讓我沒有好日子過,然後又同我搶張哥,想著大家畢竟一起共事,都在一個店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過著,也就懶得和她計較。可這一次她的行為確實徹底的惹怒了我,但凡腦子沒毛病,隻怕都做不出她這樣的事兒。


    她挨了我一巴掌,整個人氣憤的直跳腳,尖銳的指甲朝著我的臉就撓了過來。看到這幅場景,我也是嚇壞了,畢竟對於小姐來說,這臉可是吃飯的家夥,要是被她撓實了,我非得廢了不可。


    沒有了容貌的小姐,就算是去掃大街都會被人嫌棄,指不定我將來的日子會過得比阿彩還慘。一想到這種可能,我的心裏遍衝滿了怒意,這個小浪蹄子,居然對我下這種毒手!


    我朝著她就頂了過去,對著她光裸的胸口狠狠的咬了上去。米可兒的雙手死命的拍打著我的頭顱,可我卻咬死都不肯放手。她這樣惡毒,從我來這裏第一天就不停的欺負我,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在她的拍打之中,我的臉盡管有所躲閃,卻還是被她撓出了幾條血印子。周邊的小姐看到我們這樣,一時之間都嚇傻了,等到她們回過神來,就一起上來想把我們拉扯開。


    我們被分開以後,米可兒捂著胸口,看向我的目光似乎能射出毒箭。紅姐走進看了看我的臉,平靜的走到米可兒身邊,下了死力氣扇了她一巴掌。


    米可兒看向紅姐,臉上有著極為濃鬱的不服氣,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跟條瘋狗一樣,憑什麽不打我打她!


    隻是她的氣勢一開始極為強烈,在紅姐灼灼目光的注視之下,她的語氣便漸漸弱了下來。每次紅姐這樣看人,都代表是她發怒的前兆,米可兒是吃過虧的,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去觸紅姐的黴頭。


    紅姐之所以這麽幫我,除了我手中牢牢抓住了趙武和吳啟之外,就是米可兒實在太過趾高氣揚了。小姐難以管束,當媽媽的自然頭疼。紅姐每天忙裏忙外那麽多事情,還要應付如此囂張跋扈的米可兒,調節米可兒和其他小姐的矛盾,心理自然是不樂意的。


    米可兒也是個不動腦子的,在其他小姐麵前說著紅姐種種不好,兩個人之間雖然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實則私底下早就是劍拔弩張了。但是相比其他小姐來說,她長得算是不錯了,要真不讓米可兒接客,放著白花花的錢不掙,紅姐自然是舍不得的。


    這次我和她鬧起來,紅姐恰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教訓她一番,好讓米可兒知道,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隻是畢竟都是她手底下的人,過了也不好。紅姐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指著米可兒的胸脯對我說,下次我和米可兒要是都這麽鬧起來,那一定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


    當時我的心裏有些抑鬱,可隨後紅姐卻親自來到了我的房間,給我上了藥。除了阿彩,還沒有誰對我這麽好過,所以我的心裏是極其感動的,看向紅姐的眼神之中甚至於都泛著盈盈淚光。


    紅姐看到我這樣的神情,整個人微微顫抖了一下,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叮囑我接下來不要吃醬油,和辛辣的食物,免得臉上帶疤不好看。


    她走出房門的時候,我感到有一種久違的溫情在自己心尖緩緩流淌。


    由於年輕,我的皮膚有是那種不太容易留疤的,米可兒在我臉上撓出的痕跡很快就消下去了,沒幾天就已經恢複如初。


    這個小城鎮陰雨天特別多,本就是冬季,加上連綿的小雨,店裏的生意倒是出乎意料的好了起來。


    天氣太冷,許多客人都喜歡窩在店裏,一天換個小姐,小姐的身子暖暖呼呼的,就著這陰沉寒冷的天氣,咪上一口小酒,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生意好起來了,店裏的小姐也就都活泛開了,畢竟錢這玩意兒,和誰都沒仇。有了餘錢就可以接濟家裏,或者使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


    店裏的歡聲笑語,在這陰雨連綿的天氣裏,倒是變得多了起來。


    這是一天清晨,有幾個小姐的客人已經走了,就一起坐在樓下嗑著瓜子,嘮著嗑。我聽她們講著那些家常裏斷,感到羨慕極了。我童年裏所有的光亮,隻不過是一個阿彩罷了。這些日常而瑣碎的事情,此刻聽她們講來,倒是讓我感到了一種別樣的美好。


    真當我聽的入迷之時,一輛金杯客車停在了店門口。由於太色尚早,這車來的時候小姐們都十分疑惑,一群人一大早來嫖娼,也真是夠好玩兒的。


    小姐們紛紛將衣領拉開了些,有的甚至都露出了大腿。在這寒冷的季節裏,顯得分為誘人,畢竟在樓下等客人冷的很,會房不僅能暖和些,還可以掙錢,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金杯客車裏下來的人,卻令我們嚇得不敢動彈,隨著車門打開,裏麵出來了一溜兒的壯漢。膘肥體壯,都穿著一身黑衣,手上也都抄著家夥。


    紅姐看到這幅陣仗,立刻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護在了外麵麵前。她的臉上露出了警惕的聲色,畢竟這夥人看起來就來者不善,可別是來砸場子的。


    這些壯漢下車以後,一個滿身金銀珠寶的女人就從副駕駛走了出來。這女人約莫中等身材,整個人幹巴巴的,雙手叉腰站在那裏,看起來像是一個細腳伶仃的圓規。


    大家夥本來是不明白除了什麽事的,隻是看到這個女人倒是瞬間明白了。來這裏的女人除了當小姐,就是來捉奸的。看她這姿色也絕非第一種,所以隻怕我們店裏的小姐,有哪個可要倒黴了。


    紅姐是個老江湖,自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前她那麽忍著趙武,正是因為他有個哥哥叫趙文,他在這一帶還算有點名頭。紅姐悄悄的捏了蘭蘭一把,給她使了個顏色,蘭蘭便悄悄跑開找趙武去了,想著這多少能解決一些眼前的困境。


    正當紅姐扯著一張笑臉,問眼前的幹巴女人,要不要進店內喝杯茶的時候,她旁邊的保鏢一把推開的紅姐的手,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碰我!”眼前的女人極為凶悍,一張臉顯得極其刻薄。她綠豆般的小眼睛朝著我們的方向看了看,不一會兒就扯著嗓子喊:“方露瑤呢,讓她出來,老娘倒是要見見這個小浪蹄子是誰!竟然把我男人的魂都給勾去了!”


    聽到她點我名字的時候,我嚇的渾身發抖,她帶了這麽多的保鏢,要是給我一頓打,我還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她的眼神在我們幾個之中不停的掃視著,看到我這邊的時候,她眼神一頓,我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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