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真是夠捉弄人的,在古墓時,我總以為隻是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這一下就過去了八年,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年啊!我回到野鬼山莊,野鬼山莊看上去和我離去的時候一模一樣,也是一個下午,那天是我和黃書謙回來的,連叔帶著蝴蝶在外麵玩兒,今天卻不同,隻有一個小女孩在外麵玩,我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蝴蝶,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看著和蝴蝶一模一樣,她看見有車來,忙放下手中在玩的東西,呆呆的看著我下車。我看著她,心裏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了一聲蝴蝶,那女孩隻是看著我沒有理我。我糊塗了,甚至以為自己是穿越了,仿佛覺得是在夢裏一樣。


    不是說過了八年了嗎?是不是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剛剛在市裏的一切經曆難道都是幻覺,如果不是,為什麽蝴蝶還是原來那個蝴蝶,穿的也是我出去時的衣服,按到情景推理,我就像昨天出去的今天就回來了一樣。天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快要瘋了。


    我強忍著要瘋的衝動,再次喊了一聲蝴蝶,那女孩子才說:“姐姐才叫蝴蝶,我叫謝芙蓉。”


    原來是這樣,看來不是穿越,也不是我死了,這下我可以肯定,真的八年了,看來,這六七歲的女孩是謝大膽和文小芳的女兒。我剛想過去抱抱,那女孩子認生,忙往裏跑,她口裏喊著媽媽,早已不見蹤影。


    越往裏走我心情越緊張,八年了,不知道連叔怎樣了,不知道他還在不在,我正想著連叔,連叔卻顫巍巍站在門口,他花白了頭發,身子也有點僂瘺,他看見我,不信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後,那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他從屋裏疾步走出來,由於走得快,差點滑倒,他大聲喊:“純陽少爺,你,你終於回來了嗎?純陽少爺,沒想到老頭子還能見到少爺。真是太好了。”我忙過去扶住他,喊著連叔,眼裏也流出淚花,我說:“對不起,連叔,都是我不好,讓連叔牽掛了,讓連叔操心了。”


    這時,大膽和文小芳也走了出來,看見我也很開心,他們勸著我和連叔不要過於傷悲,畢竟重聚是喜事。連叔這才放開我,笑著拉我進屋,屋裏這才喜氣洋洋。我忙吩咐大膽做飯做菜,因為楊局長他們會來。等大膽和文小芳去廚房了,我和連叔訴著別情,連叔告訴我,我街上的房子已經被征收了,原來,那謝大膽的房子房產證也是我的名字,當時征了不少錢,連叔便在安置區建了一棟五層樓房,裝修好後,要賀輝把我家人接到市裏住,一樓是門麵,其餘的是住房,門麵和住房都租出去了,我一家就靠租金過日子。聽到這些,我對連叔,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連叔還告訴我,鬼先生沒了拐杖附體,隻能一直呆在這裏,小林子和小鬼也不願意超度,都在這裏等你回來。連叔說他也一直在等我回來,如今能等到,就算死也能瞑目了,他說著,眼淚流了出來。


    我趁連叔不備,一下跪在他麵前,他想站起來,我早把臉埋他腿上說著感謝他的話,連叔連連說著少爺不要,見我伏他腿上才說:“傻孩子。”然後撫摸著我的頭,很是欣慰。


    這時,楊局長他們開了兩部車過來,我忙迎了出去,開車的是歐陽德和謝醫生,一同下車的還有孫紹偉和譚和平的爸爸,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班主任魏老師也在裏麵,我一一和他們打招呼,最後緊緊的抱住了魏老師,他才說:“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總總不會出事。”魏老師一句總總不會出事真的讓我感慨萬千,和他說起,他也唏噓不已。


    我們幾個來到堂屋,跪在關公麵前結拜為異姓兄弟,楊局長提議要我做大哥,他說是因為我他們才有緣做兄弟,眾人都無異議,我也就不說什麽,反正那隻不過一個稱呼而已。自從被黃書謙出賣後,對這些我看淡了很多,沒了以前的狂熱,什麽事情都學著了冷靜麵對,我想,那樣,就算再有傷害,受傷的程度會少很多。


    我做老大,其餘的倒是按年齡來的,孫紹偉最大,他快六十了,已經從市委內退下來,他是二哥,再有依次歐陽德、老譚、謝醫生、楊局長、魏老師。我們結拜完後,大膽早已擺了滿滿一桌菜,然後他和小芳帶著兩個孩子廚房吃飯去了。飯桌是八仙桌,連叔本來不肯上桌,眾人都邀請他,我硬把他拉上來,坐在上首一起吃飯。


    吃完飯後,眾位兄弟高興要邀我去市區唱歌,我拒絕了說:“今晚不去了,我剛剛回來有點累,你們先會回吧,我有事要和五哥商量,五哥你留下來,我明日送你過去上班,其餘的兄弟們改日再聚。”


    楊局長想說什麽,我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做聲了,等其餘的兄弟走後,我和他坐外麵石桌旁聊天,文小芳泡了茶過來,這時,鬼先生和小林子還有小鬼早耐不住了,衝出來一一和我擁抱,楊局長見怪不怪說:“看看,你才回來,和你的好朋友先聚聚,又留我幹嘛,沒的嚇著我。”


    我放開鬼先生他們看著楊局長冷笑一聲說:“五哥,你會怕嚇嗎?你如果怕嚇就不會急著想要回去了。”


    楊局長見我變臉頓時滿臉疑惑說:“大哥你這是幹嘛,你幹嘛這樣說我,就是因為你是大哥,我尊重你才留下來,沒想到你倒嘲笑我。”


    楊局長臉上有點掛不住,我說:“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就不能不管你,所以才把你留住,五哥,你值不值得你有麻煩了。先前我見你眉宇之間帶黑氣,臉卻桃花旺盛,我想,你最近應該房;事頻頻,而且精力充沛,你總有使不完精用不完的力是不是,而且你的床伴在你的滋潤下豔若桃花,美似仙女對不對?其實我不是嘲笑你,我知道,若不是你把兄弟情誼看得很重,我根本留不住你,因為你隻想快點回家,五哥,你是不是遇上狐精了。”


    楊局長被我說得臉紅了說:“大哥說笑了,說鬼我還信,狐狸精,嗬嗬,我又不是劉海,沒有狐狸精。你侄兒在深圳安了家,我老婆去那幫他帶孩子了,我隻一個人在家,家裏有一個保姆而已。”


    我問他保姆哪裏請的,他才說出事情,保姆是老家鄉下,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以前我們相處得挺好的,她喊我叔叔,人又靦腆,隻是這幾天像變了一個人,她白天一本正經,一到晚上就勾引我,我開始還把持得住,後來便沉溺其中,那女孩還是我老家一個遠房親戚鄰居的女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我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小女孩一來不是這樣?我想應該不是那女孩的問題,你隻說說看,你最近去過什麽地方?”


    楊局長聽我這麽問他,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也覺得有奇怪的地方,因為女孩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一切都變了,但我不問,他還真沒想到。他向我說起了那件事情。


    就是這個月五一放假,我和兩個同事去了一個同事老家玩,那同事住在一個叫前衝村的地方,那裏正如其名,真是一個山衝。山衝裏三麵高山,衝裏還有個水庫,風景倒也秀麗。那天傍晚,同事在家搞飯菜,我和另外兩個同事去水庫邊玩,我們帶了一杆獵槍,同事說傍晚有野鴨,我們本來是來打野鴨子的,卻一隻野鴨子都沒看見,我們就上了山。可是在山裏走了很久也沒看見一隻可以下手的小動物,我們正準備回去,突然,一抹白影從前麵一疾而過,我槍法極好,也沒看清楚那是什麽,我迅速扣動扳機,一槍命中。那東西發出一聲慘叫,我們三個很興奮,忙過去一看,竟然被我打了一隻白狐。那白狐漂亮極了,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全是白色,它還沒死,用哀怨的眼光看著我。我看著它眼神,心裏突然很後悔了,覺得自己過於衝動。我和大哥打交道久了,如今也相信一些因果報應,我知道狐狸是非常有靈性的動物,我覺得自己闖了禍,心裏揣揣不安。


    倆同事見我打了一隻狐狸,興奮異常,都恭維我是神槍手,我卻高興不起來。一個同事提了那隻狐狸,狐狸還沒死,在他手中掙紮,他倆看著它的慘狀哈哈大笑,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們正要下山,突然一聲炸雷打在我身旁,頃刻間大雨傾盆,我們看到山上有座廟,趕忙跑去廟裏避雨。躲在裏麵,外麵雨一直下,除了閃電,沒有一絲燈光,但每次閃電都能看到山神猙獰的樣子,仿佛在怪我們殺了狐狸。如果看外麵,閃電中能看到點點熒光,閃電過後又什麽都沒有了,我想,那應該是動物的眼睛。這麽恐怖的夜晚和天氣,我們雖是警察,也害怕起來。


    大雨下了將近一個小時,等到雨停,外麵已是一片漆黑。這時,我感覺到我懷中滾下一物,白影一閃,那東西消失在廟外樹叢中,其實打雷的時候我就知道有東西鑽入我懷裏,我沒有趕走它,帶它進了廟,剛剛它逃走的時候,憑我開槍的速度,我一樣可以打到它,但我沒有開槍,我想,那或許也是一隻白狐,是這隻白狐的伴侶,我殺了一隻,已經很後悔了,自然不會再殺那一隻。


    天上沒有月亮,山神廟很小,裏麵沒有燈光,就算有,我們也不想呆在裏麵,因為無論你站在那個角度,都能感覺到山神淩厲的目光,加上在裏麵很悶,我們走了出來。


    雨過後,樹林裏到處都有一閃一閃的亮光,除了那點點亮光,就是無比的黑暗,樹影在山風中拂動,恍如鬼魅向我們壓來,還有樹林裏偶爾傳出不知道是野獸還是鳥的叫聲,甚是嚇人,你等它叫吧,它不叫,等你沒防備時它又來上一句,讓你膽戰心驚。


    那兩同事早沒有了抓到白狐的喜悅,隻是惶恐的看著四周,我們三人靠背站著,一直打同事手機,山裏信號不好,我們怎麽也打不通。這時,一個同事說累了,他看見地上有塊石頭,他用手機照了下,見上麵幹幹淨淨反射著光,他便一屁股坐下去,誰知那石頭一滑,他忙用手去扶,誰知人卻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我和另外一個同事忙打開手機微弱的光去看時,原來他坐的不是石頭,而是一隻水魚,那水魚緊緊咬住他指頭,無論我們怎麽打它它也不放開,同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從沒見過那麽大的水魚,它背部有洗臉盆那麽大,綠油油很像一塊長了山苔的石頭。我們怎麽折騰它它都不鬆嘴,同事疼得哭了起來,我急了,猛然拿起獵槍對水魚說:“你能長到這麽大也不容易,在這深山好水裏修道成仙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如果再不鬆嘴,我一槍要你見閻王,我知道你有心幫白狐,幫朋友是義氣,但也不能為朋友送命吧,你在不鬆口,白狐就是前車之鑒。”


    我這樣說自己也沒底,其實連自己都不相信這種方法有用,在我的映象裏,畜生是不可能聽得懂人話的,誰知,那水魚聽我這麽說,馬上鬆了我同事,隻見它四腳一蹬,咕嚕嚕滾下山去,沒多久,隻聽撲通一聲,它已經落入水中。


    同事說:“楊局長,佩服您,您真不是一般的厲害,連水魚都懂你話。”其實我有什麽厲害,跟大哥你打交道久了自然也明白一些道理,這麽大的水魚,至少活了幾百年,應該有點靈性了,我也是懷著試試看的目的,沒想到一招奏效。


    我們聽到水魚下墜的聲音,知道了水庫的方向,也就知道該往哪裏下山,我說,等到夜深,我們會更加危險,趕著三人的手機還有電,我們摸都要摸下去,絕不能在山上過夜,我說完,三人準備下山,那沒受傷的同事還想去拿那隻狐狸,可是,明明那隻狐狸死了,卻不見了蹤影,這時,我們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冷冷的女人的笑聲,淒厲而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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