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藥箱散落一地。


    夏以安手攥著繃帶,胳膊纏住席鷹年的脖頸:“你……要幹什麽?”


    “你。”


    席鷹年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地回答。


    夏以安登時漲紅了臉,連帶著眸子也嬌媚起來。她的模樣惹得席鷹年眸色又深了一分,抱緊懷中的女人,帶著她進了臥室。


    即使經曆了那麽多次,在某種事情上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羞澀。


    她躺在床上,卷發如海藻般散落著,小臉精致得出奇,一雙眸子蘊含著萬種風情。


    水藍色的禮服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稍稍扭動,不自覺牽動男人的眼球。


    席鷹年看著眼前如妖精般的女人,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勾起唇角問道:“手弄成那樣是因為夏家?”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夏以安愣了下,隨即點頭:“嗯,我……”


    說著,她又猶豫著住了口。


    沒什麽好說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自然也不需要席鷹年的。


    “沒有下次。”


    席鷹年也沒追問,雙臂將她困在床上,繼而吻上她的唇。


    帶著懲罰的力道讓夏以安嚶嚀一聲,很快,她便在男人的懷抱裏沉淪。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身邊的位置已經涼了,夏以安估摸著現在席鷹年應該去上班了。


    拿起床邊小櫃子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整。


    想著還要去照顧陽陽,她趕緊翻身起床洗漱。


    下樓的時候,席嘉陽正在客廳裏看著一部謀論電視劇,管家現在他身邊,滿臉的慈祥笑意。


    聽到動靜,管家轉身向著夏以安看過去。


    “夏小姐,您醒了。”


    他的態度畢恭畢敬。


    夏以安知道管家一向溫和有禮,但平常也沒像今天這樣,無端添了恭敬的感覺。


    她對著他笑著點點頭,剛要挪動腳步,管家已經先一句走到她身邊:“夏小姐,少爺是個很孤獨的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夏以安挑眉。


    管家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夏小姐請不要責怪我年紀大多嘴,我看得出少爺對您的不同,所以希望您能夠好好照顧他。”


    說著,他歎出一口氣:“少爺,太需要別人的溫暖了。”


    管家臉上多了些許憂愁和無奈。


    席鷹年,似乎也是個有著刻骨銘心過往的人。


    夏以安心裏猜測著,很快又對著管家搖搖頭:“管家,你應該知道我和席先生的關係吧?”


    “我是他的情人。”


    因為是情人,所以不長久。


    她遲早要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裏。


    席鷹年,她高攀不起。


    “夏小姐,請相信我。”


    管家的聲音滿是急切,“我跟著少爺那麽多年,從未見過他帶一個女人回來這裏過。夏小姐,您對於少爺來說,肯定是不同的,少爺他……”


    “管家,你話太多了。”


    席嘉陽鼓著小臉,手裏捏著遙控器,憤憤地看向管家。


    他承認他是有著那麽一丁點喜歡老女人,可是還不能夠做到接受她做自己媽媽的地步。


    管家說那些話的目的他聽得出來。


    一時間,管家又羞又迫地站在原地。


    夏以安不由得擰了眉頭:“小少爺,他也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我不會成為你的新媽媽,你爸爸並不適合我,我也不是他好的選擇。”


    這句話讓席嘉陽將手中的遙控器捏的更緊。


    明明是自己所期盼的話語,可是此刻聽在耳朵裏,卻是格外的不舒服。


    他索性扭著小身子,窩在沙發裏,逃避這個問題。


    一時間,客廳的氣氛格外尷尬。


    夏以安打算上樓,手機震動起來,她低頭看著屏幕上閃動著的號碼,眸光一凝。


    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喂?”


    她溫柔地接起電話:“霍先生,早上好啊。”


    這句話讓席嘉陽身子動了動。霍先生?好像昨天宴會上的那個男人,也叫霍先生。


    他再想要細聽時,夏以安已經走遠。


    他鬱悶了,抱著抱枕坐起來,對著管家惡狠狠開口:“我餓了!”


    霍澤的這通電話,夏以安一點也不意外。


    他對於自己的興趣,怕是更加濃厚了。


    另一邊的霍澤聽著夏以安的聲音,隻覺得渾身舒爽,他拿著手機,躺倒在老板椅上,眼眸略微眯起,透出精明的光芒:“以安,昨天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約個地方好好聊聊?”


    夏以安下意識想要攥緊掌心,眼前又忽地浮現出席鷹年那警告的話語,還是鬆了手,淡淡笑道:“霍先生當真有那麽大的把握,能夠從我那妹妹手上拿到這棟別墅?”


    “以安,你怎麽不相信我呢?”


    霍澤模樣極為隨意,“夏希愛對我的心,你應該很是清楚吧?隻要我說一句話,她隻要有的,都會拱手給我。”


    “畢竟,霍家的地位擺在這裏不是嗎?”


    他的話,夏以安倒是認同,夏希愛為了得到霍澤,付出的代價太大,自然不願意失去。


    稍一思考,她便說道:“地點。”


    “以安還是一如既往地果斷,”霍澤想了下,開口,“不如就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廳?我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再見到你。”


    反感從心底升騰而起,但夏以安麵上還是維持著淡然:“嗯,好。”


    掛了電話後,她靠在落地窗邊,靜靜地看著外麵靜謐的風景。


    良久,她舒展眉目,上樓換了件衣服出了門。


    “老女人,你要去哪兒?”


    席嘉陽的話隨著門被合上的聲音消散。


    “老女人!”


    他緊接著大喊一聲,小眉頭緊緊皺著。


    管家在旁邊擦著冷汗,想要替夏以安解釋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坐在沙發上的那位小少爺已經拿出手機給自己爸爸打了電話。


    “爸爸,老女人去和別人約會了!”


    他滿臉的憤憤不平。


    作為自己的保姆,竟然不留下來照顧自己!


    另一邊的席鷹年臉色陰沉下來,沒有立即開口,長久的沉默後,席嘉陽的小心髒也逐漸承受不了,試探性問道:“爸爸,你在聽嗎?”


    “和誰?”


    席鷹年的聲音冷得嚇人。


    席嘉陽打了個哆嗦,結巴著說道:“昨天的……霍先生……”


    話音剛落,電話便被飛快地掛斷。


    席嘉陽鬱悶地看著結束通話的界麵,轉頭問管家:“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一臉受傷的表情。


    他怎麽覺得這陣子的爸爸格外嫌棄他呢?


    沒等到管家回答,他便自顧自說道:“肯定是爸爸工作太忙了,老女人又氣他,所以才這樣的!”


    他十分肯定地點頭,將目光落在麵前的電視劇上,卻是怎麽都看不進去了。


    一想到老女人去和別的男人見麵,他心裏就不舒服,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一樣鬱悶。


    a城的南長街即使在白日,也一如既往的靜謐。


    法國梧桐將稍微熱起來的陽光盡數遮蓋,風吹過,有著沙沙樹葉的聲響。


    夏以安一身淺紫色的裙子,有些茫然地站在街道上。


    這些她不願意再想起的回憶啊,每一寸都是對她的諷刺。


    她深吸一口氣,抬腳向著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咖啡廳依舊是維持著以前的樣子,五年來,歲月似乎從未在它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依舊是歐式的複古裝修,進去之後,恍若讓人穿越了時光,回到了十七世紀。


    “叮——”


    鈴鐺的脆響讓她從回憶中回過神。


    她抬眼看過去,見著的是霍澤一身淺灰色西裝坐在靠窗的位置,眉目淺笑,恍若當年。


    “霍先生。”


    她冷淡地打了聲招呼,在他對麵坐下。


    “以安,不要和我這麽生疏。”


    霍澤舉止投足之間都帶著沉穩的氣息,時刻證明著他和五年前的不同。


    五年了,霍澤也變了很多。


    他也不是當初那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


    他抬手,招來服務員:“兩杯卡布奇諾。”


    “不用了,”夏以安叫住服務員,“一杯黑咖啡。”


    霍澤挑眉,隨即妥協:“按她說的。”


    “好的先生。”


    服務生留戀地看了一眼霍澤才離開。


    霍澤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服務員的眼神,心裏頓時升騰起優越感。


    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著上層社會人的氣質。


    夏以安卻是將視線落在窗外。


    五年了,時間真的是一件神奇的東西。


    心裏酸澀,她已經學會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緒。


    緩了緩,她才看向霍澤開口:“我要拿回我媽媽的別墅,你有什麽條件?”


    霍澤睨了她一眼:“以安,急什麽,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敘敘舊呢。”


    “敘舊?”


    夏以安勾了下唇角:“好啊,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麽害死我的孩子的?”


    她的目光陡然陰狠。


    母性使然,即使她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亦或者說,她恨那個男人,但這都不妨礙她對於孩子的愛。


    霍澤臉色變了變:“以安,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不提這些。”


    當時那個孩子的事情他也是一頭霧水,他隻知道夏以安生下孩子後,那孩子……


    他很快止住自己心裏的想法,抬手覆蓋住夏以安的:“以安,你想要拿回別墅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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