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夏希愛被夏以安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發出一聲尖叫。


    “你想幹什麽?”


    她瞪大著眼睛,努力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夏以安看著她這幅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親愛的妹妹,你這戲做的有些過,我一個女人,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而且,在你的未婚夫麵前裝柔弱,似乎收效甚微呢。”


    她說著,向著霍澤的方向看了一眼。


    霍澤緊緊盯著夏以安,腦子裏亂成一團, 她為什麽會成了席鷹年的女人?她剛從精神病院出來,轉身便上了席鷹年的床,真是夠賤!


    他這樣想著,額頭的青筋便暴起幾根。


    夏希愛這時候也向著霍澤看去,見著她在看夏以安,心中當即警鈴大作。


    “霍澤,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她控製不住地低吼,惹得霍澤將注意力終於放到她的身上:“我知道。”


    眉宇間淡淡的不耐讓夏希愛心中一刺,她猛地轉頭看向夏以安:“你這個瘋子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


    她惡狠狠地看著夏以安。


    如果不是她忽然出現,霍澤一定還是愛著她的。她不甘心,他怎麽能夠將注意力放到別人的身上?


    “夏希愛,大概是我從前對你太過仁慈,所以你覺得我這個姐姐,你可以隨意侮辱是麽?”


    夏以安眸光凝了凝,緊緊地盯著夏希愛,上前幾步,啪地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臉上。


    “作為你的姐姐,我今天就來教教你該有的禮儀。”


    她壓根不在乎這裏有著多少人,或者說,她明天會不會出現在報紙頭條上。


    想到自己的父親將她媽媽留下的別墅送給了夏希愛,她的指甲便控製不住嵌入掌心。


    疼,疼才能讓她記清他們昔日給予她的苦痛!


    霍澤和席鷹年在一旁站著,始終未發一言。


    兩人的態度都很是冷淡,似乎在看一場無關乎自己的鬧劇。


    夏希愛痛苦地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夏以安。


    她竟然真的敢!


    原本就很疼的臉頰此刻更如著了火一般,火辣辣地刺痛。她吸了好半天的涼氣,也沒能夠緩和這種感受。


    “夏以安,你這個賤人!”


    夏希愛狼狽地將頭偏向一邊,剛想要直起身子,夏以安便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妹妹,疼嗎?”


    不等她回答她又接著說道:“疼,才能記住教訓。”


    夏希愛毫不掩飾眼中的怨恨:“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夏希愛,我剛教過你的道理,忘了?”


    夏以安整個人陡然冷冽下來,“你是不是在嫌棄我下手太輕?”


    “你……”夏希愛還想要說什麽,想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還是將話吞進了肚子裏,轉頭看向霍澤:“霍澤,你看她怎麽能這麽對我?”


    “你們的家事,我管不著。”


    霍澤淡淡開口,掃了一眼半趴在地上的夏希愛,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現在也不會失去夏以安。


    “霍澤,你……”


    “哎呀, 真是遺憾呢。”


    夏以安打斷夏希愛的話,魅惑地笑了笑:“外界都傳言霍少爺和夏小姐情比金堅,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她說著,擺弄了下手指,眸光流轉:“其實我很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做了那麽多虧心事,晚上真的不會做噩夢麽?”


    她說著彎下腰,靠在夏希愛耳邊輕聲開口:“你們欠我孩子的一條命,遲早我會親手討回來。”


    陰測測的話語讓夏希愛猛地打了個寒顫。


    她有些顫抖的看向夏以安。


    眼前的這個, 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她下意識瑟縮一下,但想到此刻她已經不是夏家承認的女兒,心裏又多了幾分底氣:“你說什麽大話,爸爸是不會讓你再進夏家的門的!”


    “我為什麽要回夏家?”


    夏以安眉目舒展,笑起來:“你覺得我很稀罕那個家?”


    “你……”


    “好了,我的好妹妹,你這幅模樣也不想被別人見到吧?”


    夏以安抬眸看了眼霍澤,“還請霍先生將她帶回去吧。”


    此刻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但礙於席鷹年在,沒人敢拍照,也沒人敢說話。


    夏希愛也注意到周圍的人群,心裏對夏以安的憤恨又多了一分。


    如今的狼狽,全部都是拜她所賜!


    “走了。”


    頭頂響起霍澤淡淡的聲音,她的眼淚一下子便流了下來。


    “霍澤,你為什麽不替我說句話?”


    霍澤將她從地上扶起,麵色難看地看著她:“你剛才沒聽到席少說的話?她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你敢惹,不想活了?”


    他說著,便將夏希愛抱起,向著外麵走去。


    夏希愛靠在霍澤肩膀上,那原本就腫脹的一張臉,此刻更是難看。


    她細細想著霍澤的話,眼中閃過一抹遲疑。


    霍澤究竟有沒有騙她?


    夏以安看著離開的霍澤和夏希愛,登時心情大好,剛轉身,便撞上了一臉陰沉的男人。


    她剛才太過盡興,好像忘了身邊男人的存在,還有五歲的小胖子。


    席嘉陽此刻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覺得老女人實在是太帥了。


    比那天在超市還要帥!


    他興奮著一張小臉,很是激動地將視線落在夏以安的臉上。


    夏以安瞥了他一眼,撞見小胖子崇拜的眼神,登時心滿意足,剛要開口,席鷹年便冷哼一聲:“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席先生過獎了。”


    夏以安笑著,這才注意到宴會上的人時不時向著他們這邊看過來。


    好像是太過引人注目了。


    她縮了縮脖子, 將目光落在席鷹年的身上:“我剛才沒注意到,嗯……給席先生造成了麻煩我很抱歉……”


    她緊緊低著頭。


    席鷹年走到她身邊,緩緩開口:“心裏爽快?”


    “嗯。”


    夏以安十分誠實地點點頭。


    “嗬——”


    耳邊驟然傳來一聲冷笑,讓她整個身子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對著席鷹年鄭重反省下自己的錯誤,抬眸卻發現他已經走上了台。


    這樣的商業集會,肯定是有著人致辭的,夏以安也並不覺得奇怪。


    她看著站在台上,被華麗水晶燈光包裹住的男人。


    世界的重心仿佛一下子偏移,全部都落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席鷹年掃了一圈站在台下的人,醇厚的嗓音通過麥克風緩緩流出:“今晚的事情,我不想聽到任何人提起。”


    說完,他便步履穩健地走下了台。


    夏以安瞪著眼睛看著席鷹年。


    他這樣一說,豈不是整個宴會廳的人都知道了?


    席嘉陽吃著手中的糕點,含糊說道:“爸爸真威武。”


    “……”


    夏以安無語地看著他,滿頭黑線。


    不用他警告, 這些人也不會將事情說出去的好嗎?夏家這樣的豪門,再加上霍家,又牽扯到了席家,沒有哪個媒體會不長眼往槍口上撞。


    頂多是淪為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她不在乎。五年前的事情,還不知道被人傳成了多少個版本。再難聽的她都聽過了,還怕人家說自己潑婦麽?


    宴會進行沒多久,席鷹年便帶著夏以安和席嘉陽離開了這裏。


    夏以安坐在車子裏,有些心不在焉。


    她腦子裏反複浮現的, 都是自己母親的畫麵。


    估計自己母親的死,也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她緩慢攥緊掌心,眉目間染上些許決絕。


    席嘉陽坐在她身邊,察覺到她不好的情緒,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服:“老女人,你怎麽了?”


    “我沒事。”


    夏以安飛快地回過神,對著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切,我才不信。”


    席嘉陽說著,就去拉她的手,觸碰到她手心的溫熱時,眼睛忽地瞪大。


    他著急地將她的手翻開,上麵是未來得及抹去的淡淡血痕。


    “老女人,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夏以安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席鷹年聽到席嘉陽的話,側目向著夏以安看去。


    她原本白皙的手上已經被血沾染,上麵的痕跡,很明顯是被她自己的指甲掐的。


    夏以安被父子兩人的目光看的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尤其是席鷹年那探究的視線。


    她緊張地吞了下口水,想要開口解釋時,卻發現席鷹年已經移開目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心猛地痛了下。


    夏以安勾了勾唇角,看向窗外的景色。


    席嘉陽注意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氣場,想了想還是選擇沉默。


    回了別墅,席鷹年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女人,抬手讓傭人將藥箱拿過來。


    “給我看看。”


    一直到男人站到夏以安身邊,她才回過神:“席先生?”


    視線又落在他手中拎著的醫藥箱上,好看的眸子裏帶著詫異。


    “手伸出來。”


    席鷹年滿臉陰沉。


    夏以安乖乖伸出手,嘴角不自覺帶著浮現出一抹笑意:“謝謝。”


    “我要實質性的感謝,”席鷹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懂的。”


    “……”


    之前的感動蕩然無存,夏以安抽抽嘴角,這男人腦子裏還有別的東西嗎?


    “又在罵我?”


    不等夏以安回答,席鷹年便彎腰抱起她,向著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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