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雪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司徒小小白了她一眼,她有叫她坐?漆黑的眉眼平靜無波,卻讓任之雪臉上的笑意也顯得尷尬起來。


    “司徒小姐。”


    司徒小小目光定定看她一眼,微微頜首,算是招呼。


    連說話都懶了,打什麽招呼。


    真是奇了怪了,怎麽爵言希看中的女人都這麽low呢,沒一個好貨,都是一朵又一朵的白蓮花,還帶毒的呐。


    任之雪手指不由得絞緊,她傲什麽傲?她不也是得不到爵言希的人,最後還不知道是誰才能留在他身邊呢。


    要是她今天把一切事情都爆出來的話,再火上澆油一下,說她會不會氣得流產?


    嗬嗬。


    “真是讓人羨慕,你懷孕怎麽看起來那麽瘦呐,你看看我,比你遲些日子才懷上了,怎麽比你還胖呢。”


    頓了頓,任之雪抿嘴一笑,眼眸微微眯起來看向司徒小小,“說起來,我們兩個都挺幸運的。”


    幸運個屁啊,司徒小小心裏暗罵了一番,真是不要臉的白蓮花。


    司徒小小冷笑一聲,“任小姐,我和你——很熟嗎?”


    連毛線都算不上,還在這說話。


    她沒叫她坐下,她坐下了,坐下了就算了,但嘰嘰歪歪的說這樣奇奇怪怪的話,就好似她們是很熟的閨蜜一樣,司徒小小隻覺得心裏膈應的惡心。


    見一次惡心一次。


    任之雪不怒反笑得更嗨了,“熟不熟的,有什麽好說的呢,可是我們都跟同一個男人睡過呢,而且這次我也是懷了言希的孩子呢,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她說完,隻一徑緊盯著司徒小小的表情,瞧著她一雙潑墨山水一般的澄澈的眼眸裏。


    漸漸流瀉出驚訝和錯愕的情緒來,任之雪就知道她在思考她剛才的話,看到她這表情,她的心裏就感到無比的痛快。


    任之雪知道她懷的是爵言希的孩子?


    她怎麽知道?


    那晚她完事後就離去了,不應該有人知道才是啊。


    而且她說她也懷了爵言希的孩子,怎麽會這樣。


    司徒小小覺得很詫異啊,爵言希什麽時候又跟任之雪這白蓮花私地下搞在一起了,他不是有未婚妻嗎?


    mmp!


    果然是種馬的男人。


    到處都留種。


    什麽女人都上,真是降低了他的檔次。


    司徒小小都覺得惡心無比啊,那男人睡完她又去睡那多白蓮花。


    哎,整個人都不好使了。


    但很快就把不安的情緒壓了下來,不管怎樣她肚子的孩子重要一些。


    “任小姐,你過來然後坐下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看到司徒小小不動聲色,還保持這麽平靜,任之雪又漸漸摸不著她的思緒了。


    她不應該刨根問底嗎?


    怎麽是這副模樣呢。


    剛才明明是驚訝之後是錯愕,這會兒怎麽又歸於平靜了。


    任之雪心裏琢磨著,嘴上卻道,“我們都是孕婦聊聊天有什麽不好的,再說了,我就跟言希睡過那麽一夜,真沒想到啊,然後就有了,你不知道他有多高興呐。”


    頓了幾秒,笑的更歡了,“他還說讓我好生的生下來,他還說希望是個兒子呢。”


    說完,嬌羞的半垂了眼眸,一副高興到忘形的樣子。


    嗬嗬。


    司徒小小輕笑一聲,小手托著腮幫,半眯著眼眸看著任之雪,“任小姐,你生你的兒子,你跟我說有屁用啊。”


    低頭嗤笑一聲,繼續說道,“讓你懷孕的是他,又不是我,我又沒那個功能讓你懷孕,我還忘了跟你說聲恭喜哈。”


    司徒小小話落冷哼一聲,這白蓮花分明就是跟她顯擺來著,她不應該去跟他未婚妻去顯擺麽,真是的。


    她以為說這些話,她就會暴跳如雷了,想多了吧,她又不是沒吃過虧。


    “你、你、你……簡直就是一個賤人!”任之雪被她氣得怒火衝上腦子了,忍不住罵了一句。


    本想著氣她的,反而卻讓這個女人給氣得半死。


    她就不信了!


    “賤人不就是你嗎?你不就是來跟我顯擺你懷了爵言希的種嗎?嘚瑟什麽勁兒,你該去他未婚妻麵前嘚瑟嘚瑟去,我又沒什麽好說的,是吧?”


    司徒小小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的說著,好像不關她什麽事是的。


    也確實是不關她的事。


    任之雪懷孕關她什麽事,她又沒那個功能,難道黃瓜也能讓女人懷孕,真是的。


    顯擺個屁啊!


    爵言希,你的眼光真的是差差差!


    司徒小小忍不住心底暗罵了幾句。


    “你還不知道的事還挺多呢,你要我一件一件說出來嗎?你以為花弄影是真的愛你?你錯了,而且還大錯特錯了,知道?”


    任之雪唇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臉上也跟著冷笑起來,“我跟你說他是為了我才接近你的,也是為我才讓那些人去拍照……然後……哈哈……”


    司徒小小的臉發白,手指緊攥著,這一件件往事被人揭露出來,才知道原來這也是一個坑。


    讓她一個人跳進坑裏去,她始終都跳不出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


    兩個男人都是用同樣的手段,讓她痛苦著,痛苦過後,再給她一個天堂。


    到最後才發現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還能相信誰?


    司徒小小聽著聽著就麻木了,一場夢該醒了。


    任之雪冷笑了幾下,看著司徒小小臉上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她的心裏卻覺得此刻特爽。


    嗬嗬。


    剛才那囂張的態度哪去了,哪去了,這麽多的事到現在才說出來,也夠她嗆的了。


    “司徒小小,你真是蠢到極點!”任之雪站起身,丟下這麽一句話,摸了摸肚子,邁步離去。


    看著司徒小小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忽然有一種報複後的快感。


    司徒小小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甜品店,她腦子都是剛才任之雪說的話,心裏一抽一抽的生疼。


    為什麽?


    要這樣對她,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麽。


    她回到公寓裏,把自己埋進被窩裏,縮著身子,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雖然那晚花弄影還是選擇了來救她,還有上一次車禍也是。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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