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吧。”李君蘭說完率先朝洞穴下麵走去。月光到此為止,洞裏麵一片漆黑,耳畔還能聽見潺潺流水聲。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李君蘭的後麵,下到山洞之中。這時候,李君蘭點燃了火把,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是一塊完整的平坦的石頭,像一個蓋子,遮住一般的洞口。


    在石板的兩側,我發現有一排木頭做成的齒輪裝的東西,再往上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李君蘭走在前麵,回頭對我說道:“這就是曆代大祭司所保守的秘密。”


    我怔了一下,目光越過李君蘭,望她身後看去。狹長的甬道兩旁,是一排排整齊的青石板,把泥土擋在後麵。


    在火光的照映之下,青石板泛著冰冷的清光,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冰涼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就像摸在冰塊上一樣。


    “這地方是怎麽建成的?”我忍不住向李君蘭詢問道。


    李君蘭掃視一圈,歎息道:“很偉大是嗎?”我點點頭。李君蘭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地方是怎麽建成的,隻能把它歸結為古人的智慧了。不說這些了,跟我來吧,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


    說完李君蘭舉著火把往前走去,我緊跟在後麵。甬道筆直向前,周圍除了切割整齊的青石板,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時間一長,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由壓抑產生的疲憊感,讓人心裏有些發慌,但是卻不想出聲,隻能加重自己的呼吸,來緩解一下壓抑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千篇一律的景色總算是結束,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碩大的圓廳出現在眼前。


    在圓廳的中間,擺放著一張金黃的座椅,座椅前麵放著一張古樸的桌案。桌案眼色暗沉,卻不顯得凝滯呆板,自有一股大氣穩重之氣。精美的切工,完美的雕琢。


    這樣完美的作品,遠不是塵埃和時間可以掩蓋的。雖然我對古董和藝術一竅不通,但是第一眼看見這張桌案的時候,腦海中隻有一個詞,那就是完美。


    李君蘭將大廳的火把點亮,火把的間隔很有規律,把大廳的每個角落都照得透亮,沒有一絲的死角,這也給了我觀察大廳的機會。


    在大廳的周圍,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箱子,有的已經損壞了,裏麵的金銀玉器露了出來,寶光四射,照得人眼發花。


    箱子上麵的石壁上麵,懸掛著許多字畫,不過大多數已經損壞,隻剩下一個畫軸還在牆上,保留得最完美的是一副山水畫,不過畫麵已經模糊,破破爛爛,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讓人頓生唏噓之感。


    我呆呆地忘了一圈,喃喃道:“這就是那張浩他們,一直想要的寶藏嗎?”


    “就是這裏,隻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李君蘭神色黯然,眼神中盡是死灰色,再聯想到進來之前她跟我說的話,我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卻又不敢肯定,隻能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帶我到這裏來,究竟想要我看什麽?”


    李君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桌案前,朝我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就知道了。”


    我滿腹疑問地走了過去,桌案上一無所有,隻剩下一個長方形的印記。李君蘭苦笑道:“現在你知道了吧。這裏曾經放著一張航海圖!”


    “你說什麽?”不幸的猜想成為現實,我以為自己早有準備,不會太過驚訝,但是當事實放在眼前的時候,還是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你知道嗎?”李君蘭麵如死灰,宛若一顆被砍掉根腳的樹,正在慢慢枯死,“永遠都回不去了。”


    低聲沙啞的聲音,如同一到魔咒在我耳尖環繞,不停地重複著。我努力地消化著李君蘭說的話,沉聲道:“你確定航海圖就是擺在這個地方的?”


    “我在大祭司的帶領下,來過一次,那時候航海圖就好好的擺在這裏。”李君蘭指著桌上的印記說道:“現在它不在了,被人給偷走了!”


    聽到這裏,我反而冷靜了下來,皺眉道:“你是說航海圖你是見過的,現在被人偷走了是嗎?”


    李君蘭點點頭。我不停地捋著自己的思緒,李君蘭看見航海圖的時候,正是他們誤服夢幻花失憶的時候。


    我繼續問道:“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這個地方嗎?”


    李君蘭搖頭道:“我不知道,本來大祭司和他的繼承者應該知道的。不過還沒等大祭司確定出繼承者的時候,部落就已經被毀了。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麽一來,問題又陷入死胡同了。既然沒有其他人知道了,難道說是李君蘭無意中透露出給別人了。我把問題向李君蘭問了一遍。李君蘭立馬否認道:“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絕對沒有!”


    這洞穴十分隱蔽,看樣子是花費了古人們很多心血的,絕不會出現什麽野獸將航海圖拖走。這樣一來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找到這個地方,將藏寶圖拿走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桌子上的印記,上麵十分幹淨,沒有一點灰塵,跟周圍厚厚的一層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這可以看出來,航海圖被盜走的時間應該不長。不過另外一個問題,又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我轉頭想李君蘭問道:“我聽你說,那航海圖在這裏,應該擺放了很長的時間了對嗎?”


    李君蘭道:“我也不知道,隻不過看上去十分破舊,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那就奇怪了,既然他們已經有航海圖了,為什麽不直接按照航海圖逃離這個地方,反而繼續留在這裏呢?”


    這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因為知道這個答案的人,已經死了。雖然結果令人沮喪,但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們找到了回家的路,而且拿走航海圖的人,現在肯定還在這座島上。


    我摟著李君蘭的肩膀,用自己的瘦弱的胸膛給她一點安慰,柔聲安慰道:“不用擔心,既然那人選擇帶走航海圖,就一定不會毀掉它的。我們還是有回家的希望。”


    李君蘭也是因為被我和王傾寒刺激到了,原本想到這裏把航海圖給毀掉,但是突然發現航海圖被盜了。


    多種情緒的交織下,讓李君蘭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和意義,本來是想了斷自己,結果沒想到,居然在外麵遇見自己。


    此時李君蘭擁在我的懷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抓著我的肩膀大聲哭喊起來,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般。


    淚水很快浸濕我的衣領,涼意和暖意,在我的胸膛內外交融在一起。我撫摸著李君蘭的頭發,柔聲說道:“我們出去吧,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君蘭止住哭聲,雙眼紅腫地看著我問道:“有什麽事情,比回家還重要嗎?”


    我從懷裏將那從古船上拿下來的東西掏了出來,捏在掌心之中,觸感冰涼。“回家啊?要活下去,才有機會回家啊!”


    李君蘭愣了一下說道:“你是在擔心張浩的報複嗎?”


    我低著頭苦笑道:“說實話,我現在倒是真的希望是張浩的抱負。走吧,古拉還在那裏等著我們呢。”


    做出一個選擇之後,我的心本應該輕鬆一點,但是從手裏傳來的硬物感,卻像是一道陰影,籠罩在心頭上揮之不去。


    走出洞穴,壓抑的感覺消失不見,李君蘭將石頭放回原位。石頭還是靜靜地矗立在原地,地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仿佛這石頭是漂浮在空中的。


    看著這樣的場景,我除了感概一聲古人的智慧,再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明月惶惶如流水,清風徐來,不勝輕歌曼舞,反而滿腹惆悵思緒,讓人不勝唏噓。


    樹葉晃動之際,海浪翻湧附和其聲,如一麵重鼓敲打在黑暗中,心神搖曳之際,又增添幾縷煩惱。


    古拉呆坐在原地,吃吃地望著我離去的方向。王傾寒和塔木拉則靜靜地坐在原地。王傾寒突然對著古拉說道:“你想報仇嗎?”


    “你說什麽?”古拉似乎沒有聽清楚王傾寒的話,愣了一下。王傾寒笑著重複了一遍,“你想找張浩和庫出報仇嗎?”


    聽到這兩個名字,古拉神色開始變得激動起來,臉上湧現一道潮紅。王傾寒對於古拉的反應十分滿意,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想你也知道他是誰吧?”


    王傾寒朝著塔木拉努了努嘴,古拉沉默不語。王傾寒繼續說道:“隻要你放了我們,我就能讓他當上酋長,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盡情地折磨張浩和庫出兩人,你覺得如何?”


    古拉眼神晃動了一下,有些猶豫不決。王傾寒歎息一聲道:“如果你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不過有件事,我想必須得告訴你。林輝是永遠不會為你報仇的,在他的眼裏,你隻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野人而已。”


    古拉再也繃不住,忍不住說道:“你說謊!”


    王傾寒笑著搖搖頭道:“你不相信也罷,等他回來你問一問他就知道了!”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古拉的臉色一變再變,顯然王傾寒的話,已經戳到她內心深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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