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人的夜色下,葉淩天將身子埋在草叢裏,身體周圍全是硌人的石頭,但是他卻沒有感覺,一雙手死死地扣在地上,雙目飽含著仇恨,看著前麵不斷跳動的火焰。


    應和著野人們興奮的歡聲叫,還有動作怪異的舞蹈,張浩一臉得意地走到人群中間。


    一個手拿著權杖,相貌醜惡的野人做了些奇怪的手勢,看著張浩嘟囔了幾句,野人們一下子沉默下來。


    “我們必須要去救她!”葉淩天對著陶哥說道,像是懇求,又像是命令。


    陶哥回道:“救誰?那個叫古拉的野人,還是你正在結婚的同伴?”


    從陶哥的眼神中,葉淩天能看見一點憤怒,那是發現自己的被欺瞞以後,由心中不由自主地產生的一種憤怒。


    對於心煩意亂的葉淩天而言,自然聽不懂陶哥的語氣,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兩個都要救,不過我們先要破壞這一場婚禮。”


    陶哥雙眼半闔,淡淡地說道:“你一個人去吧,我要走了。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


    說完陶哥真的站起身,朝著身後的樹林鑽去,葉淩天急忙起身擋在了他的身前說道:“你要往哪走?你不能走!”


    陶哥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不能走?我為什麽不能走?”


    葉淩天怔了一下說道:“因為,因為你答應過的。”


    陶哥輕輕笑了一聲,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葉淩天說道:“我是答應過你們,可是現在你看看,似乎他們已經不需要我們救了吧?”


    葉淩天皺著眉頭沉聲道:“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們騙了你嗎?”


    陶哥推開葉淩天朝著遠處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不管你們騙沒騙我,隻不過我沒有義務為你們的生命負責,也不用為之搭上我自己的生命。”


    天色剛黑下來,在天邊的遠端,還有點點白光照亮了天空的一點點邊緣,如同黑色的盤子邊緣,鑲嵌上了一圈白色的銀線。


    葉淩天快走兩步,擋住了正要離開的陶哥說道:“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的話,他們就死定了!”


    陶哥迫不得已停下了腳步,看著葉淩天一雙哀求的目光,神識一陣晃動,隨後沉寂下去,從身體中散發出一種傷感地神色說道:“跟我走吧,憑我們兩個是救不了他們的。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是故意設局,要讓我們自投羅網!”


    “我知道!”葉淩天低著頭咬著牙說道:“可是明知道是錯的,還是要去做不是嗎?就跟你一樣!”


    陶哥身子微微一震,強作鎮定地說道:“這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葉淩天目光灼灼地看著陶哥說道:“你為什麽救我們,不就是想讓我們幫你報仇,殺光那些野人嗎?說到底你跟我都是一樣的。”


    風吹過,帶動了些許綠葉,打著旋往天空飄去,遮住了陶哥的雙眼,每一張綠葉之上,仿佛都有一個熟悉的麵孔,正對著他開心地笑著。


    送到耳邊的陣陣海浪聲,就像是滿月祭敲響的樂器,在耳邊縈繞不肯斷絕。葉淩天一番話,無疑刺中了這個壯碩漢子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兩行眼淚如同珍貴的寶石,綴成一串掛在臉頰上。


    “我可以幫你,真的,我們都可以幫你!”葉淩天懇求地說道。


    陶哥輕輕將眼角的淚水擦幹淨,渙散的目光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拍著葉淩天的肩膀說道:“我隻相信你,答應我,無論出了什麽事,一定要活下去!”


    葉淩天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隻能點點頭說道:“我們都會幫你報仇的,現在讓我們先去取點利息吧!”


    兩隻堅實有力的大手碰撞在一起,兩顆雄壯而蓬勃的心髒也撞擊到了一起。


    陶哥取下身後的弓箭說道:“接下來你聽我的,待會第一個人倒下以後,你想盡辦法找到你同伴被關的地方!我會幫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葉淩天怔了一下說道:“那這樣你豈不是很危險?”


    陶哥灑脫地笑了一聲說道:“就憑那幾隻阿貓阿狗,想要取我性命,異想天開!”


    葉淩天也知道陶哥拳腳厲害,當下也沒有拒絕,點點頭道:“你一切小心!”


    說完以後葉淩天按著陶哥的指點,偷摸到了部落的右後方,那裏有陶哥留下來的一個標記,柵欄上麵尖銳的角都已經被陶哥給削斷,留下一點小小的皮連著,輕輕一碰就倒了。


    葉淩天躲在一側,朝著門口看去,野人們還在歡呼,而他等待的是一個野人的倒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婚禮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張浩一臉興奮地拉著李君蘭。


    李君蘭還是穿著那身破爛的衣服,卻依然遮蓋不住俏麗的容顏,以及完美的身姿,無論何時,都像是一個巡查各地的女王,驕傲地仰著自己的腦袋。


    “張浩,別忘你答應過我的。”


    張浩笑道:“這麽重要的時候,為什麽非要提起這麽掃興的事情呢?”


    李君蘭冷哼道:“盡管我從來不相信你是一個誠信的人,但是我希望你這次能做到。不然的話,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張浩看了一眼李君蘭,目光在她身上掃視著,略帶驚異地說道:“沒想到我們的李大小姐,居然會為了一個像狗一樣的人,做到這樣的地步,難道說他的功夫比我好?”


    看著張浩淫穢的眼神,李君蘭厭惡地說道:“隻有你這樣思想齷齪的人,才會凡事都往肮髒的地方想!”


    張浩笑了一聲說道:“人生下來就是肮髒的,卻總是怪環境改變了自己,我隻不過順從我自己的心而已。再說了,這麽重要的時刻,沒有好友的見證,怎麽能行呢?”


    李君蘭心中一震,驚道:“你什麽意思!”


    張浩看著大門外的無邊夜色,低聲說道:“看樣子應該快來了吧。”


    話音剛落,從夜色中慢慢地走出來一個人影,月光將他的後背照得發亮,身前卻是一片漆黑。


    陶哥將背上的弓箭取了下來,在大門前十多步的距離停了下來,親吻著手裏的弓箭,輕聲呢喃道:“神,原諒我的罪孽吧!”


    突然間,陶哥猛然間抬起頭,左手一撈,一把銳利的長箭搭在手中,弓成滿月,朝著一個向他急跑而來的野人射。了過去。


    血花在夜色的土壤中綻放,飄散在空氣裏麵。陶哥急退兩步,又搭上一隻長箭,右手輕輕一鬆,又一朵血花綻開。


    陶哥腳步一點,身子一矮躲過朝自己刺過來的長矛,身子往後一滾,半跪在地上,連發數箭。


    隻聽見連續幾聲悶響,夜空已經被血色所遮蓋。圍上來的野人漸漸停住了腳步,看著中心滿身殺氣的陶哥,戰戰兢兢地不敢上前。


    陶哥如同眾星拱月般矗立在人群中,殺氣盈人。就在陶哥殺掉第一個人的時候,部落裏麵的人都圍了上去,在後方反而沉寂下來。


    葉淩天正躲在這裏,看著陶哥大發神威,興奮的同時有些許擔憂,慶幸的是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翻越柵欄以後,葉淩天悄悄地躲在一座木頭房子後麵,部落裏麵的人幾乎都到了大門口,部落的深處幽幽地燃著幾點篝火。


    葉淩天一時摸不清到底該去哪裏找我們,隻能朝著酋長的住處跑去,希望能有所收獲。


    冒著腰沿著牆根,葉淩天很快摸到了酋長的房間外麵,偷偷往後看了一眼,陶哥早已經被人群給淹沒,張浩沉著臉對著身邊的野人說了兩句,李君蘭便被帶了下去。


    慘叫聲連連,不過葉淩天已經沒有時間去關心,一頭紮進了酋長的房子。


    一進到裏麵,迎麵撲來一股惡臭,葉淩天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房間不大,葉淩天一下子就發現了被五花大綁的古拉。


    古拉一看見葉淩天,慌忙地大叫起來:“救!救!”


    葉淩天上前兩步,把古拉身上的繩子解開後,焦急地問道:“你知道清雅他們被關在哪裏了嗎?”


    古拉茫然地搖搖頭,葉淩天咬著牙,神色焦急地問道:“那你知道,他們一般把犯人都關在什麽地方嗎?”


    古拉茫然地抬著頭,隨後把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葉淩天大喜道:“快帶我去。”


    兩人急匆匆地從酋長的房間裏麵跑出來,直奔著關押犯人的房間而去。就在兩人忙著救人的時候,陶哥已經身上的弓箭已經用完,隻憑著一把短匕,跟野人們遊鬥。


    張浩看了一眼浴血搏鬥的陶哥,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拉過旁邊正一臉興奮看著打鬥的野人,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野人臉一下子變了,抱怨了兩句朝著後麵走去。張浩扭過頭,又看見陶哥殺掉了兩個人,不過此時陶哥看上去也有些筋疲力竭,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後背上整齊地插著兩根長矛。


    盡管這樣,陶哥依然沒有倒下,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推著他的後背,讓他站立在血流幹的那一刻!


    月色正好,猛士泣血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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