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現實告訴我們,能夠在這座危險密布的叢林中自由行走的女人,比男人更加的可怕。


    “你身上有繩子之類的東西嗎?”


    歇了一會,我感覺緩過一口氣來,打算將那女人先綁起來。葉淩天在身上摸了一下,歎息著搖搖頭。我看了一眼周圍,全是數米高的樹木,而且樹幹光滑無比,哪裏去找什麽藤蔓呢?


    “要不我們用那東西試試?”


    “什麽東西?”我對著葉淩天好奇地問道。


    “就是那個。”葉淩天指著不遠處的山豹的屍體說道:“以前我有一條鞭子,好像就是什麽動物的筋作成的,很堅韌,拿刀都割不斷。”


    “這樣可以嗎?你知道怎麽剝皮抽筋嗎?”我十分懷疑地看著葉淩天,畢竟知道和做到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試一試吧。”葉淩天說幹就幹,毫不吝惜自己受傷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走到山豹屍體附近,掏出自己的鐵片開始對著山豹剝皮抽筋起來。


    由於實在太過惡心,葉淩天中間還吐過一次,我因為實在是不能動彈,幸運地免過這劫,開始朝著地上躺著的一男一女打量起來。


    看樣子葉淩天那小子下手還挺重,那女人的後腦勺一片血肉模糊,要不是我試探了一下她的呼吸,真以為葉淩天直接一石頭將她砸死了。


    而被葉淩天刺死的那個男人,還睜著一雙大眼睛,想不通自己為什麽這麽年輕就死了,他才剛嚐女人的滋味,正打算揮霍大把的美好時光呢。


    汩汩的鮮血從男人的傷口裏麵流出來,將他身下的一片土地染得通紅。我歇息了許久,看見葉淩天還在跟屍體搏鬥著,便手腳並用地爬到男人的屍體旁邊。


    “雖然我們殺了你,但是也是沒有辦法,希望你不要怪罪我們。”我一麵從地上找些鬆軟的泥土,把屍體蓋住,一麵對著他神神道道地說著。


    其實不是我有什麽善心,想要讓他入土為安,而是疑問血腥味實在太濃,雖然這片區的主人已經死了,但是難免會招惹來一些不要命的野獸,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將屍體用泥土蓋住之後,血腥味確實變淡不少,我也累得夠嗆。這時候葉淩天突然興奮地轉過頭,手裏舉著一條一米來長的,好冒著熱氣的東西。


    “找到,這東西還真結實,比繩子都管用。”看著葉淩天興奮地擺弄著手裏的獸筋,又看看那已經麵目全非的屍體,我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奇特的感覺。


    “你先幫她綁起來吧。”我扭過頭不想再去看那被葉淩天糟蹋過的屍體,心中壓抑的感覺一點都沒有減輕,反而漸漸的變濃,但是卻沒有以前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還記得我第一次殺野人的時候,連膽汁都吐出來。但是這一次,卻好像沒有什麽個感覺。


    “難道我也變得跟這群野人一樣了?”


    我心中不由得冒起一股冷汗,那我還能回到那所謂的文明世界,好好的生活嗎?


    有一種恐懼在心中蔓延,尤其是看著葉淩天渾身是血,還滿臉笑意地捆綁著那女人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暗了下來。


    葉淩天用手裏的獸筋將女子綁好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擦著臉上的汗水和血色。


    “要不要用水把她潑醒?”


    聽見葉淩天的話,我猛然間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葉淩天,“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要不要用水把她弄醒。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受傷了嗎?”葉淩天對於我的怪異舉動,顯得很詫異。


    “我沒事,那個女人捆好了嗎?”我急忙岔開話題道。


    “你真的沒事嗎?我感覺你怪怪的?”


    “我說了,我沒事!”我忍不住咆哮起來,用力過猛撕開了傷口,一張臉變得無比的猙獰。


    風吹動林稍,將我們兩個人話吹得很遠,葉淩天被我吼了之後,卻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了。”我低下頭,不敢去看葉淩天。


    “如果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是兄弟。”葉淩天走到我身邊,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轉過頭又回到女人的身邊,解下她腰間的葫蘆。


    葫蘆裏的水嘩啦啦地流在女人的臉上。那女人被冷水一激,身子抖動了一下,雙眼還是緊閉著。


    “還跟我裝死!”葉淩天眉頭一皺,一腳踹在女人手臂的傷口上。


    “她會不會沒醒?”我看著仍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她動了下。”葉淩天十分肯定地說道:“你不用管,看我的。”


    葉淩天對著我笑了一下,直接蹲下身子拿起手中的長矛,直接朝著女人刺了過去。


    我登時被嚇住了,急忙拉住他,大聲吼道:“你幹嘛?”


    “你看著就行了!”葉淩天十分粗暴地把我推開,嘴角帶著一絲邪惡的笑容。


    我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葉淩天,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我覺得葉淩天有些陌生。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我坐在地上,忍不住往後挪動著身子,睜大著雙眼,顯得有些恐懼。


    葉淩天在我的注視下,拿起長矛對準了女人手臂上的傷口,直接刺了進去。一道血光咋現,葉淩天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配上他的動作和滿身的鮮血,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夜叉。


    “我讓你裝睡,讓你裝昏!”葉淩天的長矛一麵在她的手臂上捅著,一麵在嘴裏低聲吼道。


    “你夠了!”


    看著那女人血肉模糊的手臂,我對著葉淩天歇斯底裏地吼道。


    聽見我的吼聲,葉淩天帶著滿臉的鮮血,慢慢地轉過頭對著我說道:“你不要急,我馬上就把她弄醒。”


    “你沒看見她快死了嗎?她要是死了,你要到哪裏去找清雅!”


    葉淩天愣了一下,眼珠子不斷地閃動著,表情看上去很掙紮,嘴唇嗡動:“清雅!清雅!”


    我長舒一口氣,還好葉淩天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他雙手一鬆,放開了手裏的長矛,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木然地說道:“我做了什麽?我都做了些什麽?”


    一麵說著,葉淩天抱著自己的腦袋痛哭了起來。這種喪失理智的事情,我也曾經經曆過,雖然是在我無意識的時候發生的,但是現在想起來,依舊十分的可怕。


    人跟野獸的一個巨大的區別,那就是人有思想,有理智,能控製住自己的行動。先不論限製我們行為的是什麽,這是我們身為人的尊嚴,僅存的一點優越感。


    如果連這個都失去的話,那我們還能稱作是人嗎?


    “沒事的,不要怕,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將葉淩天抱在懷裏,如同父親安慰兒子一樣,輕輕地撫摸著葉淩天的腦袋,輕聲地安慰著。


    葉淩天靠在我的懷裏,仿佛無助的孩子,痛哭流涕,死死地抱著我的肩膀,血液和淚水混雜在一起,淋濕了我胸前的衣裳。


    風還在放肆地吹著,溪水像是跳脫無憂無慮的孩子,我想要將我滿腹的心事,都一起交給它,讓它幫我帶走。


    可是它卻輕輕一笑,將我的煩惱拋在地上,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然後歡笑著走遠了。


    過了半晌,葉淩天稍微平靜了一下,肩膀微微地顫抖著。


    “心裏好受些了嗎?”我低下頭歎息著問道。


    “謝謝你。”


    “我們是兄弟。”


    無需要再多說些什麽,兄弟兩個字,已經能夠說出所有的心事,也是最好的安慰。


    “先幫她止血吧,要是死了的話,我們這一切都白做了。”我拍拍葉淩天的肩膀,示意他過去。


    葉淩天點點頭,兩隻手捂著臉,用力地搓起來,把臉上的淚水和血水越摸越髒,成了一個大花臉。


    我看著葉淩天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他的臉說道:“你還是去洗一下吧。”


    葉淩天看了一下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到溪水邊,將自己的臉洗幹淨。


    洗掉一身黏糊糊的血液和汗水,葉淩天感覺精神一震,揮舞了一下手臂,朝著天大吼一聲,宣泄著壓在心裏的情緒。


    “別鬼叫了,快辦正事!”


    “得令!”葉淩天心情改變不少,居然還能開玩笑了。


    看著葉淩天臉上的怪笑,還有擋在自己眼前,做出的四不像的軍禮,我搖頭苦笑起來,心中暗道:“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葉淩天在女人身上找到一團綠糊糊的東西,好奇地看了兩眼,遞到我的眼前問道:“你看看這究竟是什麽東西?跟一堆屎一樣。”


    那綠糊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咋一聞我差點吐出來,這簡直比那堆大便還讓人惡心,怪不得葉淩天一臉嫌棄地樣子。


    我忍著惡心,打量了一下葉淩天手裏的綠色大便,猜測著說道:“這應該是他們治傷的草藥,你給她敷一點,我們自己再留一點。”


    “你確定真的是治傷的,不是什麽毒藥嗎?”


    “我剛好看見那男人胸口就抹著這東西。而且這女人隨身帶著,應該也不是什麽壞東西。”我指著被葉淩天偷襲死地男人,語氣已經有了八分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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