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蘭掙紮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已經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走路的時候一腳高一腳低的,像個瘸子。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弄根拐杖。”李君蘭轉頭對我說了一句,提著武士刀便一腳高,一腳低地走出去。


    靠在石壁上,我才打量起我們所在的地方,前麵是一片緩坡,上麵長滿雜草和樹木,此刻上麵還掛著無數的水滴。


    沿著緩坡往上走,就到了我現在所在的位置的時候,地勢平台起來,形成一個平台,草和樹木變少了,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石頭。


    看樣子是從我背後的陡崖滑下來的,我頭頂的上的岩石,全靠不遠處兩塊豎著的石頭支撐,這才留給我們一個避雨的空間。雖然沒有我那個山洞好,但居高臨下,視野開闊,站在石頭外用力遠眺的話,還能看見海岸邊,浪潮卷起的白色浪花,拍打在金色的沙灘上。


    向後看去就是那一出峭壁,目測能有兩百米高,光禿禿地全是石頭,居住在裏麵的海鷗等噗腳類鳥類不停地亂叫著,給這片冰涼的石頭,注入了一點生機。


    在平台的左側還能聽見一點水聲,看樣子是有一條小溪從這裏流過。


    其實這樣一看的話,這裏倒是一個駐紮地好地方。但是要依靠水生活的,不僅僅隻有人,還有其他猛獸。


    這裏除了石頭以外,就再沒有什麽掩體。如果半夜有野獸襲擊的話,那就隻有把自己洗幹淨,如果有心情地話,還可以撒上一兩把海鹽。或許野獸在吃你的時候,會讚歎一句美味。


    看樣子張浩他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在這個地方駐紮,因為沿著平台往左走,經過一個下坡,就是叢林深處。


    沒有了槍械的張浩等人,恐怕在裏麵活不過半個小時,而海灘周圍又被我們占據著。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地方,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李君蘭提著幾根樹枝回來了。坐在我身旁,我能看見她臉上的汗珠,跟雨水混雜在一起。


    將身上的衣服浸濕,露出姣好完美的曲線,我一低頭,就能看見兩團白肉,在眼前晃來晃去,男人最原始的衝動,有時候確實挺討厭的。


    李君蘭本來拿著兩根樹枝,準備幫我固定我的腿,但是卻看見一個迷之突起,霎時間羞紅了臉,嗔怪地看著我。


    為了避免尷尬,我隻有把頭扭到一邊,打量著雨後的美景,你看那雲真大!呸!是真白。


    “我要用力了,你如果痛的話就叫出來。”李君蘭將兩根樹枝在我斷掉的膝蓋兩側放好,找來一塊破布準備繞上去。


    我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抓起一塊小樹枝放在嘴裏咬住,對著他點點頭。


    看見我準備好了,李君蘭將破布的兩頭一繞,一用力,我的腿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嘴裏的樹枝在哢哢作響,兩隻手則深深地抓進泥土。


    “好了!”李君蘭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呼!”我長舒一口氣,將嘴裏的樹枝吐了出去,一嘴的樹皮讓我很難受。抖著發白的嘴唇,我扯出一絲笑容說道:“要是我以後變成瘸子,我一定要用世界上最好的拐杖!”


    “別胡說,你不會瘸的。”李君蘭嗔怒道:“等我們回去,那土著女人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


    一提到那個女人,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這島上還住著我們不知道的人。


    就目前這個女人的行為來看的話,或許還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麽傷害,但是她的族人呢?也像她這麽友好嗎?


    我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我們救的這個人,是什麽酋長的女兒吧。那樣或許我們還能,在等到救援隊的這段日子裏,過得舒服一點。


    在李君蘭的攙扶下,我嚐試著站起來,雖說斷腿已經被固定好,但是卻不敢用力,隻能一手拄著簡易的拐杖,一手搭在李君蘭的肩膀上。


    李君蘭腿也有傷,而且以她如此嬌弱的身軀,就算是我身體一半的重量,也夠她受的了。


    “你不用扶著我,有拐杖我自己可以走的。”我看著李君蘭,小心地說道。


    李君蘭則是一臉倔強地說道:“我沒事,剛下過雨,路又濕又滑,你一條腿怎麽走。”


    想想前路的艱辛,我也隻有接受她的意見。將地上我們必須的東西收拾好,我倆就這樣互相扶持著,沿著李君蘭留下的標記,朝著王傾寒她們的山洞而去。


    被雨水淋過的泥土特別的滑,而且我們兩個的腿都有傷,一路上走得很辛苦,但是還好沒遇見什麽大的危險,不過就是在泥土裏麵滾一遭。


    這應該算是一種幸運了,要是不小心腦袋磕著石頭,或者是樹木什麽的,我們應該就交代在這,別提什麽去找王傾寒他們了。


    我記得上次去找李君蘭的時候,花了大概將近一個鍾頭,我們這次沿著原路返回,卻花了大半天的時間。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我們倆坐下來靠著大樹,掏出放在懷裏的野果充饑。


    “快了,隻要爬上這個小坡,就到了。”我一臉興奮地說道。


    跟我的興奮比起來,李君蘭似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雖然也在笑,但滿滿都是敷衍的味道。


    我能夠猜到一點她的心思,但是能說什麽安慰的話呢。或許有一天,有一個契機,這個問題會得到完美的解決,但是卻不是現在。


    站起身我對著李君蘭問道:“你還好嘛,可以堅持嗎?”


    “沒問題的,我們快走吧,這裏也太安靜了,我有些怕。”李君蘭將我的一隻胳膊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摟著我的腰。


    我們兩人奮力地往上爬著,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總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等我們兩個爬上小坡的時候,早已經氣喘籲籲,李君蘭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坐在她的旁邊。


    寂靜,一片寂靜,除了我們兩的呼吸聲,什麽都聽不見。我心中不安地感覺越來越強烈,但是眼前的高聳的灌木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突然起了一陣風,我聳動著鼻子,聞到一股血腥味,整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我立馬站起來,朝著灌木叢後麵張望著,入目之處,有幾具渾身是毛的屍體躺在山洞前。


    “他們出事了!”我對著李君蘭大吼了一聲,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著山洞跑去。


    李君蘭聽見我的呼喊,也被嚇得一愣,從地上一下子爬起來,朝著我的身影追過來。


    “清雅!淩天!傾寒!”李君蘭一麵跑,一麵喊著,不一會就超過隻有一條腿的我。


    看著李君蘭衝進山洞中,我也沒有心思觀察這些屍體,急急忙忙地往山洞裏麵走著。


    山洞裏麵的積水還沒退,走起路來十分費力,更不用說我隻有一條腿。剛走進去不過兩米,我就聽見一聲慘呼。


    我十分確定那是李君蘭的聲音,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急速地在水中奔跑著,一蹦一跳的像隻袋鼠。


    一走進山洞深處,除了血腥味,我還能聞見淡淡的臭味,定睛看去,水麵上露出兩個長滿毛的後背,毫無疑問臭味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目光往上,就能看見李君蘭蹲在平台上,滿臉淚水,俯在王傾寒和葉淩天的身體上,放聲痛哭。


    瞬間我猶如五雷擊頂一般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兩個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平台上,似乎已經死去了。


    “他們……他們死了嗎?”我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試探著問道。


    李君蘭沒有回答我,隻是在那裏哭著,不停地哭著。我伸出顫抖的手摸到王傾寒那張扭曲的臉上,還好能感覺到一股熱氣。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又活了夠來,踉蹌地爬上平台,湊近一看,葉淩天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


    他們沒有死,我簡直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興奮的眼淚終於流出來了,滴滴答答地落在石頭上。


    “君蘭,你先冷靜一下!他們還沒有死!”我用力地拉開李君蘭,試圖讓她保持冷靜。


    但是她一轉過頭來,我就看見兩隻空洞的眼神,這樣的眼神我隻在死人身上看見過。


    “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你先冷靜下來。”我抓著李君蘭的肩膀,用力地晃著,“要是你再耽擱下去,他們就真的死了!”


    似乎我的怒吼起到了作用,李君蘭的眼神恢複了一點神彩,呆呆地望著我,“我們該怎麽辦?”


    救人說得容易,王傾寒麵部受了重創,血雖然已經止住,但是滿臉的血痂看上去還是十分的駭人,而且她身上全是密密麻麻地傷痕,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髒。


    葉淩天看上去比王傾寒好得多,但是背上被掀開了一大塊皮肉,鮮紅的血肉露在外麵,就像是剛解剖出來的牛肉。


    我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以前或聽見,或見到的一些急救的技巧。


    “你先拿著這塊布,找點清水,我們想幫他們把傷口清洗幹淨!”我從平台上隨手拖過來一塊破布,遞到李君蘭的手中。


    山洞的水源因為一場大火,已經被毀了。李君蘭隻好到外麵,離山洞兩百米外的小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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