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的猜測,開車去了幫工的房子,門上是鎖著的,我翻牆進去看,裏麵確實沒有人,但是並不像是逃走的樣子,幫工的身份證在櫃子裏麵躺著。逃跑的人不可能連身份證都不帶。


    我又翻出去說沒有人。隊長說剛剛問了鄰居說幫工經常不分晝夜的唱歌,一有空就唱歌,看來是真的非常喜歡唱歌。紙紮店的老板也說他抱怨沒錢去ktv,說明有錢的時候一般是去ktv的!而如今,錢已經有了,又不是逃走,最有可能去一個地方。


    “ktv!”我斬釘截鐵的說道。隊長點了點頭。


    “走,去抓人。”隊長打電話叫隊裏的人去村裏麵的ktv抓人。


    村裏麵的ktv隻有一家,讓同事門前後門都守住,我跟著隊長進了屋子裏,給老板看了幫工的照片,村裏麵的人都互相認識,很快就帶著我們找到了幫工在的房間。


    房間裏放著《再見》那首歌,裏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戴整齊的人,身上有血跡,旁邊坐著一個沾了血的紙人,麵無表情陰測測的看著我們。而幫工看見我們的時候沒有說話也沒有慌亂,淡定的唱完最後一句,完全沒有要逃走的意思。話筒裏音樂結束的時候,幫工看著我們說道:“你們終於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們,老太太是我殺的,帶我回去吧。”


    我愣了一下,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配合抓捕的犯人。我上去把人銬上手銬。


    幫工在派出所的椅子裏,說了整件事情的緣由,隻是因為太喜歡唱歌了,太想去ktv了,經過老太太家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老太太有個有錢的孩子,說不定有錢,害怕老太太醒來,就下意識的用桌子上的水果刀殺了人,然後拿走錢。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神情。


    我目瞪口呆的聽著這個有些荒誕的理由,然後問他覺不覺得一條人命換幾個小時唱歌的時間很喪心病狂。


    幫工一臉理所當然的說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啊,怎麽可能是喪心病狂。


    我皺著眉頭竟然一時語塞,幫工的表情就好像我才是那個奇怪的人,是不是應該給他做一下精神病鑒定?


    這個時候對比結果出來了,幫工身上的血跡是老太太的,腳印也和現場的腳印一致,別在紙人裏麵的水果刀上麵也檢驗出來有老太太和幫工兩個人的指紋。


    我歎了口氣,心裏有些悵然,夢想從來都是美好的,但是不應該以他人的損失為代價!


    案子結束了,我們返回市裏麵。用時一整天。


    回了局裏已經是晚上了,隊長拉著隊裏的兄弟們出去大吃大喝了一頓。


    我醉醺醺的回到家裏,倒頭就睡得不省人事了。第二天是被小姨的電話吵醒的,說我媽今天出院了。我一個激靈醒過來說我過去接她們回來,小姨善解人意的語氣說道:“不用啦,我們已經回來了。不忙的時候多過來看看你媽!”


    我嗯了一聲,掛了電話,起身穿衣服想買點補品帶給我媽。在超市挑了點核桃粉山藥粉之類的,到了小姨家,剛敲開門對上小姨一臉喜色的樣子,口袋裏的電話又嗡嗡的響了起來,我無奈的邊往裏麵拎東西,邊接起來電話,是隊長的電話說又新情況,讓我趕緊回局裏開會。我應了聲說馬上去,把東西放下,和我媽擁抱了一下就趕緊的開車去了警局。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人三三兩兩的都到齊了。然後隊長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說道:“據技術部的同事說,當時看視頻的時候正好有局裏的心理醫生過去找他有事,心理醫生認為阿哲的行為可能是被催眠了!”


    我疑惑的反駁說道:“被催眠的人也是有自己的意識的,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傷害自我的行為?”


    隊長點了點頭說確實是。但是局裏麵把視頻送到市裏麵有名的心理研究所,得出的結論說阿哲很有可能是被心理暗示了!


    心理暗示?我腦子裏想著這個名詞,也就是說阿哲不是自殺,阿哲的女朋友說的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但是是怎麽心裏暗示的呢?如果是人為當麵進行心理暗示的。距離阿哲自殺事件已經過去一周了,小區的監控一般五天清空一次,無法通過監控查人是不是有人進去過阿哲家了!


    這麽一來查起來根本無從下手,完全沒有可以查的方向或者犯罪嫌疑人。


    隊長也明確的想到了這個問題,說出來以後讓幾個警員挨個兒去醫院查有沒有會催眠暗示的醫生。我邊點著頭邊想著應該再去阿哲家裏的那個現場再看一下了。


    我還沒來得及和隊長報告情況,隊長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了,我頓時腦子裏的一根弦又繃了起來。隊長一下臉色凝重,扣了電話說凶靈贖罪殺人案的凶手,又下手了!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裏麵微微的發顫。


    隊長說了句出發!一群人刷的一下都站起來往外走。案發現場是在一個公園,本市最大的公園,公園的中心有一個據說是外來投資商投資建造的歐式噴泉,而屍體就在噴泉裏麵放著,屍體還是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成虔誠祈禱的姿勢,全身赤裸的跪在噴泉的水下麵,整體感覺像是在進行清潔之類的行為。


    我拳頭握了握,仔細的看著現場,力求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這是自從依依那次之後,第二次真正意義上的凶靈贖罪殺人的現場!


    女屍是被晨練的老人家發現的,老人家被嚇了一跳,慌張的跑到附近的報刊亭用電話報警。池子裏的水是流動的,一直用新的水衝進來替換池子裏的水,因此女屍被衝的格外的幹淨,想從女屍身上找到線索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我們勘察了現場但是絲毫沒有發現什麽線索。而且公園裏麵沒有安裝監控,排查也成了問題。我們隻好先封鎖了現場,把屍體帶回去進行屍檢。


    我心裏有種預感,這次的屍體上麵也不會留下什麽東西和線索,就像之前的幾次一樣。和隊長說我想去阿哲家再看一次現場,我就沒有跟隊裏回局裏,直接開車去了阿哲家裏。


    我小心的揭開阿哲家門上貼著的白色封條,屋子裏還隱約的飄散著一股血腥味,除了阿哲的屍體被移開,其他都保持著原狀,什麽都沒有動。因為上次勘察現場看過了那個視頻,已經明確的知道是自殺,所以什麽都沒有查就回去了。


    阿哲家是一室一廳的格局,我走進臥室,裏麵隻有桌子床衣櫃,我走過去打開桌子上的抽屜,裏麵赫然就是一本記賬本,記著收入和支出,其中隔著幾天就有一筆大額收入,應該是倒賣血液的那幾天。


    我皺著眉頭看著那個記賬本,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倒賣血液的幾個日期非常的熟悉,腦子裏突然什麽東西一閃,我恍然大悟的看著那個記賬本。


    對!沒錯!每次倒賣血液的時間和發生案件的日子完全一致!從依依案件開始才有大筆收入。這麽說很可能凶手每次都通過這種方式把血液處理掉了!十年前很可能也是這樣。


    阿哲的血來源是凶手,隻要找見阿哲的上家,就抓得到凶手,但是現在阿哲已經死了。今天的女屍說不定她的血也進了醫院!我趕緊打電話給隊長,建議隊長排查醫院。打過電話之後我繼續看著屋子裏。


    抽屜裏麵剩下就是一些雜物,廚房格外的幹淨,幾乎沒有用過,隻有其中的刀架中少了一把刀。


    我走到最不想麵對最血腥的客廳,站在沙發的角度看著桌子上的一套蒸餾器,裏麵的血已經幹了,桌子上也到處撒出來的都是血。我抬頭看著電視,我眼睛眯了眯,電視下麵的幾個疊著在一起的黑色的大盒子,上麵似乎有什麽亮光!


    我小心翼翼的繞過地上的血跡,蹲在電視櫃麵前。那兩個黑色的大盒子原來是dvd播放器和錄像機播放器,還是那種老式的錄像帶播放器,上麵的商標都已經別磨掉了,所以站在遠處一看就是兩個不起眼的黑色大盒子。


    亮著的燈的那個竟然是老式的錄像帶,現在居然還有人用這種錄像帶?


    我帶上手套,把錄像帶按出來,錄像帶上麵什麽都沒有標注,黑漆漆的。我想了想把電視打開,然後又把錄像帶放進去。


    錄像帶很快就播放起來,隻是內容特別的奇怪,甚至是有點神經質的內容。先是黑色的屏幕,過了一會兒亮了起來,然後一個人在唱歌,唱著唱著變成黃色的背景,過了一會兒人沒有了,變成唐老鴨在裏麵走來走去,背景同時換成了藍色的。後麵又出現了什麽米老鼠之類的東西,背景一直不斷的變換著顏色。


    看到最後緩緩的出來一行字,上麵寫著“你發現了嗎?”


    我皺著眉頭,這種莫名奇妙的東西能發現什麽?但是因為最後那句話,被好奇心驅使著,我又重頭播放了一遍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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