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長的一些雜草,地是那種黏土的地,很容易留下痕跡,我繞著圍牆走了一圈,竟然真的發現了一對腳印,腳印中間很明顯的塞著一點點的白色的碎屑!


    我心裏一跳,小心翼翼的把白色的碎屑收起來,再把腳印拓印下來。


    我出去找報案的村民了解情況,報案的村民說他是老太太家隔壁的人,受老太太的孩子托付,每天會過來看看老太太怎麽樣,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今天也是例行過來的。


    沒想到門關著,怎麽也叫不開,就在牆上趴著看了一下。


    說到這裏村民的表情有點不正常,我趕緊追問他,村民的聲音有點抖的說道:“我看到一個紙人!那個紙人身上沾著血,陰森森的站在屋子裏!但是就在我扭頭找人的一眨眼的功夫,那個紙人就消失了。警官有鬼啊!真的有鬼!”


    我皺著眉頭,紙人?村民一臉害怕的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


    我示意村民說下去,村民點頭說他就害怕老太太出什麽事情了,就從大門那個地方翻進去,一進屋子,就看見老太太!


    村民說到這兒停下來,頓了一會兒說道:“然後就報警了。”


    我想了想,也是從外麵翻進來的,可能因為是在門口那邊,土質比較硬,所以沒有留下明顯的腳印吧。


    我把拓印的腳印拿過來和村民的鞋對比了一下,完全不一樣。那這個腳印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了!


    我嚴肅的看著村民,這個村民看了我一眼有些激動的問我不會是以為是他下的手吧?


    我趕緊搖了搖頭否認,然後又問他老太太有什麽仇人,或者村子裏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村民想了想說老太太人很好不可能有仇人,村裏,倒真的有一個人很有可能的。


    村民說的人是村子裏遊手好閑的一個混混,每天在家待著吃低保,除了調戲小姑娘就打麻將賭博,最近更是因為打麻將缺了一大筆錢。


    我點了點頭,這個人動機條件是有的,問清楚了地址,我看著村民一臉擔心焦急的樣子,就跟他保證一定會好好查出來凶手的。送走了村民,和隊長說了一下,出發去了混混家裏。


    混混家在村子的西邊,而老太太的家在村子的最西邊。敲開混混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青年,麵色蒼白。我說我是警察,混混一臉不屑的說道:“警官先生,小賭不犯法吧,你們怎麽什麽都管,管這麽寬啊!”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誰問你這個!”混混頓時愣住了,疑惑的問那我要問什麽。


    我問他昨天晚上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混混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說喝酒,。我又問幾點,混混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不知道,喝醉了就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問之後幹嘛了。混混一臉不解的提高聲音說道:“睡覺啊!喝醉酒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啊?”


    我盯著混混的眼睛說道:“聽說你欠了很多錢啊,還上了?”混混頓時僵硬了一下,語氣有些不自然的,甚至有點結巴的沒有。


    我問他知不知道老太太昨天晚上被人捅死了。混混頓時臉都白了,茫然的搖頭說不知道。我又問有沒有人能證明昨天晚上他在家裏?混混臉又白了一層,搖了搖頭說沒有。說完就交集的補充了一句:“老太太肯定不是我殺的,我這種人哪兒敢殺人啊警官,你一定要查清楚啊!”


    我點了點頭,說讓他老實在家呆著,等我們查清楚。混混嗯了一聲,我采集了一下混混的鞋印,就轉身開車走了。車上我一直在想,這個混混表現的太不自然了,我打了個電話讓一個警員去混混家盯著他。


    我們局裏的同事為了辦案子方便,就把辦案子開會的地方臨時設在村子裏的一個派出所。我剛進派出所,正好撞見證據檢驗的結果出來了。是我在腳印裏麵發現的那些白色的碎屑的結果。檢驗報告給了隊長,隊長拿著翻,我湊過去一起看。白色的碎屑是一種紙質的東西,上麵含有朱砂的成分。朱砂?老太太家裏並沒有發現什麽朱砂的東西,說明可能是凶手帶過來的。但是朱砂這種東西一般家裏麵是不會有的。我腦子飛快的想著又有白紙又有朱砂的地方。


    腦子裏突然閃過在老太太家的那個附近,看的到一家紙紮店。我趕緊的問隊長有沒有可能是紙紮店。


    隊長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說道:“有可能!”說完就當即拍板去紙紮店看看。


    隊長又問起我去混混家問的怎麽樣,我正準備說,手機突然響起來,我一看是那個看著混混的警員打過來的,心裏頭頓時升起來一陣不好的感覺,不會是混混那邊出什麽事情了吧?


    我趕緊的接起來,警員在那邊慌張的說道:“牧哥!混混跑了,朝南邊!我沒抓住人,正在追。”


    我嗯了一聲說馬上過去支援,掛了電話隊長說和我一起去。


    沒想到混混的逃跑水平真不怎麽樣,開車走了十分鍾,就看見一臉慌張焦急的混混靠在牆上,左右四處看著。我猛地一個刹車差點把混混撞了,混混正要開口罵的時候,抬頭看見我的臉,混混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我迅速的銬上手銬把人扔進車裏,回了派出所直接把人帶進審訊室。


    混混一臉蒼白的說道:“警官,那老太太真不是我殺的,我能有什麽仇什麽怨去殺人啊!”


    我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一臉嚴肅的看著他:“那你跑什麽啊?”


    混混狡辯的說道:“警官,誰說我跑了,我是找我朋友玩去。”


    我從地上把他身上帶的包拿出來,翻出來厚厚的一遝錢,還有亂七八糟的衣服鞋之類的東西拿出來,哼笑了一聲看著他說道:“帶這麽多錢出去玩?還有這裏麵這這這,帶這麽出去找朋友玩?你猜我信不信!”


    混混一臉崩潰的表情說道:“警官,人真不是我殺的啊!”


    我冷冷的看著他問他有沒有證據。


    混混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說道:“成!我招,昨天晚上晚上我去偷車了,當天晚上偷回來就賣了,正好還高利貸!”


    我問車牌號是多少?混混很流利的就說出來了。如果是現編的是不會這麽流利的。但是想了想,我又皺起來眉頭,心裏還是有點懷疑,問道:“你家有朱砂嗎?”


    混混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我心裏有點相信混混的話了,混混家是在老太太家的東邊,而紙紮店是在最西邊,比老太太家還往西。而且並不是進村的口,那邊也沒有其他的店鋪,平日裏是不會有人去的,混混的鞋印要想留下白色的紙屑,必須得經過紙紮店,但是這樣一點都說不通。


    我讓警員先把混混關起來,不管殺沒殺人,他說自己偷車了,也是犯法的。走出去和隊長說了我的分析,隊長想了想說:“還是不能排除嫌疑,我讓人去查查混混說的那個車牌號,咱倆現在去紙紮店問問。”


    我點了點頭。紙紮店和老太太家距離也就不超過一百米,紙紮店看起來不怎麽破舊,但整體看起來很陰森,我們進了門。看見一個寬厚的背影在編著紙人的架子。我下意識輕聲的說了句您好。那個人緩緩的轉過來,我心裏一跳,這人的長相著實的有些嚇人。一臉的麻子,臉上肉很多,把眼睛擠成眯縫著的一條細線。


    麻子臉問我們想買什麽,我拿出警官證說想詢問一點事情,麻子臉一臉沒有興致的轉過去繼續弄他的紙人架子,隊長示意我問話,自己在店裏麵來回看著。


    我問麻子臉是不是住在紙紮店,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老太太家什麽聲音,又問店裏麵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麻子臉說自己是在這裏麵住,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對於後一個問題,麻子臉終於有點反應,一臉氣憤的說這個店裏還有一個幫工,昨天趕完一批貨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麻子臉把手上的東西狠狠扔在地上,起身去拿工具,嘴裏氣憤的說道:“天天什麽事情也不知道幹!就知道偷懶唱歌!懶骨頭唱一輩子都唱不出個花樣來!”


    今天沒來?幾個字在我腦子裏轉了一圈,我問道:“那你的幫工昨天晚上幾點走?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


    麻子臉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但是也沒問什麽,老實的回答問題:“異常倒是沒有。昨天啊,差不多到快天明了,我還特許他下午過來,下午也沒來!不知道去哪兒偷懶了!還怨我最近給工資給的少,都沒錢去ktv了,警官你評評理,這兔崽子能唱成個啥!”


    我應付的應和了兩句,問麻子臉要了幫工的照片和地址。出了門隊長說這個地方確實有朱砂,而且那幾個紙人成品上麵也撒朱砂的痕跡,看來這是這家紙紮店製做紙人的手法。


    這麽說這個幫工就非常有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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