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薩木拓明顯也沒有想到殷楚怡會在這時講出來。


    “怎麽,現在落得這種下場,你就開始怪我枉對薩木家的列祖列宗了?”說到這裏殷楚怡冷笑一聲,不過就是體內流著他們家族的血而已,就要求自己像條狗一樣為薩木拓賣命?憑什麽?


    從小到大,殷楚怡從未受過薩木一族給她的任何恩惠,甚至之前她連見也未曾見過薩木拓的人影。五年前,隻不過輕描淡寫的告訴她,她其實是薩木一族的後裔,自己就必須做一些違背本身意願的事?


    殷楚怡冷哼了一聲,接著說:“五年前,你對我這個唯一的親人趕盡殺絕,最終逼我跳下懸崖。薩木拓就算我喊了這一聲‘哥哥’,你也沒資格應下。”


    殷楚怡沒有忘記,當初就算自己逃出皇宮,薩木拓還對自己步步緊逼。那時,薩木拓是真的對自己下了殺心了吧……


    殷楚怡承認的是很痛快,可燕兒這邊卻急破了頭,雖說這裏基本上都是自家人,但這種事非同小可,萬一真的被誰多嘴透露出去,那皇貴妃就真的完了。


    燕兒尷尬的笑了兩聲,她接著說道:“娘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世人皆知薩木一族的人雙瞳都是異色,娘娘你的雙眸確實黑色的……”


    殷楚怡沒有說話,但是她一直緊盯著薩木托,這件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五年前杜老將軍給她講過,薩木一族的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異色雙眸,隻有一些純血統的薩木家的人,才是雙眸異色。


    但殷楚怡一直不理解的是,幾乎所有書籍上記載的都是異色雙眸的薩木族的人,從未聽說過還有黑色眼眸的薩木族人。


    沉默了半天,薩木托終於開口說道:“其實,薩木家並不是所有的後裔都是異色雙眸,隻是自古以來薩木家登上王位之人注定都是異色雙眸而已。”


    薩木一族之所以能統一邊塞成為邊疆的霸者,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薩木一族的蠱蟲的掌控能力。


    而純血統的薩木族人,無論是控蠱的能力,還是養蠱的能力,都要高於異血統的薩木族人。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從小就被重點培養,最終造成無論登上王位之人,還是位高權重的人,全部都是純血統之人,而異血統的薩木族人,生來就低他們一等。


    長久之來祖上規定,為了維持薩木一族的威信,異血統的薩木族人隻能隱藏在暗處,默默的為純血統的人辦事。因此,他們族人基本上異血統的人很少,但多少還是存在幾個的。


    到了此刻殷楚怡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來曆,她是杜家的嫡女也好,是薩木托的妹妹也罷,這些人全都是拿自己當棋子在利用,有誰是真的站在她的角度上替自己著想的?


    殷楚怡頗有些疲倦的起身:“薩木托,你從未把我當成親人,現在又憑什麽要求我出手救你?”


    薩木托這幾日被困在下麵也想了很多,他現在是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但至少他還活著不是嗎?很明顯慕言瀮到現在還沒殺他,是想留自己的性命。


    “別說的那麽好聽,你們留著本皇的命,不過是有事相求而已,否則你們在抓到本皇的那日,早就殺了本皇了。”薩木托冷哼了一聲。


    殷楚怡輕笑出聲:“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能值得我們相求,薩木拓你現在不過隻是個……”階下囚三個字還沒說完,慕言瀮就出聲打斷了殷楚怡的話。


    “朕確實想要你手中的一樣東西。”慕言瀮也毫不避諱。


    聽到慕言瀮的話,薩木拓笑了出來,隻是笑聲十分的沙啞,很刺耳。


    殷楚怡有些一下子看向慕言瀮,有些惱怒的說:“慕言瀮,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薩木拓有些譏諷的對慕言瀮說道:“嗬嗬嗬,次你煞費苦心從本皇這邊盜走蠱人,為的也是本皇這個名義上的妹妹,現在你這般虛情假意的放過本皇,為的還是這個女人吧?”


    “朕到底是為了誰才與你做交易,似乎和你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什麽時候,朕的事情由你這個階下囚來多嘴了?”慕言瀮冷著臉,語調中全是威脅的意味。


    殷楚怡有些疲憊的說:“言瀮,你不需要做出任何讓步,能陪著你走到今日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你想得到的東西根本就救不了我的命,何必呢?”


    慕言瀮不去理會殷楚怡,他蹲了下來看著已經氣虛體弱的薩木拓:“朕可以饒過你的性命,但是朕要你拿手中全部的千年龍仙木做交換。”


    “千年龍仙木?”薩木拓很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其實千年龍仙木並算不上什麽寶物,在平常薩木拓根本就不把龍仙木放在眼裏,但此刻那種東西卻成了救自己性命的寶貝,薩木拓感覺有些可笑。


    再者而言,薩木拓不明白慕言瀮要這個東西幹嘛,如果說是用來躲避蠱蟲,那薩木拓就有些啼笑皆非了。那種木頭可能普通的蠱蟲會避諱,但是由他們薩木家養出的蠱蟲,特別是用他們血而養成的蠱蟲,根本就不怕那種東西。


    這般說來,那隻有剩下的一種可能,他們想用千年龍仙木止血!千年龍仙木是止血的奇藥,拋去這兩點,龍仙木和一般的木頭根本就沒任何區別。


    薩木拓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殷楚怡,是什麽情況會叫殷楚怡大量失血,又是什麽情況殷楚怡那時要動用大量的千年龍仙木才可能保下性命?


    薩木拓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邪笑著說道:“想得到千年龍仙木沒問題,隻要你放了本皇,那種東西你想要多少本皇就給你多少。”


    還沒等慕言瀮應下,殷楚怡就插嘴道:“你做夢,薩木拓你的命可金貴著呢,你以為這點龍仙木就能救下你的命嗎?”


    “本皇的命再怎麽樣金貴,也比不過皇貴妃你的性命。但是本皇很好奇,你究竟中了什麽毒,就連蠱人的心頭血也解不了。”薩木拓單挑著眉頭,有些邪魅的說著。


    殷楚怡有些譏笑的看著薩木拓,悠然的說道:“薩木拓,你放棄吧,本宮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能活。傳說中,龍仙木是止血的奇藥。你說,本宮要是把你的頭給割下來,龍仙木能不能止住你那噴湧而出的血?”


    “本皇的好妹妹,要不我們賭一下,你的夫君究竟是會選擇放了本皇,還是選擇叫你給本皇陪葬。”薩木拓不急不忙的說出這句話。


    殷楚怡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薩木拓,你休要得意。”


    這個賭約殷楚怡甚至想就知道自己輸定了,但薩木拓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看的殷楚怡有些咬牙切齒。


    慕言瀮不屑的笑了一聲:“薩木拓,你的要求朕可以答應。但是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和朕對抗?你手中沒有兵權,甚至現在連對你忠心耿耿的手下也沒幾個了吧,你如今唯一能依賴的就是自己養出的那些蠱蟲,除了那些蟲子還有什麽?”


    “慕言瀮!你竟敢……”可能被說到了痛處,薩木拓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


    “哦,不對,你現在還靠著自己先祖給你留下的名聲……”說到這裏,慕言瀮很不給麵子的笑了起來。


    “慕言瀮你說的這般瀟灑,可你又是把本皇塞進這個機關重重的水牢,又是用寒鐵鎖住本皇,還時時派自己身邊的高手輪流看守本皇,怕的不也是本皇養出來的那些蠱蟲嗎?”薩木拓冷笑著說道。


    皇家的人性子向來高傲,而慕言瀮自小就天資卓越,更是受先皇的寵愛,如今又是皇上,慕言瀮平時在殷楚怡麵前還好,但是在其他人麵前他向來都是很孤傲的。


    而薩木拓偏偏也是那種自命非凡的人,他是如今薩木族內唯一的一個純血統的男子,從出生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被寫好。從小,薩木托學到的一切都是照著帝王的標準來的,要說性子的話,薩木托的傲氣不比任何人少。


    “但是薩木托朕和你不同的是,朕坐上這個位置,靠的是自己的實力,而你,能靠的是自己的出身。”慕言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薩木托。


    薩木托大笑了出來:“本皇真不知慕言瀮你是哪裏來的勇氣說的這句話,我們兩個能坐上皇位,靠的都是出身。你別扯什麽實力不實力的,如果你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官宦之家,就算你才高八鬥,頂到天就是個臣子罷了。”


    殷楚怡聽著兩人相互譏諷的話語,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什麽?小孩子之間的吵架?


    最終殷楚怡忍不住張口說道:“行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說罷,殷楚怡還白了慕言瀮一眼。


    她接著對薩木托說道:“薩木托本宮不妨告訴你,五年前你叫杜老將軍逼本宮服下的毒時,恰巧在前幾日本宮中了噬魂散的毒,兩種劇毒在本宮的體內相互抗衡,反倒最終保下了本宮這條爛命。”


    “……”薩木托緊皺著眉頭看著殷楚怡,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但隨之薩木托有些不相信的說:“不可能,如果隻是這樣,那個人應該能解開你身上的毒才對。”


    這時薩木托才了然,他終於明白為何慕言瀮會煞費苦心的想要得到蠱人,可薩木托還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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