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問你們,你們認定的主子是誰!”殷楚怡冷著臉,大聲的問道。


    “回稟娘娘,屬下們認定的主子隻有慕言瀮一人,此生隻忠於此人。”十幾個人齊聲回複道,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是聲音卻叫人感到震耳欲聾。


    “本宮再問一個問題,你們究竟忠於的是當今聖上,還是忠於的慕言瀮!”看似殷楚怡說的是同一個人,但是隻要有點腦子的大臣都懂殷楚怡這句話是什麽含義。


    聖上隻是個稱號,隻要得到皇位的人都是聖上,但是慕言瀮天下間隻有一人。換而言之,他們忠於慕言瀮,僅僅隻是認定了這個人,與慕言瀮的地位、身份、權勢都無關係。


    “爾等忠於慕言瀮一人!”無一人改口,所有的死士再次齊聲回答道。


    “既然如此,本宮多嘴問一句,如果有人想要搶奪屬於你們主子的東西,你們該怎麽做?”此話剛說完,殷楚怡就斜眼看了一下蘇相和許相兩人,其中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殷楚怡口中的‘有人’指的不就是蘇相和許相,外加他們兩人的爪牙嗎?


    邢楓站起身來,隨手拔出他腰間的佩劍,轉身麵對著各位大臣們,滿身殺氣的說道:“如果有人想要奪取主子的東西,各位死士們必定拚上性命,也會把東西奪回,至於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自然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邢楓的話音剛落,所有的死士們幾乎同時起身,大家拔劍的聲音此起彼伏。


    殷楚怡臉上帶著少許笑意的走到邢楓的身邊,那些死士們也都圍了過來。文官們麵麵相覷,心中有些不確定殷楚怡究竟會不會對他們動粗。


    “行了,本宮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有處理,沒那麽多的閑工夫在這裏一直和你們耗下去。我們不如痛快點,大家都打開天窗說亮話,明日杜家的軍隊就會趕到,到了明日一切都會塵埃落定,隻要有本宮活在這世上一日,這皇位上能坐的人就隻有慕言瀮一人而已!”殷楚怡十分狂傲的說。


    蘇相臉色很是難看的問道:“娘娘這是何意?”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來一招快刀斬亂麻而已。在場這麽多人,包括所有的士兵們,如果支持祁王掌管政事的,大可以站出來本宮也好一起解決,免得之後多生事端。”殷楚怡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大開殺戒,她也不在乎自己背上什麽樣的名聲。


    這一刻,殷楚怡隻想幫慕言瀮穩住屬於他的江山,不管自己要付出什麽代價殷楚怡都在所不惜。


    殷楚怡一臉肅殺的看著台下所有的人,而死士手中的劍也泛著寒光,好似隻要有人敢站出來,他們就絕不會姑息一般。


    在蘇相的示意下,一位大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老臣支持祁王,現在邊塞戰事不斷,沒有人主持大局,隻怕朝中遲早會亂成一鍋粥。”


    另一位文臣也小聲的附和道:“如果過些日子,皇上身子真的好了,到那時再接管朝事也並無不妥。”


    殷楚怡也不會理會那兩個人,她隻是抬手示意身旁的邢楓,邢楓隻是看了眼老八和老七,這兩位死士就立馬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隻見老八用極快的速度,逼近那兩位大臣的身子,老七緊隨其後。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再加上死士們穿的衣物全部都是玄色的,眾人還沒有看到老七他們的身影,隻是感覺身旁有陣微風拂過,接著不知何事,老七他們的劍就已經架在了兩位大臣的脖子上。


    那兩人的驚呼聲還沒有叫出,就被死士們殺了!整個過程幾乎就是在瞬間完成的,那動作行雲流水,好似這樣已經做過千萬遍一般。


    瞬間場麵安靜到了極點,眾人看著倒在地下的兩個屍體,隻見死去的那兩個大臣,雙眼還沒來得及閉上,眼中全是恐慌的神情,嘴巴張得極大,似乎是想要向身邊的人求救,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直接被人殺了!


    邢楓授意不遠處的兩位士兵,把地上的這幾具屍首給丟道林子裏。


    所有的大臣們麵色都很難看,死去的這兩位官員,官職可都不低。皇貴妃就這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除掉了兩個大臣?


    老七和老八路過眾位大臣身邊的時候,每個人都退出去老遠,唯恐下一個被殺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殷楚怡的確不知死的這兩位大臣,官位高低、勢力強弱、名聲好壞,可是殷楚怡知道,今夜要是不死兩個大臣們,估計這件事就不會完!


    “好了,已經處理完兩個了,還有誰對本宮的安排不滿?現在大可以說出來,免得明天杜家的人馬到了之後,你們再想做什麽可就難辦了。”殷楚怡十分的冷靜,根本就使人看不出她剛剛下令殺了兩位重臣似得。


    也如殷楚怡所料,眾人這個時候都低下頭不再吭聲。別看他們平時嘴上嚷嚷著以死進諫,可誰也沒想過真的要以死相逼,他們平時也就嚷嚷幾句口號而已……


    殷楚怡心中冷笑,沒想到這群老家夥們倒也挺惜命的!惜命是好事,總比那些不要命的強。


    “邢楓!”殷楚怡提高音量叫了一聲。


    “屬下聽令!”


    “把蘇相給本宮押下去,派人手日夜看管蘇相,所有人不得求見!”殷楚怡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蘇相一聽殷楚怡的命令,立馬就氣的七竅生煙,別說這件事和他無關,就算這件事因他而起,一個小小的嬪妃也治不了他這個做宰相的罪!


    蘇相怒斥道:“皇貴妃連查都不查,就這般直接定了老夫的罪,嗬嗬,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小小的妃子,竟在這裏吆五喝六,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不管再怎麽輪,也輪不到你這個小小妃嬪在這裏主事。”


    “蘇相錯了,刺殺皇上的罪名一旦坐實,蘇相覺得,忤逆的大罪會僅僅隻用把你囚禁起來嗎?估計到那個時候,滿門抄斬都是輕的!”殷楚怡冷嘲著說道,她看著蘇相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殷楚怡接著說:“蘇相放心,你的命本宮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也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你是被冤枉的也好,還是這件事的主謀也罷,所有的事情都等著皇上醒來之後再定。”


    別看殷楚怡現在臉上全是運籌在握的神情,實際上,現在杜家的人馬沒有到,她現在隻能靠著死士在這裏硬撐。


    好一點的是,這裏的武將們還都是向著慕言瀮的,外加這裏的士兵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撐一晚上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邢楓上前帶這兩名死士,打算押蘇相下去。殷楚怡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事情能告一段落了,殷楚怡轉身看著慕言瀮所在的那頂營帳,她此刻的心中一陣慌亂。


    以往遇到什麽事情,殷楚怡都能冷靜的麵對,可是這次不同,殷楚怡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敢進去看慕言瀮究竟如何了。第一次,殷楚怡發現自己這般的懦弱。


    即使殷楚怡心裏很明白,那個禦醫根本就不可信。禦醫搞不好早就被人收買了,至於他剛剛說的話,殷楚怡是打心底裏不相信的。


    就在殷楚怡有些猶豫不定的時候,事情竟然出現了一絲變故。


    有兩名武將站了出來:“娘娘,那群人說的對,即使你的手段再雷厲風行,可是你的身份不適合指揮大局。在皇上未醒之時,還是由祁王接手朝事吧……”


    聽到身後的動靜,殷楚怡幾乎是立馬轉過身,隻見那兩名武將還很麵熟,似乎是當初慕言瀮想要自己恢複妃位時,在軍機處見過的兩個人。


    這兩人平時的戰績似乎也不差,殷楚怡皺起了眉頭,她從未想過,這兩人竟會支持祁王?殷楚怡看了一眼下麵的士兵們,果真有一小部分的士兵們已經開始動搖了。


    這時,祁王也從一旁走了過來,他雙眼直盯著殷楚怡。


    祁王直徑走到殷楚怡的身邊,在殷楚怡的耳邊輕聲地問道:“歆詩你說,如果當初坐上皇位的是本王,如今你會不會是本王的皇後?”


    聽到這句話時,殷楚怡眼中閃過一絲狠意,祁王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後悔了?他後悔叫慕言瀮坐上皇位了?


    殷楚怡雙手緊握,她努力地想要穩住自己的心神,祁王……應該不會背叛慕言瀮,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殷楚怡咬著牙,幾乎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不會!”


    即使殷楚怡的記憶喪失了許多,但是她知道,早在杜歆詩知道杜家的秘密時,她應該能猜到,想要明哲保身就隻有遠離皇家、遠離皇上。


    可是即使看透了這一切,杜歆詩依舊毅然決然的嫁進了皇宮,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杜歆詩喜歡的人隻有慕言瀮一人,不在於他的身份,不在於他的地位,杜歆詩愛上的隻是慕言瀮這個人而已。


    祁王苦笑一聲,他有些無力的說:“本王就知道會這樣,依照你當年的性子,誰也逼迫不了你做任何決定。”


    “你何必要踏進這趟渾水中?”殷楚怡不想多說什麽,以後這種事絕不會少,但是一旦開了先例,以後絕對就會一直這樣下去。


    還有一點叫殷楚怡擔憂的是,剛剛祁王說的話叫她有些摸不準祁王此刻究竟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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