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很清楚,她真正應該報複的人是杜老將軍,至於杜彥賢不應該受到任何牽連。五年前杜歆詩選擇對杜彥賢隱瞞一切,就是因為杜歆詩也不希望把杜彥賢也牽扯進來,五年後的自己依然如此。


    殷楚怡抬起頭,有些急切的問慕言瀮:“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薩木拓絕不能統一邊塞,真等薩木拓完成了自己這步棋子,下一步就是吞並中原,絕不能叫薩木拓再次出現。”


    “楚怡,你……”慕言瀮有些奇怪的看著殷楚怡,邊塞那些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想要合並他們不是件易事,薩木拓一時半會兒根本就不能拿那些人怎麽樣。


    奇怪的是殷楚怡的態度,叫薩木拓的出現對中原有利有弊,那三位國主定不會輕易交出自己手中的兵權,他們之間狗咬狗,耗損的是邊塞那邊的勢力,他們現在隻需安靜的待在一邊看戲即可。


    原本邊塞三個部落雖說內爭不斷,但是對於打仗的事,他們的做法卻出奇的一致,那幾個部落暗地中互幫互助,絕不叫慕言瀮拿下任何一個地域!


    想到這裏,慕言瀮冷哼一聲,就算薩木拓統一了邊塞,不過是把暗度陳倉的事,擺到了台麵上罷了。看似是棘手了不少,但不管是薩木拓還是那三位國主都是邊塞的人,兩者相爭必有損亡,不管最後誰勝誰敗,對慕言瀮來講都是件好事。


    但是,這件事同樣對自己這邊也有很大的弊端。薩木拓使三個部落融並的話,以後中原與邊塞大戰的時候,對方的兵力和軍糧,陣勢都會比之前大上許多。


    再加上薩木拓出神入化的蠱術,真要是打起仗來,對他們很不利。


    最好的招數就是先裝作不知道邊塞的事情,等他們雙方受損到差不多的地步時,中原再派兵助那三個國主一臂之力。


    所以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慕言瀮隻是叫暗衛們注意著邊塞的動靜,先靜觀其變,之後再說下一步該怎麽走。


    這麽簡單的道理,憑借殷楚怡的機謀不可能想不到,但偏偏現在殷楚怡一臉著急的對他說,絕不能叫薩木拓出現,這……其中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


    殷楚怡抓住慕言瀮的手臂,有些急躁的說:“言瀮,快派人盯住杜老將軍的一舉一動,凡是杜府傳出的任何書信,一定要攔下!”


    殷楚怡心裏很不安,要是等薩木拓統一了邊塞之後,與杜家來個裏應外合,到時慕言瀮要怎麽辦?


    而薩木拓那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杜老將軍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無論是薩木拓的消失,還是現在薩木拓打算奪回自己部落的事情,杜老將軍都表現的太過平淡,這其中肯定有詐。


    慕言瀮的眸色陰沉了一下,他明白,殷楚怡是絕不會無緣無故叫自己做某些安排的,這個杜老將軍果真有鬼!但看著殷楚怡恐慌的模樣,他攬過殷楚怡的身子,安撫的說道:“好了,朕會做安排的,你就放心好了。殷楚怡你要相信,終有一天朕會拉著你的手,叫你陪朕一起看由我們兩人創造的繁華盛世!”


    “那個人你定要小心,雖說我現在不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但凡事還是謹慎一些好。”殷楚怡刻意避開慕言瀮給予她的許諾。


    “朕知道,時辰也不早了,先去用膳吧,朕還要回禦書房一趟安排些事,晚些再過來陪你。”慕言瀮整了整殷楚怡的青絲,滿臉笑意的說。


    “好!”看著慕言瀮離去時的身影,殷楚怡才想起,估計他也沒用膳呢。


    殷楚怡搖了搖頭,順手招來一名宮娥:“去給皇上身邊的人提點一下,皇上還未用膳,沒把自己的身子熬壞了。”


    “娘娘,向來後宮不理政事,禦書房這個地方按理說妃子們應當……應當少去才是,娘娘是個特例,但是奴婢就……”小宮娥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殷楚怡的臉色。


    聽到這句話,殷楚怡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除了自己以外,她每次去禦書房從不見慕言瀮的身旁有別的妃嬪,原來是因為這樣。


    “算了,有寧公公在皇上身邊,是本宮多慮了。”殷楚怡淡笑著擺了擺手,之前燕兒能出入禦書房,估計是因為她暗衛的身份吧……


    等殷楚怡坐在前殿準備用膳的時候,才看到給自己布菜的人,竟是寧公公?殷楚怡放下碗筷,一臉詫異的看著寧公公。


    “寧公公,你怎麽來了?”寧公公不向來在慕言瀮身邊伺候嗎?怎麽會來她這個笒月宮?


    寧公公聽到笑著說:“皇上說燕兒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派老奴來伺候娘娘一日,過了今日,老奴還是要回到皇上身旁的。”


    殷楚怡帶著些尷尬,她怎麽也沒想到,慕言瀮竟會把寧公公留在她的身邊。殷楚怡有些別扭的說:“不用不用,今日本宮就像待在笒月宮歇息,你還是回皇上身邊伺候吧。”


    “皇上說了,娘娘身邊不能缺人,老奴雖說年紀是大了些,但是腿腳還是伶俐的,難不成娘娘是在嫌棄老奴?”寧公公臉上並無一絲不樂意。


    “哪裏,隻是覺得這幾日皇上比較忙,有寧公公這個貼己的人在皇上身旁伺候,皇上也會順心些。”這個寧公公可是宮中的太監總管,此人不去伺候皇上,而待在後宮中伺候自己,這……是不是太招搖了。


    這時,殷楚怡才知道,怪不得剛剛不見寧公公的身影,原來是代替燕兒來布置自己的膳食了。


    殷楚怡一邊吃,一邊想著件事,今日燕兒不在她的身邊,也許今日正是自己的機會。好不容易今日燕兒不在她的身邊,正好是她行動的好時機。


    主要因為燕兒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定會偷偷告訴慕言瀮,慕言瀮定會阻攔她。就算叫燕兒在門外候著,憑著燕兒的武功和耳力,想要偷聽自己與他人的談話,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是寧公公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殷楚怡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輕輕對身後的寧公公說道:“寧公公,用完膳之後,可否帶楚怡去一趟瀅貴人的寢宮。”


    寧公公手中盛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之笑著問:“娘娘可瀅貴人的寢宮可是有何事?”寧公公也不傻,他自是知道皇貴妃這幾日估計是要有什麽大動作了,而且皇貴妃與瀅貴人之前並無來往,這一次突然要去找瀅貴人絕對是有什麽事!


    “說起來,這個瀅貴人也算是楚怡的妹妹,前段時間楚怡派人給杜家捎信,叫杜家給瀅貴人一個警告,同時也叫瀅貴人認清自己的身份。今日閑來無事,去看看這個妹妹可有長進。”殷楚怡也知道,寧公公絕對明白自己個瀅貴人不合,要是猛然在寧公公麵前表現出自己與瀅貴人摒棄前嫌,而且還姐妹情深,這不是明擺著叫寧公公生疑嗎?


    倒不如真假摻半,越是這樣,對方就越是猜不透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雖說寧公公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但是皇貴妃既已經開口,那他這個當奴才的也隻有聽命的份:“等娘娘用完膳,歇息一下,老奴就帶著娘娘去找瀅貴人。”


    “恩,麻煩寧公公了。”殷楚怡接過紅棗燕窩湯喝了幾口。


    用完膳之後,殷楚怡也稍稍的歇息了一下,畢竟剛過了用膳時間,就去拜訪瀅貴人不太合適,而這一次殷楚怡也沒叫寧公公準備東西。


    殷楚怡知道,就算沒有了寧公公,自己身旁絕對會有一些隱藏在暗地裏的死士,有他們在,自己和瀅貴人說的話照樣會傳到慕言瀮的耳中。


    殷楚怡把手背在後麵,緊緊的握成拳,這次的成敗就全看瀅貴人了……


    在瀅貴人看到殷楚怡身後的寧公公時愣了一下,誰人不知寧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可今日殷楚怡帶著寧公公來找她是什麽情況?


    瀅貴人壓下心中所有的疑惑笑著說道:“臣妾給皇貴妃請安。”


    “你我姐妹兩人許久未見,今日我這個做姐姐有許多事想要問你,不知瀅貴人可有閑心陪本宮聊聊?”殷楚怡故意裝作很是嚴厲的樣子,瀅貴人的眼中迷惑更是多了一些。


    “姐姐的話,臣妾哪敢不聽。”說著,瀅貴人就抬手叫身邊的宮娥拿上一些點心還有茶水。


    “今日我們姐妹兩人有些貼己的話要說,殿內不許留人伺候,你們都到外麵候著吧。”看著來來往往的宮娥們,殷楚怡冷著臉說。


    此話一出,就連寧公公也皺起了眉頭,寧公公可不覺得皇貴妃有什麽話好於這個貴人說,這次所有的事情都太過蹊蹺。


    大家看到瀅貴人也沒異議,最終隻能乖乖的聽令:“奴婢(老奴)告退。”


    一出門,寧公公就走到暗處,他在心中暗罵道,這個燕兒早不歇息,晚不歇息,偏偏在皇貴妃要出幺蛾子的時候歇息。


    寧公公沒辦法,他必須要知道裏麵說了什麽事,好在死士看到寧公公藏身,就知道對方有事需要他們。老四主動現身,麵無表情的問道:“公公可是有什麽事?”


    “快去,快去聽著皇貴妃與瀅貴人說了些什麽,皇上怕皇貴妃做什麽傻事,才特意叫燕兒歇息的時候派老奴過來,今日皇貴妃驀然來見瀅貴人的舉動不尋常,老奴怕皇貴妃是要與瀅貴人商量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寧公公有些心慌的吩咐道。


    “公公放心,有我們在,定不會叫娘娘做什麽傻事的。”老四點頭說道。


    話音未落,老四就消失在寧公公的眼前,看著緊閉的房門,寧公公歎了一口氣,這幾日沒一天過舒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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