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交給劉穎了,我從停屍房出來,看到何晨等在門口。


    他笑道:“行啊,和我們的高冷警花聊的那麽開心。”


    “別寒酸我了,福伯到底怎麽死的?”我問道。


    提到福伯的問題,何晨嚴肅起來,說前天晚上接到報案,一個人走路時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死。


    “這也太巧了!”


    何晨點點頭,說他也覺得太巧了,於是接下來就圍繞著花盆展開了調查。


    “你猜我查到了什麽?”何晨賣了個關子。


    “花盆是從十六樓落下的,但十六樓沒有人,據說在兩年前這家人就沒回來過。


    何晨說完,我先是我一愣,之後想到了趙峰,會不會是他在暗中搞鬼?


    福伯這個人我接觸過很多次,他很警惕,就算真的有花盆從天而降,他也能提早發現躲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那個時候被控製住,或者因為某些其他的原因避無可避。


    說話時,停屍房的門被打開了,劉穎站在門口,臉色很不好,說道:“死者的死亡時間檢測出來的,應該是死於四十三年前。”


    福伯早就死了?


    這個結果我有點不敢相信,那他活了這麽久,是人嗎,還是鬼?


    從警察局出來,我先到寵物醫院看了眼小黑,他正在籠子裏熟睡。飼養員告訴我,說小黑是被人喂了安眠藥,計量還挺大,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街上霓虹燈閃爍,我感到一陣茫然,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


    大壯一家死了,大壯老婆說是趙家。福伯也死了,死亡時間是四十多年前。


    “嘎吱”一聲,一輛紅色跑車停在我身邊,車窗搖下,麗人問道:“喝一杯?”


    我正好也有事問問她,點點頭。


    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燒烤攤,點了一些烤串啤酒,看著趙晴兒。


    她看了我一眼,笑道:“你看著我幹什麽?”


    “趙峰呢?”我問道。


    趙晴兒一愣:“提他做什麽,來,喝酒。”


    我和她碰杯,冰冷的啤酒下肚,腦海裏更加清醒,問道:“趙峰呢,我找他有事。”


    “哦,他在家呢,你總不能讓我上街也帶著他吧?”


    我看著她的眼睛,她目光沒有閃躲,並不像說謊的樣子。


    “你也能看到?”我問道。


    趙晴兒點了點頭,明顯不想談這個問題,從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悲傷的情緒。


    “我兄弟死了,他老婆臨死前說是你們趙家做的。”我換了個話題,盯著她,想試探一下趙晴兒的反應。


    她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怒意,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我們趙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趙峰呢,為什麽火葬場的棺材裏還有一個趙峰,他說他才是趙家的長子。”我繼續追問。


    “什麽意思?”趙晴兒站了起來,聲音不由得拔高:“我們趙家這麽大的企業,會來欺騙你?”


    趙晴兒的反應出乎我意料的激烈,難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拎起包轉身就走,故意把車開到我身邊,搖下車窗,眼圈通紅:“林白,你太過分了!”


    說完,她一腳油門踩下,轟鳴聲響起,揚塵而去。


    我們兩個人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燒烤店的老板來勸我:“小夥子,不是我說你,人家開跑車還來陪你吃地攤,這樣的姑娘,你還猶豫什麽呢?”


    我苦笑一聲,自己喝悶酒,燒烤店老板搖了搖頭,說了聲現在的年輕人,轉身離開。


    我現在可以肯定趙晴兒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了。應該是趙明亮在一手操控,他是趙叔的人,我還要回趙家一趟。


    放下酒杯,我拿出手機給趙虎打電話。沒過多久電話被接通,趙虎的聲音傳出來,問道:“你在哪?”


    我告訴他燒烤店的名字。


    二十分鍾後,趙虎從一輛黑色別克上下來,坐在我對麵。


    “隻有你一個人?”我問道。


    他抽動了下鼻子,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吻了吻,上麵還有一個紅色唇印,笑道:“是晴兒小姐吧?”


    我點了點頭,抬起頭看著他,問道:“大壯的死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嗬……”趙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腳搭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我要說沒關係你肯定不信,我要說有關係,可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讓我怎麽回答你?”


    “火葬場是怎麽回事?”我繼續問道。


    他把腳收回來,雙手撐著桌子,盯著我:“現在我可以直接把你帶走,趙叔和趙明亮都在找你,你應該知道你叫我來意味著什麽。”


    “你不會。”我搖頭:“你不是那種人。”


    上次在火葬場的時候,趙虎想要追我我根本跑不了,我看的出來,他是故意房我走的。


    趙虎拿起酒杯,晃了晃還剩半杯的啤酒,對著上麵的唇印,喝光了剩下的酒。


    之後,他看著我,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林白,你知不知道我有的時候真的想殺了你,如果不是趙晴兒小姐不讓我動你,你早就已經死了!”


    “你喜歡她?”我問道。


    他沒有回我,給自己倒滿杯子,拿起來,看著我,說道:“來。”


    我和他碰了下杯,他歎了口氣,站起身,囑咐我:“遠離趙家,遠離關於趙家的一切,離開這裏,或許你還能活得久一些。”


    說完,他轉身就走。


    趙虎離開後,我拿起他剛剛喝酒的酒杯,上麵已經有了一道裂紋。


    結賬後,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準備明天找何晨去大壯家裏看一看。不是我不相信警方的調查能力,而是很多線索,隻有我這雙眼睛能看得到。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窗口給何晨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


    何晨說他要查福伯的案子,問我有什麽事,如果有空的話,還需要到警局,有些關於福伯的事情想要問我。


    我正準備答應,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從樓下經過,太陽下,他沒有影子。


    “老王!”


    我和何晨匆忙說一句一會兒打給他,連忙下樓追出去,但樓下哪裏還有老王的身影。


    我陰沉著臉,剛剛絕對沒有看錯,就是老王。他一直跟著我,還是碰巧遇到,大壯的死和他有沒有關係?


    老王肯定知情,隻要找到他事情就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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