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很淡定地掃視了幾個警察一眼,傲然地問:“你們想幹什麽?”


    一個看上去是領頭的,有點酒糟鼻的警官似乎知道馬金是誰,他揮手讓幾個警察收起了槍。


    接著,他湊到馬金跟前,用恭敬的語氣小聲說:“馬金先生,剛才我們接到有人報警,說這個房間裏有打鬥的聲音,還似乎有血腥味兒,這不,我就帶幾個兄弟來看看。”


    馬金輕輕地點了點頭,“警官先生,你要說打鬥的聲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剛才呢,我在這裏和路飛路總裁過了幾招兒,我們倆不過是切磋一下功夫,是吧,路總裁?”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點頭,“沒錯,是這樣的,剛才的確是我和馬金先生切磋了幾招兒。”


    馬金向我會意地一笑,回頭看了幾個屬下一眼,故作生氣地沉聲問:“血腥味兒是怎麽回事,誰來跟解釋一下?”


    剛才主刀切割次郎的那個瘦高兒謙卑地笑了一下,“大師,血腥味兒可能是我們幾個剛剛在市場給你買的幾塊鮮牛肉不小心走了味兒吧。”


    他回頭向旁邊的一個背著箱子的人示意了一下,那個人把身上背著的那個箱子放下來,打開,裏麵是一層碎冰和一大塊鮮血淋漓的肉塊兒。


    這塊肉是剛剛從次郎身上剃下來的。


    那個警官上前低頭看了看,問馬金,“馬金先生,這肉是牛……”看樣子他有些懷疑。


    馬金那張布滿刺青的臉上露出淡淡一笑,“警官先生,這不是牛肉,這是人肉,警察先生你要不要分一塊嚐嚐呀?”說完,他像是被自己的幽默給逗笑了似的哈哈大笑。


    那個警官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馬金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


    他又例行公事地四下看了看四周。


    四周剛才被那幾個人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完全看不出剛才這間辦公裏發生過多麽血腥的事情。


    警官吸了幾個鼻子,似乎像自言自語,又像是自問自答,“這裏哪有什麽血腥兒,一定是有人閑著沒事兒報假警,好了,馬金先生,我們走了。”


    警官帶著幾個警察走了。


    馬金向我點了點頭,“路飛,我們也走了。”


    他們出了我的辦公室,我也跟著出來了,我實在不能在這間辦公室再呆下去了。


    哪怕在這裏呆上一鈔鍾,那個瘦高個兒一刀一刀地把次郎身上的肌肉、組織、器官等東西割下來的畫麵曆曆在目,揮之不去。


    娜莎的辦公處就在我辦室門外的一個隔段內,我對她說:“娜莎,給我換間辦公室,所以的辦公家具,設備、耗材,總之所有一切的東西全部要換新的。”


    娜莎站起來,“我馬上去辦,對了,剛才許老板請您去他辦公室一下。”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我來到許景良的辦公室,他正叼著一枝粗大的雪茄在玩著室內高爾夫球,旁邊站著兩個負責隨時準備鼓掌叫好的隨從。


    許景良看見我進來了,輕輕一擊那個高爾夫球,球打歪了,沒有打進洞裏,他皺了下眉頭搖了搖頭,回手把手中的球標點扔給旁邊的一個隨從,另一個隨從馬上拿了一杯紅酒遞給他。


    他扭身邊喝酒邊坐到沙發上,我看見他的脖子側麵貼著一塊邦迪藥貼,應該是剛才回來晚上讓安娜給撓的。


    他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對我說:“坐呀。”


    我坐下。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地說:“我聽阿華說你們倆的訂婚宴誰也不請,隻有你們倆個,是嗎?”


    我點點頭,剛要解釋。


    他卻歎了口氣,說道:“阿華這個丫頭呀,都是讓我寵壞了,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這樣你不會生氣吧?”


    我馬上明白,這是許淳華為了怕他哥哥不高興,主動把我提出來的隻有我們倆個人的訂婚宴說成是她的主意,這樣的話,許景良就不好說什麽了。


    我心裏對許淳華如此貼心地處理這件事,不由得暗暗讚許。


    許景良回頭看了旁邊的一個隨從一眼,吩咐道:“把那張支票給我拿來。”


    那個隨從拿過一張支票遞給我,我看了一下是一百萬泰銖,相當於二十萬左右人民幣。


    許景良又歎了口氣說:“本來想送你們一個訂婚禮物的,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送你們什麽好,就送給你們點錢,你們喜歡買什麽就買什麽吧。”


    我點點頭,“謝謝許先生。”


    他抬頭撩了我一眼,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我馬上意識到自己的稱謂有問題,忙改口,“謝謝哥哥。”


    他這才轉怒為喜,“路飛,從你總稱我許先生、許先生的看,你還是沒把我當成你的親人呀。”


    我心說:你就別癡心妄想了,老子永遠也沒會把你當成親人的。


    可是我嘴上卻說:“哥哥,不是這樣的,隻是一時還不適應,我想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點點頭,又扭過臉看了兩個隨從一眼,兩個隨從馬上躬身退了出去,偌大的辦公室內隻剩下我和許景良兩個人。


    許景良站起身走到旁邊的吧台上先給自己倒了杯酒,又拿了個杯子出來,又倒了一杯,送到我手裏,並示意我嚐一下。


    我淺淺的品了一口,果然是好酒,沒有一點雜味兒,滿口甘醇和果香味兒,回味也很悠長。


    許景良重新從在我對麵,看著我,像嘮家常似的問道:“路飛,你對馬金投靠我這件事怎麽看?”


    我冷笑了一下,“別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家夥是個有奶就是娘的混蛋!”


    他微微地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路飛,你說得對,我也覺得他這麽快就轉投我,人品上實在是不怎麽樣,也可以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可是……”


    他好像故意頓了一下,看著我,繼續說道:……可是,你不要忘了在江湖上並不是好人才有用的,有些好人一點用也沒有,有的時候倒是那些壞人才有被利用的價值,馬金就是這樣的人。”


    我冷哼了一聲,表示並不認可他的這個觀點。


    他笑了笑,“路飛,最近幾天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希望你給我解釋一下。”


    “什麽事?”


    他突然用很冷的目光盯著我,“我發現馬金很想親近你,這是為什麽呢?”


    聽了他這話,我不由得心頭一驚:難道他發現了我和馬金聯手要對付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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