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一下衝到我身前,用身體護住了我,“前輩,手下留情!”


    老紮紙匠這才氣咻咻地收回了手,瞪了我一眼,“臭小子,你給我記住了,我看書的時候不準任何人打攪我,今天,我看在希波呂特小姐的麵子上饒你一次,下次敢再惹我,你就得死在這兒!”


    說著,他憤憤地瞪了我一眼,轉回身繼續看書。


    我心裏暗想:tmd,這個老家夥,拿了人家的東西不辦事,還要殺人放火的,難不成要吃霸王餐?


    我剛要和他理論,素雅偷偷地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亂來。


    我隻得忍氣吞聲地站著。


    又過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卻非常有震撼力,震得整個房間的灰塵亂飛,那紙船上的幾個紙飄帶也跟著搖蕩著。


    他站起來,指了指那艘紙船,“上船吧,我帶你去取藥。”


    我一時沒能明白他的話,上這艘放在房間裏的紙船到哪裏取藥呀?


    我問了一句,“去哪裏取藥呀?“


    “當然是去三途河了。”


    我看了看素雅,又看了看老紮紙匠,三途河是什麽河呀,在哪兒?”


    “三途河是生界與死界的分界線。因為水流會根據死者生前的行為,而分成緩慢、普通和急速三種,所以叫‘三途河’,對了,小子,有件事要事先跟你說清楚,如果你是罪大惡極的人,途經三途河時,被河裏的曼珠沙華發出的香氣迷去了魂魄可不要怪我呀,你現在不去,還有機會,隻不過這本書就不能還你了。”


    “謝了,我不要這個機會。”我抬腿剛要走過去,站在我身旁的素雅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小聲地說:“路飛,要不然……要不然就算了吧。”


    “算了?那怎麽行,三拜九叩都過了,哪還差這一哆嗦,你在這兒安心等我,記著,不管什麽帥哥勾引你,你也不許跟他們走呀。”


    我順手擰了她臉蛋兒一下,走到那個老紮紙匠跟前,“前輩,走吧。”


    老紮紙匠伸手從紙船的一扇紙窗裏拿出一個杯子,遞給我,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把它喝了。”


    我看了一下那杯水,水是墨綠色的,非常得粘稠,像是什麽動物的膽汁似的,而且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兒。


    我咬了咬牙,忍著惡心接過杯一飲而盡。


    老紮紙匠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非常怪異的寒光,嘴角陰惻惻地翹了一下,伸手抓住我的肩膀輕輕一提,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像被人拉著飄向了半空中一樣,搖搖晃晃跟著他上了那艘紙船。


    紙船裏很暗很黑,一點光亮也沒有,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兩側不斷地發出呼呼的聲音,強大的氣流吹著我的身體獵獵作響。


    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在往下沉,不下沉,像掉進了深不可測的大海裏一樣慢慢地往下沉去。


    我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想看看周圍的環境,可是周圍除了一片漆黑就是一片漆黑,根本什麽也看不到,在這裏睜眼和閉眼沒什麽區別,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慢慢的,我的腦子開始迷糊了起來。


    我心裏一驚:剛才這個老家夥給我喝的那個墨綠色的汁水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我怎麽像是要失去知覺呢?


    但是,雖然我越來越迷糊,但是意識倒是沒有完全的消失,能清楚地感覺自己的身子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我的身體越繃越緊,就像一塊沉入大海裏的石頭一樣。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我忽然覺得身輕輕地一頓,腳下有了一種落在地麵上的感覺,我剛才整個繃著的身子頓時放鬆了。


    “行了,睜開眼吧,我們到了。”耳邊傳來老紮紙匠甕聲甕氣的聲音。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真的有一條河。


    非常奇怪,這條河裏的河水是三種顏色的,分別是白、灰、黑,水流特別湍急。


    而且河水裏還散發出一種非常古怪,說不出是什麽味兒的香氣。


    難道這就是老紮紙匠剛才說的可以迷去人的魂魄的曼珠沙華香氣。


    老紮紙匠用一隻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指了指霧氣迷離的河對岸,“河那邊就是冥界了。”


    我問他,“我們到哪裏取藥呀?”


    他指了指河麵,“跳進去,跳進去就可以取到藥了,記住,下去之後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許出聲,一出聲,你就回不來了。”


    “明白了。”我就了一聲,毫無猶豫地縱身跳進河裏。


    非常奇怪,我跳進河裏以後,雖說可以清晰在感覺到自己身處湍急的水流之中,但是並沒有感覺像在真正的河水裏一樣,就好像身體不過是一個虛幻的影像,或者那河水本身並不存在,也是一種虛像而已。


    我剛要回頭去看那個老紮紙匠,就感覺到有人使勁地按了我頭一下,我的整個身子一下全部沉進水裏。


    這一次,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我好像置身於巨大的火爐當中,滿身上下像被火燒烤一樣鑽心的疼,我痛苦地掙紮著,下意識地張開嘴剛要喊叫。


    從後麵伸出一隻大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喊出來。


    這隻手是那個老紮紙匠的手,原來他就在我身後,正在做著遊泳的動作。


    我這才想起那個老紮紙匠剛才跟我說的,下來不管遇到什麽事一定不許出聲,一出聲,我就回不去了。


    他用眼神示意我往前遊。


    我緊咬牙關強忍著渾身難以忍受的巨痛,艱難地往前遊著。


    我邊遊邊想:“對麵不是冥界嗎?難道這個老家夥要還我去冥界,去了冥界我還回得來嗎?”


    可是現在事已至此,容不得我後退,我也不知道怎麽後退,退到哪裏,所以,我隻能往前遊。


    大約遊了近十分鍾,我全身上下已經疼得麻木了,我的意識模糊得快要睡著了似的。


    突然,我眼前一黑,緊接著,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地向下一陷,似乎掉進了一個無比黑暗,無比陰冷,無比潮濕的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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