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坐到了桌邊,我聽到了清脆的聲音,好像有人為他們擺上了刀叉。隻是我的頭沒辦法動,隻能看到身上的成雨竹。


    又女人發出了一聲尖叫,聽聲音是花齡夫人。如果他們吧花齡夫人帶了進來的話,會不會把許雁卉和杜爾春放了進了?


    正這樣想著,就聽見了她倆喊我的聲音。


    草!他們這是要做什麽?一邊吃飯一邊折磨我們嗎?


    任憑我再怎麽想,都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成雨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慢慢醒過來,而她的媽媽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她兩旁坐著,一左一右的從她的小腿上割下了一片肉!


    耳中傳來了咀嚼的聲音,和女人幹嘔的聲音。


    因為疼痛,成雨竹那裏夾很近,我感覺自己要斷在她身體裏了。她的手死死地揪住我的衣服,他們在動刀的時候,她竟是一點聲音都不再發出。


    而我現在,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身處地獄,而身體的感受卻是在天堂!我閉上眼睛,無數的畫麵從眼前飛馳而過,什麽都看不懂,什麽都抓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成雨竹終於倒在了我身上。


    我睜開眼睛,她的左臉頰壓著我的左臉頰,然後用她已經無力的手,輕輕摸上我的臉,她的嘴唇貼了我的邊,虛弱但堅定的對我說:“我喜歡少陽啊……”


    她的眼淚濡濕了我的臉頰,也讓我恢複了一絲清明。


    我想安慰她,可是我張不開嘴,也發不出聲音。


    她慢慢側過頭來,吻上了我的唇,有一個東西和溫柔的舌尖一起進入了我口中,她將那東西送到我喉嚨深處。


    唇慢慢的離開,我眼前的臉卻完全變了,蒼白的膚色,全白的瞳仁和暗灰色的雙唇,加上眼角的一滴血淚,完全就是張厲鬼的臉!


    已經變成厲鬼的成雨竹,輕鬆的就掙脫了,她的嘴一下就張的特別大,直接將男人的頭要掉了。


    然後她將她媽媽撲到在地,她媽媽並沒有害怕,隻是淡淡的問:“哪裏出了問題?”


    成雨竹已經變成利爪的手抓到了她媽媽的臉上,鐵片互相剮蹭一般的聲音從成雨竹的口中發出,她在冷笑:“帶著這個問題,死不瞑目吧!”


    說完,她咬上了她媽媽的臉。她吃得速度很快,而且骨頭和筋肉對她來說沒什麽區別,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她就將她媽媽吃了幹淨。


    轉過頭,將男人也吃幹淨後,她消失了。


    我已經能動了,固定我的繩子也已經被解開,但是從心底湧上來的無力感,依舊讓我隻能躺在那裏。


    “陸齊……”許雁卉和杜爾春把我扶了起來,渾渾噩噩的被她們帶了出去。


    她們沒有領我回學校,而是帶著我去了家附近的賓館。


    我任由她們把我扶進浴室,洗掉了一身的汙穢。她倆其實很好,隻是我心裏很難再進去認領。


    她們沒有再打擾我,把我扶到床上後,在我身邊躺下,抱著我睡著了。


    我閉上眼睛,成雨竹的臉出現在了我麵前。她微微笑,然後歡樂的對我說:“陸齊,我喜歡少陽,超級超級喜歡!”


    微微搖搖頭後,成雨竹的臉消失了,我自己站在沒有人的街上,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過頭看,又是成雨竹!


    她的表情變得很憂傷,低聲對我說:“我喜歡少陽啊……”


    我喜歡少陽。


    我喜歡少陽。


    我喜歡少陽。


    她跟我念叨了一晚上,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頭痛欲裂。


    起床後,我身子依舊有點無力,她倆把我送回了宿舍。少陽還沒回來,她倆要留下照顧我,我拒絕了。


    待她倆走後,我拿出手機,上麵的數字已經變成了53。


    到現在,我們已經死了20個人了。


    正看著手機發呆,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我也沒問是誰,張嘴就喊了聲:“請進。”


    那人推開門進來,我一看愣了,竟然是齊銘!


    我最近因為一直有事情發生,再加上有意的回避,這些天竟都沒再見過他。他好像瘦了點,那張臉更像小茗了。


    “你……你怎來了。”現在的我,看到小茗的臉,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師哥說讓我來照顧一下他的新室友,我沒想到是你。”齊銘聳聳肩:“他說昨天晚上打你電話沒打通,就給你算了一下……他說了好多,我沒記住。”


    我晃悠悠的從床上爬下來:“我沒什麽事,齊銘,你先回去吧。”


    齊銘過來扶住我:“你這還叫沒事?感覺現在一陣風都能把你吹壞!你該不會是昨天跟成雨竹一起去了暗紅吧?”


    “嗯,我跟她去了。”輕輕的掙開他,我坐到椅子上:“可惜沒能救她。”


    齊銘好像對這間宿舍很熟悉,順手就幫我倒了杯水。


    “你經常來這裏?”水燙燙的,抓在掌心像一隻小貓的爪子。


    “嗯,跟師哥在一起,會很心靜,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感覺這個稱呼有點怪,他喊少陽師哥,而不是學長,這是從哪裏論的?!


    “齊銘,你跟金則是什麽關係?”


    齊銘定定的看著我,說:“你想知道什麽?”


    “我沒想知道什麽,就是好奇,你不想說就不說。”我聳聳肩,其實無所謂的,人都會死,死的早或死的晚,都無所謂。


    我身上的怨氣一絲未消,而且愈積愈盛,恐怕不知何時我就會變成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嗬嗬。


    “金則和少陽是師兄弟,他倆都是拜了我爸為師,我沒有跟著我爸學什麽,隻不過跟著喊師哥喊慣了。”


    我追問了一句:“你們從小時候就住在一起了嗎?”


    齊銘點了點頭,回答我:“在我心中,他倆就是我的親哥哥了。隻不過金則一直瞧不起我,所以我倆並不親。而少陽師哥一直都很照顧我,所以我自小就跟他很近。”


    我覺得心底蔓延出了一種異樣的情緒,那種情緒很複雜,好像在為知道了少陽的事而雀躍,卻又因為錯失他太多時間而懊惱。


    草!我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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