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村長把眼睛一瞪:“別搗亂。”


    一頓訓斥之後,楊村長再次問道:“誰家有亥時出生的母豬,或者是知道那個村子有亥時出生的母豬,趕緊說一下,這個會算工的。”


    眾人一聽這個會算工時,頓時激動的不行了,特別是先前那個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更是激動不已,她再次站了出來,大聲叫道:“村長,村長,我姐姐家有亥時出生的小母豬。”


    “你確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楊村長謹慎的問了一句。


    中年婦女連忙點了點頭:“放心吧村長,這個小母豬是我接生的,是晚上十一點半生下來的,我記得很清楚。”


    中年婦女似乎怕楊村長不信,連忙指了一下站在旁邊的男人,“你要不信的話,問我男人,那天幫老母豬接生的時候,是他送我去的。”


    “是的,是的。這一點,我可以證明,的確是夜裏十一點半生下來的。”男人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證實了這個事情,半個小時左右,中年婦女拿回了豬血。


    我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四十,我怕時間來不及,於是吩咐眾人取來作法需要的黃表紙,香燭,以及柴火,鋤頭之類的東西。再將十二個童子的血液,連同豬血一起用銅盆裝了起來,然後帶著眾人,趕赴蟒蛇的地方。


    到達現場以後,我迅速的擺好香案,燃上香燭,當場畫了幾道靈符,分別是玄宮定神破邪符、七星護元辰符、老君鎮煞符,以及定邪符。


    前麵兩張符是護元神,破邪祟的,它們是用來保護村民們在收割稻子的時候,不受煞氣的侵擾。後麵兩張符是用來鎮壓蟒蛇魂魄的,確保子午火的順利燃燒。


    靈符發放以後,眾人開始忙活了起來。當然,我也沒閑著,我從挎包中取出八十一枚銅錢,分別打入地下,把黃金巨蟒給圍了起來。


    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阻隔下麵水庫中提供的陰氣,斷了源頭。


    二個小時左右,稻子被全部收了上來,在眾人的幫助下,大量的柴火和茅草被堆到了蟒蛇的身上,原本金色的巨蟒一下子變的五彩斑斕了。


    眾人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好家夥,這條蟒蛇更恐怖了,看著好像還有毒。


    當下,我也不敢怠慢,趕緊把十二童子的鮮血從蟒蛇頭上一直淋到尾巴上,最後將剩下的鮮血圍成一個圈,把蛇困在裏頭。


    “時辰已到,點火!”我看了一下時間,正好是十二點,於是吩咐村民們點火。


    早已等候在旁邊的小夥子們,將手中的火把扔到了蟒蛇的身上。


    呼的一聲!


    潑過煤油的柴火一下子被點燃了,熊熊的火焰,把蟒蛇整個的包裹了起來,眨眼間的功夫,火光衝天,蟒蛇葬身在火海之中。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二個時辰,蟒蛇死了,地也被燒焦了。


    就在眾人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王家村突然響起了一陣鞭炮聲,我頓時就愣住了,這是幹啥?又不是不過年,又不是過節,又沒人做喜事,村裏放鞭炮幹啥?


    再仔細一想,我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八成是村裏死人了。


    如果擱在平時,也許沒什麽,死人嘛,很正常,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誰都沒法改變的。


    但放在今天這個場合,這個時間,就有些尷尬了。我這邊剛把蟒蛇燒了,村裏就死人了,這個容易讓人聯想到兩者之間有關係。


    好在眾人沒有發問,隻是一窩蜂的朝放鞭炮的位置跑了過去,我連忙收拾了一下東西跟了上去。


    進了村子以後,眾人跑進一個四合院中,這是一個位於村子西邊的小院,麵積不是很大,三間屋子,一個廚房。


    我擠進去一瞧,隻見堂屋內用板凳架著一個門板,在門板上麵躺著一個人,這個人看不清長相,看不清年齡,全身上下黑漆漆的,就好像被大火燒過一般。


    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我頓時就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要說發生火災了吧,這戶人家的屋子是好好的,根本沒有燒灼的痕跡。


    可要說沒發生火災吧,這個人又是怎麽燒成這樣的呢?總不能自個點火燒著玩吧?


    正疑惑間,楊村長的目光一下子朝我瞧了過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乃至第四個,第五個……


    片刻功夫,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我的身上。不用說,他們認為這件事是我幹的。


    想想也很正常,這個事情太巧了,我前邊把蟒蛇給燒了,後邊村裏就發現一個被火燒死的人,這種事情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如果是異地相處,叫我遇到這種事情,我也會起這樣的疑心。要知道巧合這東西,比認錯人,上錯床還要狗屎。


    “劉寧你這殺人凶手,老娘和你拚了。”


    突然,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婦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大喊大叫了起來:“狗日的,老娘還真的以為你想燒死那個害人的蟒蛇,害的老娘給你去找豬血,想不到你是用來害我男人。”


    這時,我才發現這個女人是先前那個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的男人我也見過呀,瘦瘦高高的,很憨厚,雖然我沒有認真瞧過他的麵相,但絕對不是短命之相。


    中年婦女似乎認定我就是殺他男人的凶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好像要我償命一般。


    我正準備反抗,突然背後叫人踢了一腳,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長相凶惡,年紀約莫在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對著圍觀的眾人大叫了起來:“兄弟們揍他。”


    隨著他的一聲叫喊,眾人義憤填膺,紛紛大叫了起來:“對,揍他。”


    “抓他去派出所!”


    ……


    在楊柳村這個犄角旮旯裏,風水,迷信,已經深入人心,村民們無論是在造房子,還是先人去世,都會找先生回來看看,因此,在這一刻,但凡是年紀超過三十歲以上的人,一個個對我怒目而視,就好像我跟他們有深仇大恨一般。


    眼見現場即將失控,楊村長連忙站了出來,大聲叫道:“住手,統統給我住手。”


    可惜的是,被仇恨衝昏頭腦的眾人,根本聽不到楊村長在說些什麽。


    眼看眾人越來越多,楊村長頓時就急了,這一急什麽都顧不上了,扯著嗓子就吼了起來:“你們不要命了麽?劉小哥會道術。”


    一聽這話,眾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即便如此,依舊還有十幾個人把我圍了起來,估計是死者的親屬。


    麵對這些愚蠢到極致的村民,我知道解釋不清楚,也懶得解釋,再加上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我也懶得廢話,直接抬起右手用力一擰,將中年婦女掐在我脖子上的右手給擰了下來。


    啊的一聲慘叫,從中年婦女的口中傳了出來。


    “連女人都打,真不是東西,大家夥一起上,打他狗日的。”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嗓子,那些原本置身事外的村民們再次圍了上來。


    大戰一觸即發!


    楊村長連忙站了出來,大聲喝道:“住手,統統給我住手。”


    喝停眾人以後,楊村長吩咐了張大山一聲:“報警吧。”


    報警是最好的處理方法,這一點我們雙方都能接受,中年婦女沒有異議,我也同樣如此。


    半個小時左右,派出所來了,在眾人的幫助下,屍體被抬上了殯葬車子,我跟現場的一些村民被帶進了派出所。


    在經過例行問話之後,我被晾在了接待室,我本以為很快就會把我給放出去,可是沒想到根本沒人理我,直到將近十二點的時候,陳明才走了進來。


    “劉小哥,這下麻煩了。”一進門陳明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我頓時就愣住了,麻煩啥呀?人又不是我殺的,有啥麻煩的?再說了,就算是我殺的,又如何,你們能抓住證據麽?


    “到底怎麽回事?”我急忙扯著陳明就問。


    “我來告訴你吧。”門咯吱一聲響了,我扭頭一瞧,隻見門外走來一人,再仔細一看,居然是張幹事。


    “你出賣我?”我頓時勃然大怒,轉頭狠狠的瞪了陳明一眼。


    張幹事嗬嗬一笑:“別冤枉好人,這事跟陳所長沒關係,是別人告訴我的。”


    說罷,對陳明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陳明走後,張幹事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對麵,指著門口的位置笑了笑說道:“想出去麽?”


    “想你大爺。”我心中暗罵了一聲。


    張幹事想幹什麽,我心裏很清楚,無非是想借此機會,逼我遷墳。


    “你出去吧,老子不想跟你這種人說話。”我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張幹事臉色驟變,似乎想發火,後來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寫滿字跡的白紙放了我的跟前。我低頭一看,白紙的抬頭赫然寫著某某公安局,下麵是三個黑色的大字:拘留證。


    我頓時嚇了一跳,這怎麽可能?人又不是我殺的,拘留我幹啥?是不是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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