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一瞧,居然是林凡。


    我頓時為之一愣,他想幹啥?這廝到底是那頭的?


    正愣神間,突然覺得手中一鬆,名片叫林凡給奪去了,我頓時麵色一冷,正準備開口詢問,林凡連忙解釋道:“劉小哥,聽我一句勸,忍一下吧,張幹事你惹不起。”


    他的意思我懂,是在暗示這個張幹事後台很硬。


    如果是別的事情,我也許會選擇退步,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這個膚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但是,遷墳這件事沒商量。


    我可不想因為一念之差,讓自己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不行,這事沒得商量。”我直接給予回拒。


    這時,小夥子也反應了過來,他把眼睛一瞪,“你在耍我?”


    陳明似乎怕我揍這個小夥子,連忙一把將我抱住,而林凡則是趁機跑到小夥子耳邊嘀咕了起來。具體說的是什麽,我沒聽清,估計是在介紹我的身份。


    說了一會之後,小夥子突然大叫了起來:“什麽?泥石流直接把棺材埋住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的確是真的,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隨便問一個人,這件事情在我們這裏很多人都知道。”


    陳明連忙隨聲附和:“對對對,是真的,我以黨性保證。”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證明,小夥子頓時大喜過望,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好好好,我正愁不知道怎麽開展工作,這下好了,咱們就從這個墳開始,把它豎成一個典型。”


    林凡和陳明兩人臉色大變,急忙叫道:“不行,不行。”


    “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對於他們的勸告,小夥子壓根沒有聽進去。


    小夥子不知道我的厲害,不代表林凡和陳明兩人不知道,他們一個被我害過,一個見我害過人,兩人見小夥子不聽勸,於是把目光朝我看了過來。


    “你們別說了,我不同意遷。”我搶在他們開口之前給予回拒。


    林凡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劉小哥,你不考慮一下麽?”


    對於小夥子,我能惡語相加,甚至可以害他性命。但對於林凡,我不能這麽做,一方麵,他是我們當地的父母官,不能不給他麵子。另一方麵,他也算是幫了我不少忙。


    “林書記,實話跟你說吧,不是我不想遷,也不是我想跟政府作對。而是下葬不滿一年的墳不能遷,否則家中必定死人。我家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了,你說我能同意麽?”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把原因說出來,否則林凡必定對我糾纏不清。


    林凡一下子沉默了。


    陳明也沉默了。


    我見二人不去勸說那個小夥子,心知此事已成定局,為了避免誤傷,我決定提醒他們一句。


    “好了,林書記,陳所長,你們也別為難了。我爺爺這個墳墓,你們也別管了,這個墓穴中我下了墓降,誰碰誰死。”


    “什麽?”


    林凡和陳明兩人相視一眼,紛紛駭然。


    而那個小夥子卻是哈哈大笑:“嚇誰呢,你以為我是嚇大的是吧,你等著吧,過幾天我就帶人把這個墳給挖出來。”


    對於小夥子的威脅,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我還把不得他去挖,就算這個小夥子死了,我也不在乎。反正風水這東西在法律上是不承認的,警察總不能定我一個用風水,法術殺人吧。


    回到家中以後,我倒頭就睡,時至半夜,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爬起來一看,居然是張大山。


    不用說,楊柳村一定又出事了,否則的話,這麽晚了他不可能來找我。


    果然,下一秒張大山就朝我求救了:“劉小哥,村裏出事了,出大事了。”


    原來就在不久之前,王家村出現了鬧鬼事件,這個鬼是個古代人,年紀大概在十七八歲,是個女的,看樣貌似乎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據張大山說這個女人手中抱著一個金球,這個金球的樣式就像電視中那些大家閨秀拋的繡球一樣,隻不過一個是用布繡的,一個是用純金打造的。


    我頓時大感好奇,為了安全起見,我帶了一些驅鬼的符籙和一柄金錢劍來到了楊柳村。


    在張大山的帶領下,我來到了事發地點,到了那裏一看,頓時傻眼了,鬧鬼的地點居然是我開始挖掘的那個水池——荷塘月色。


    也就是說,鬧鬼的地點居然在我布置的那個風水局上。


    我雙手合十,持密咒,然後攤開雙手感應了一下,結果卻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有靈界信息。


    “難道因為我丹田被封,沒有法力支持,感應不到靈界的信息了?”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為了弄清楚這個地方有沒有鬧鬼,我吩咐張大山打了一盆清水過來,然後用通目洗眼符洗了一下眼睛。結果卻是出乎我的意料,別說鬼了,連跟毛都沒有看見。


    我頓時就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鬧鬼麽?怎麽會沒有靈界的信息呢?難不成有人在撒謊?


    我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於是便問張大山:“誰先發現這個女鬼的?”


    張大山見我問起這個事情,也不敢怠慢,連忙把我領到了村頭一個中年婦女的家中。


    這是一個年紀約莫在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臉色有些蒼白,兩側的太陽穴略有凹陷,頭發很細……一看就是陰氣過盛,偏靈異的體質。


    看到這個女人,我頓時信了五六分。因為她是靈異體質,從理論上來講,是完全可以看到靈界眾生的。


    不過有一點我實在是弄不明白,她既然能夠看到這個女人,那我為什麽感應不到呢?


    張大山把我的來意說了一下,女人也沒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張大山並沒有跟我說清楚,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今天才發生的,早在三天前,這個女人就發現了那個女鬼。


    當時她正在村頭打牌,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路過那個池子,見池子上頭飄著一個女人,是臨空盤坐的那種,她頓時嚇了一跳,撒腿就往家裏跑。


    回到家中以後,她把這個事情跟自己的男人說了一下,男人說她眼花了,她不相信,於是兩人拿著手電,從家中趕到了水池邊上,結果什麽都沒發現。


    她也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是沒想到今個晚上打牌回來的時候又叫她看見了,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沒有眼花,她把自己男人拖到了水池邊上。


    這一回不但她看見了那個女鬼,就是她男人也看見了。


    說起這個事情,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指了一下臥室的位置,歎息一聲:“你們看,我男人現在還嚇的發抖呢。”


    我走進去一瞧,的確是嚇的,隻見他男人如同一個蝦米一般弓在床上瑟瑟發抖,瞅那老臉都像塗了粉似的,煞白煞白的。


    我見這個男的著實嚇的不輕,於是留了一道收驚符給他。離開這個女人的家中,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既然兩人都看見了,那為什麽我看不見呢?難不成這個鬼出動的時間還有講究?


    死前想後,我決定明日在此守上一晚。


    第二天晚上,吃過晚飯,我便來到了楊柳村,由於我不知道這個女鬼什麽時候出現,我在村裏尋了幾個身體虛弱,有靈異體質的男女陪我一同等候。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直到子時快結束的時候,那個女鬼依舊沒有出現,我心中暗歎一聲,失敗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指著池子中央大叫了起來:“你們看。”


    我抬頭一看,什麽都沒有。


    我以為他們是在逗我玩,正要加以訓斥,也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快跑啊。”


    然後,我就見這些人撒腿就跑,那個速度簡直是飛快,估計世界冠軍也不一定跑的過他們。


    眨眼間的功夫,現場隻剩下三個人了,一個是張大山,一個是村長老楊,還有一個就是我。


    我心中一凜,莫非那個女鬼真的出現了?


    我急忙用通目洗眼符洗了一下眼睛,頓時,一個女人浮現在我的麵前,這是一個年紀約莫在十七八歲的姑娘,上身穿著紅色的綢緞,胸前裹著一個白布,應該是裹胸,下身穿著一條淡綠色的褲子,看樣貌打扮的確是一位千金小姐。


    至於她穿的是什麽樣的鞋子,這個沒看清,她是盤腿坐著的。


    再朝她手裏一瞧,果然拿了一個圓球,這個圓球約莫有排球大小,是鏤空的,整個球體呈現黃金的色澤,應該是黃金打造的沒錯。


    隻不過她拿球的姿勢不對,並不是像村民們說的那樣把球上下在拋。


    表麵上看著是這樣,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個女人拿球的左手是三清訣,這是道教的凝神護身道訣,說明此人生前有可能是學道的。


    這個發現讓我大感意外,我索性把心一橫,決定做場法事,來超度一下這個女人。我看了一下挎包,發現擺不了擺不了香案和倒頭飯,於是吩咐張大山去準備東西。


    二十分鍾左右,張大山和楊村長兩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們手中分別拿著米飯,雞蛋,還有小金魚。


    我把拿起筷子插在雞蛋上,將三個碗碟一字型擺開,這叫宴請六道群靈。意思也就是說,讓這個女鬼吃了以後盡早上路。


    擺完東西之後,便是點香燭,然後才是超度。結果沒等我開始超度,現場竟然平白無故的刮起一陣狂風。


    呼的一聲!


    黃香從中間斷裂開來。


    三長兩短!


    看著斷成幾截的黃香,我頓時皺起了眉頭,人怕三長兩短,燒香同樣忌諱三長兩短,這可不是個好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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