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點行不行?”楊村長直接跳過了第一個條件,開始跟我討價還價。


    “不行!”我直接給予回拒。開什麽玩笑,這又不是菜市場買菜,哪能討價還價的呢。


    楊村長見我態度堅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楊村長的邀請下,我再次來到了楊柳村,站在村口朝王家村一看,一切果然如我事先料想的一般,王家村弄了兩把鋼刀直插雁鵝的胸腹。


    而刀鋒所指的方向正是村頭的幾戶人家,這幾戶算是倒了大黴,被金銳之氣所傷,一個開拖拉機翻車了,摔斷了退,一個用鋤頭翻地的時候,鋤頭從木柄上滑脫,砸傷了腦袋。


    還有一個更倒黴,收割水稻的時候,直接叫鐮刀拉斷了兩根指頭,成了殘廢。


    王衛東可恨,王家村更可惡,我原本打算直接繳了王衛東這兩柄鋼刀,現在看來,恐怕是來不及了,如果我把鋼刀給繳了,王衛東肯定會趁機奪取地氣。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先保住地氣,再想辦法繳了王衛東這兩柄鋼刀。


    我拿著羅盤在村裏轉悠了一圈之後,指著一塊空地,對楊村長吩咐道:“你找人在這個地方修一個水池,再找一些石匠過來,讓他們用石條雕一些荷花把這個水池圍住,再弄個石敢當放在水池旁邊。”


    這叫“荷塘月色”,屬於江西呼形喝象的手法,寓意水中撈月一場空。


    王衛東不是想用雙刀劈煞來圖謀楊柳村這個雁鵝麽?行,咱就用“荷塘月色”來對付他。


    在堪輿中來講,龍脈遇水可以穩住地氣,水也可以化解銳金之氣,再加上石敢當為龜甲型,內藏八卦,可以擋住刀煞,保護地氣。


    也就是說,這東西一弄出來,王衛東勞心費神弄的那個雙刀劈煞成了一個廢物。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把王衛東弄的那個雙刀給繳了。


    當然,這個必須等“荷塘月色”完工之後才能實施。否則的話,根本忙不過來,甚至,適得其反。


    這一回,楊村子沒有再質疑我,我二話沒說,帶領整個村子開始忙活了起來。


    三天。


    整整三天,楊柳村便多了幾個建築,一個是村中的池塘,一個是兩座形似刀鞘的小樓。


    這兩樣東西一建成,楊柳村先前的那種壓抑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那些因風水大戰受到牽連而病倒的村民,也不治而愈。


    楊柳村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全村老少歡喜的如同過節一般,紛紛拿出雞蛋,鴨子,大米,豬肉,讓村裏人做成大鍋飯,以示慶賀。


    這個時候,村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王衛東。


    他在村裏轉悠了一圈,然後一臉不屑的對我說:“劉寧,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告訴你,這才是剛開始,等著接招吧。”話一說完,掉頭就走。


    我頓時為之愕然。


    剛開始?真是笑話,他的形煞被我破了,雙刀煞也被我破了,甚至連地氣都被我穩固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有翻盤的可能嗎?


    答案是否定的。


    對於王衛東的威脅,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盡管使壞,老子不怕他。


    酒足飯飽以後,我拿著楊柳村集資的十萬塊錢找到了林院長,林院長假意推辭了一番之後,勉為其難的把錢給收下了,然後讓我回家等通知。


    我本以為少說也要一兩個月才能把這件事情了結,可是沒想到才過一個星期林院長就把這個事情搞定了。罪名是宣傳封建迷信,至人重傷,量刑七年,緩期兩年執行。


    理由也很充分,我有非常,非常嚴重的傳染病,病曆是市第一人民醫院出具的。


    也就是說,打今個起,我身上的官司沒了,隻要安安穩穩的在劉家莊度過兩年我就自由了。


    從法院走出來的時候,我頓時覺得一陣輕鬆,我在法院附近的一個小店買了一瓶老酒,一些貢品和吃食來到了爺爺的墳墓。


    我把東西供到了爺爺的墳頭,然後一臉恭敬的跪了下來,給爺爺磕個三個響頭。一邊磕,一邊給爺爺告罪:“爺爺,小寧身上惹了官司,隻怕不能按照你的囑咐離開劉家村,離開皖中了,還請您老人家見諒。”


    祭奠完爺爺之後,我正準備回家,突然打山下來了一幫人,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這個小夥子約莫二十來歲,戴著一個金色邊的眼鏡,書生氣很濃,穿著也很講究,隱隱的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看樣子應該是官場上的人。


    再朝他身後一看,好家夥,鎮上的一把手林凡竟然一臉討好的跟在他的後頭跟哈巴狗似的,點頭哈腰的。


    再往後一看,派出所所長陳明也在,他帶著三個民警跟在後頭,儼然是一副保護這個年輕人的樣子。


    看到這裏,我心中頓時有數了,這個年輕人估計是某個領導的後人。


    對於這種人,我一向敬而遠之。一方麵,我瞧不起這種靠著父蔭為非作歹的人。另一方麵,這種人我惹不起。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我下意識的就要去躲,結果還沒等我動身,林凡已是大叫了起來:“這不是劉小哥麽,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是來祭拜我爺爺的,你們這是……?”


    “我們是陪張幹事來山裏看看的。”


    林凡連忙解釋道:“咱們這個山不是發現了一個溶洞麽,現在有外省的老板要來承包這個山搞旅遊開發,對方提了一個條件,叫咱們把這山上的墳給遷走。”


    一聽這話,我頓時明白了,這個小夥子是來撈政治資本的,難怪這麽多人跪舔,果然是有後台的。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再仔細一回味,立馬反應了過來,臥槽,遷墳?豈不是說我爺爺這個墳也要被遷走?


    我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不是說我舍不得把爺爺從這個風水寶地遷走,寶地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如果想要,隨時都可以找到。


    更何況,我家還有一個備用墳地,大鵬展翅穴。


    我主要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叫我把爺爺的墳墓給遷走。


    在堪輿中來講,不足一年的新墳如果遷走的話,家中必定死人。我家目前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如果要死人,那個人必定是我。


    “林書記?我爺爺這個墳要不要遷走?”我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林凡尚未搭話,小夥子一臉詫異道:“遷墳?這裏還有墳?我怎麽沒看到,在哪裏?”


    莫要說是這個外來的小夥子,就是本地人,如果不知道當日下葬的場景,估計也沒人會想到這個土丘下邊會埋有棺材。因為這個土丘實在是太大了,如果靠人工來堆砌,不說十天半個月,二十人,少說也要一個星期才能幹完。


    話一說完,小夥子東張西望的尋找了起來。我恨不得狠狠的甩上自己一個耳光,叫你多嘴,蠢貨。


    林凡一臉責怪的瞪了我一下,走到小夥子跟前一臉恭敬道:“張幹事,這地下的確有一個墳,不過這個土丘太大,從外表又看不出來,您看是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叫這個小夥子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你親戚?”小夥子斜了他一眼。


    “不是!”林凡急忙予以否認。


    小夥子把眼睛一瞪:“那你操什麽心。”


    林凡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小夥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了,別說了,這個口子不能開,如果這個墳不遷,以後人家告上去怎麽辦?這個責任是你來負麽?”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林凡頓時沒了聲音。


    我一下子就火了,什麽玩意啊,有後台就了不起是吧?你撈政治資本跟我沒關係,那怕把山上的墳都給挖了,我也懶得去管。


    可是你要敢動我爺爺的墳墓,別怪老子跟你翻臉,反正墳墓一動,三年之內,老子必死無疑。既然是死定了,老子幹脆拉你一家陪葬。


    “請問這位領導,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您叫什麽名字麽?”


    這話一說出來,林凡,陳明兩人臉色驟變,分明是知道我想要幹什麽。


    但是這個小夥子卻並不知道,他以為我要找他麻煩,嗬嗬一笑,頗為自信的說道:“我叫張林,你如果找我麻煩盡管放馬過來,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我全接著。”


    我暗暗的把張林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然後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脖子,解釋道:“這位領導你誤會了,我一個農民那敢報複您啊,我就是想問一下您的聯係電話,我聽說遷墳國家會給補償的,我怕咱們大隊幹部把錢給吞了。”


    小夥子信以為真,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們會重視的,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名片,他們如果敢克扣這個錢,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小夥子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我頓時大喜過望,有了這張名片我害他的把握又大了不少。因為名片是揣在他兜裏的,這上麵或多或少沾了一些他的魂魄。


    我連忙伸手去接這個名片,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大叫:“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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