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對付這種人有兩種辦法:第一,說出點真東西,讓她無可辯駁。第二,打臉,把她的隱私統統說出來,讓她夾住尾巴,乖乖的滾蛋。


    我朝屋內看了一下,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長的十分漂亮,打扮的也很時尚,一看就是城裏人。再見這個女人跟先前那個女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我立刻判斷兩人是姐妹。


    看樣子她是想幫她姐姐出氣。


    我微微一笑:“你想算什麽?”


    “你不是會算麽?算算呀。”女人一臉戲謔的說著。


    我心裏暗歎一聲:你這是在逼我打臉啊。


    我朝女人瞅了一眼,隻見她一隻手拿著燒水的電水壺,另一隻手正在拔插座,我心中頓時有數了。在堪輿中來講,山管人丁,水管財,山環水抱,富貴雙全。女人手裏拿著一個水壺,這是水,這說明女人想問的這件事情跟財有關。


    意思也就是說因財而問事。


    這個屬於高級預測,叫測來意。從表麵上看,很難,很難,但實際上並不難,打我第一眼看到女人手中的水壺開始,我就知道她發了一筆小財。


    這個財屬於不動產,遺產之類的東西,但不會太多。


    因為這裏有一個關鍵的東西——水壺。


    水壺裏是裝不了多少水的,這個水是固定的,不能變化為流動,也就是說,這個小財是固定資產。再加上水壺中的水是無根無源之水,這一點類似於遺產。


    另外,在她燒水的地方有一尊觀音菩薩,菩薩象征往生,這表示這筆錢是遺產。


    我當場斷言道:“你想問這筆遺產是否能夠順利得到是吧?”


    女人臉色微變,急忙予以否認:“不是,你算的不對。”


    話音一落,現場眾人紛紛大叫了起來:“原來是蒙的啊,我還以為真厲害呢。”


    “這還用說麽。”


    ……


    眾人紛紛對我橫加指責,女人更是直接對我下達了逐客令:“走吧,走吧,你算的不準。”


    我頓時就怒了,媽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我伸手指了一下屋內的插座:“你拿水壺的時候是先拔掉插座的,插座為電,電為離火,主口舌。又有文書信息,再加上你拔插座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圓形的石頭,這個石頭可以看成乾卦象,主官方。”


    “意思也就是說,這個財產目前有爭議,已經弄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了。說白了,你們在打官司。”


    話一說完,我略帶警告的看著女人說道:“你否認也沒用,我一卦算全身。”


    女人微微一愣,沒有說話。


    我心中頓時有數了,看樣子我沒有算錯,果然是跟遺產有關。


    眾人見我說的頭頭是道,於是把目光全部轉移到了女人的身上,女人臉色大變,似乎想要出言反駁,她姐姐急忙予以阻止:“好了,你還是自己說吧,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我心裏暗歎一聲,果然是聰明人。


    她的意思我懂,無非是怕她妹妹出醜。女人顯示是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一臉不服氣的說道:“好吧,我承認,的確是這樣的,我和一個老男人結婚了,他去世後的時候立了一份遺囑,說要把遺產給我,但他的子女不同意,我們正在打官司。”


    姐妹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證明了我的判斷,現在眾人震驚的差點連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片刻之後,稱讚的聲音此起彼伏:“我靠,真心牛逼,什麽也不問,也不見他算卦就能算出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


    “嗯,的確厲害。”


    “何止是厲害呀,這簡直絕了。”


    ……


    我暗暗的點了點頭,目的終於達到了。


    為了加深眾人的印象,我決定拿這個女人開刀,誰叫她剛剛惹我來著。


    我將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正準備用麵相起卦法算上一卦,看看她以前幹過什麽事情。突然,從人群中擠進來一個小孩,這個小孩約莫七八歲左右,拖著鼻涕,弄的髒兮兮的。


    我心中一動,小孩為子,子孫發動必克官鬼。官鬼為老公,受克則不旺,不真,說明兩人沒有正式的關係。頂多也就是個半路夫妻,沒有結婚證的那種。


    意思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在說謊,她根本沒有跟那個老男人扯結婚證。


    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年輕的後媽,而且,還是人家不承認的那種。


    有了這個發現以後,我也不想算卦了,別的信息那有這個產生的轟動大呀。我嗬嗬一笑:“你也別想瞞我了,你跟人家根本沒有結婚,充其量隻是一個二奶。”


    二奶是一個貶義詞,放在當今算不得什麽,有很多大學生還主動要求當人二奶的,這個不稀奇。


    可是要放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這個就不得了了,那是大新聞。特別是在農村這個相對落後的地方,人們把貞潔,節操都看的很重,吐沫星子會把人給淹死。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又是一陣驚歎:“不是吧?”


    “瞧不出來呀。”


    “有啥瞧不出來的,知人知麵不知心。”


    ……


    眾人紛紛開啟了嘲諷模式,女人臉色大變,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雙手掩麵,跑進了屋子。


    我頓時覺得頭上一陣酥麻,我隔著帽子摸了一下,疙瘩好像少了一點。


    “看樣子還是不夠,我還得繼續害人。”我暗暗的點了點頭,於是把目光再次朝人群看了過去。


    害誰呢?


    我瞅了一下站在我跟前的一個大叔,大叔衝我笑了笑,有些討好的意思,嗯,這個不能害。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樣了,再害他說不過去。


    我把目光瞧向了大叔旁邊的一個老大媽,大媽臉色驟變,掉頭就走。這個也不行,人家怕我,很難忽悠到她。


    大媽走後,我又把目光瞧向了她旁邊的一個人,這是一個老太太,年紀約莫在六十歲來歲,長的滿臉橫肉,鼻子有些彎曲。


    在麵相學中來講,有這種麵相的人不是什麽好鳥,就她了。


    結果,還沒等我開口,這個老太太突然大叫了起來:“大家快去看看,別叫她在屋內喝農藥了。”


    我心中一凜,還真有這個可能。


    因為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


    就拿我們村子東頭的張寡婦來講,她就是因為跟村裏的單身漢偷情叫人發現了,然後覺得沒臉活下去,喝農藥死的。


    當下我也顧不得害這老太太了,趕緊跑進了屋子,我怕這個女人真的自殺了,到時候,又是一個麻煩。


    “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剛一進門,一個暖瓶朝我扔了過來,我側身一讓,暖瓶一下子砸到了地上。砰的一聲,暖瓶四分五裂,滾燙的熱水一下子濺到了我的腳上,把我燙的直接跳了起來。


    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否則老子又要惹上官司了。


    見女人無恙後,我從屋內退了出來,我一邊退,一邊注意女人的動作,以防她再扔一個暖瓶過來。結果看著,看著,一不小心踩到了暖瓶的碎片,疼的我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我頓時勃然大怒,都怪那個老太太,要不是她的話,我怎麽會被開水燙到,被玻璃紮到。


    我趕緊脫下鞋子一看,襪子已經濕了,是被血弄濕的,我把襪子脫了下來,隻見腳心的位置插了一個碎片,這個碎片約莫有小拇指的指甲蓋大小,紮的很深。


    我用力的把玻璃從腳心拔了出來,鮮紅的血液如同殺豬一般湧了出來。


    “報應啊。”張三幸災樂禍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報你大爺。我沒有理會張三的調侃,趕緊用劍指淩空畫了一道止血符把血給止住了。


    到了門外一看,那個老太太還在,好像還特娘的在笑話我。我更是惱火萬分,直接指著她斷言道:“這位老婆婆,你別高興了,你家要死人了知道不?”


    “你家才要死人了呢。”老太太臉色大變,破口大罵了起來。而且一邊罵,一邊卷起袖子朝我走了過來,看樣子是想揍我。


    真是日了狗了。


    “你這老婆子好不講理,我好心幫你,你竟然詛咒我,算了,你的事情,小道不管了,叫你家裏那個鬼鬧去吧。”話一說完,我扭頭就走。


    這叫以退為進,是跑江湖的術士慣用的一種伎倆。


    往往這一招使出了當事人都會嚇的不輕,嚴重一點,甚至會六神無主,跪地求饒。


    這就是騙子和神棍的區別,騙子是抓住人們貪小便宜的心裏,用蠅頭小利來吸引人上當。而神棍則不同,他們會說出一些真東西,顯露一下真本事,然後再拋出一些假東西,從而行騙。


    至於這個老太太信還是不信,我心裏沒底,因為她家鬧鬼這個事情是我瞎掰的,包括死人也是瞎說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讓她開口問我。


    隻要她問了,別說是死人這個事情,就是家中沒鬼,我也能夠給她造一個出來。反正她是肉眼凡胎,也看不到這些東西,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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