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鎮長本名陳兆輝,陳家溝人,今年三十五歲,是鎮上的二把手。據說,他媳婦的娘家後台很硬,關係通到省裏,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年輕能夠當上二把手的原因。


    不過我並不怕他,對我來說,陳鎮長也好,李鎮長也罷,沒有多大區別,隻要他敢幹預司法公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隨即,我排開人群走了進去,姐夫一看我來了,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委屈的對我說:“小寧,派出所包庇陳博凡,說不是他幹的。”


    警察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他狠狠的瞪了姐夫一眼之後,急忙跟我解釋:“這位老鄉,你別聽他胡說,這事跟陳博凡沒關係,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警察似乎怕我不信,急忙又說:“他有人證,我們可以讓你看看筆錄。”


    對於警察的提議,我沒有多大的興趣,不是我不相信他們,而是筆錄和人證這玩意在絕對權利麵前根本不叫個事,看與不看沒啥區別。


    不過他這麽一說,反倒把我給提醒了,筆錄不看沒關係,人證一定要去瞅瞅,沒準能瞧出個一二三來。


    在警察的帶領下,我跟姐夫等人來到了接待室,在這裏,我看到了陳博凡,也看到了幾個所謂的證人。


    這幾個證人,我全部認識,基本上都是陳家溝的村民,為首的叫陳大明,是陳博凡的堂兄,剩下的幾個人基本上跟他都是沾親帶故。


    看到這些人我是徹底無語了,這也叫證人?如果這個算證人的話,我可以找出二十個,甚至更多,讓他們證明挖墳的事就是陳博凡幹的。


    “算了,還是我自己問吧。”


    我暗歎一聲,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陳大明的衣領,把他拖到了身邊,陳大明臉色驟變,急急巴巴的叫道:“你……你幹……幹啥?”


    陳大明以為我要揍他,陳博凡和警察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們同時大叫了起來:


    “住手!”


    “放開他,有什麽事衝我來。”


    兩人一邊叫,一邊朝我衝了過來。我趕緊對姐夫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把人纏住,姐夫心神領會的點點頭,拉著三叔便迎了上去。


    頃刻間,接待室叫罵聲一片。


    趁此機會,我扯著陳大明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吩咐道:“看著我的眼睛。”


    陳大明下意識的瞧了我一眼,我立即催動精神力量壓了過去,一邊壓,一邊念咒,在道術中這叫迷魂術,跟現在的催眠術有些相似,都是以精神力量為主。


    大概五秒左右,陳大明的瞳孔開始擴散了,眼神也迷離了起來,我知道迷魂術成功了。當下也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問陳大明:“你昨天晚上在幹什麽?”


    “打牌。”


    我頓時為之一愣,打牌,這麽巧?考慮到時間的問題,也不敢細想,再次問陳大明:“打了多長時間?”


    “從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六點。”


    “陳博凡在麽?”


    “在。”


    “中途他出去過沒有?”


    “沒有。”


    越問,我越感覺迷糊。一開始,我也跟姐夫一樣以為派出所沒有主持公道,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麽回事,至少在證詞上派出所並沒有撒謊,陳博凡的確沒有作案時間。


    但是,這並不代表陳博凡就此洗脫了嫌疑。從種種跡象來看,陳博凡的嫌疑還是比較大的,否則那有巧的事,前頭墓穴被挖,留下了證據指向陳博凡,後頭陳博凡就有了不在場的證據。


    “難道這事真的跟陳博凡有關?”我眉頭微微一皺。


    正想著,一個粗大的嗓門把我驚醒了過來:“我靠,催眠術?這麽牛逼啊。”


    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聲音傳來的位置源自門口的一個警察,再仔細一瞅,這個警察我認識,正是剛剛領我們進來的那個陳警官。


    陳警官一到現場,立即拍了拍手掌,示意眾人安靜,等眾人安靜下來,他緩緩的走到我的跟前問道:“現在能把人放了麽?”


    我知道他指的是陳大明,於是右手一揮,解開了陳大明的迷魂術,陳大明醒了以後一臉茫然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大聲叫道:“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麽?”


    陳大明顯得異常激動,陳警官急忙衝我使了一個眼色:“你們走吧,有事我通知你們。”


    他的意思我懂,希望我我暫時忍讓一下,免得雙方爆發衝突。其實,就算他不站出來,我也不會把陳大明怎麽樣,畢竟這件事情跟陳大明沒什麽關係,充其量他隻是一個證人而已,而且並沒有做偽證。


    “走吧。”


    我衝姐夫擺了擺腦袋,示意他回家,可是沒想到剛走兩步,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抬頭一看,竟然是陳博凡。


    我頓時就火了,膽子真肥啊,我沒找你麻煩,你竟然主動找上我了。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就這麽走了麽?你沒忘記點什麽麽?”陳博凡一臉憤怒的瞪著我。


    我頓時為之一愣,心說,忘了啥?我沒落下東西啊。


    “道歉。”陳博凡大叫一聲。


    我立馬反應了過來,我伸手指了一下陳大明:“給他麽?”


    在我想來,他既然讓我道歉,肯定是給陳大明,畢竟我剛剛對陳大明的態度很不友好,道歉也是應該的。


    可是沒想到陳博凡卻說:“不止是他,還有我。”說著,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陳博凡的舉動一下子把我給激怒了,給陳大明道歉我能接受,給你道歉算個啥,我又沒動你一根指頭,憑啥給你道歉,就算我把你告到派出所又能咋樣,不還是你家鐵鍬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麽。


    “滾開。”


    我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陳博凡,帶著姐夫等人離開了接待室,在門口的位置我停頓了一下,轉過頭來,冷冷的瞪著陳博凡說:“陳博凡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有不在場的證據就能洗脫嫌疑,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陳博凡暴跳如雷,衝過來就要跟我拚命,陳警官急忙把他給攔了下來。陳博凡心有不甘的衝我大叫:“劉寧,老子不是被嚇大的,你要把我惹火了,老子就今天晚上就去挖一個給你瞧瞧。”


    我沒有理會陳博凡的叫罵,帶著姐夫等人離開了派出所,不過陳博凡的那番話倒是把我給提醒了,為了避免陳博凡一時意氣用事,真的去挖墓,我立即吩咐姐夫著手三煞鎮石碑這個法術需要的東西。


    我是這麽想的,你陳博凡不是說要挖墓麽,不管你是吹牛,還是真想挖,這兩天晚上我先把三煞神請下來再說。如果你沒挖,算你走運,如果你挖了,那麽恭喜你,等著煞氣灌體吧。


    換一句話說,就是陳博凡不挖,先前挖墓的那個人也未必能夠忍得住手,隻要他挖了,中了煞氣,自然會找上門來。到了那個時候,到底是誰挖的墓穴,一目了然。


    這也是我決定請下三煞神的原因。


    隨後,我謝絕了姐夫的宴請,回家拿上黑布來到了張大山的家裏,張大山很客氣的把我迎了進去,一番閑扯之後,我便開始著手準備送五鬼的東西。


    好在這個法術並不複雜,張大山也能幫上不少忙。在張大山的幫助下,我花了五個多小時寫完祭文,紮好了五色紙人,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簡單的吃了一口飯以後,開始幫紙人開光,誦經消災,燒祭文。


    法術到了這一步,可以說是基本完成了,剩下的無非是把五色紙人和祭品拿到村子外麵燒毀。我跟張大山分別拿著紙人和祭品來到了村子外麵,這個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姐夫打的。


    在電話裏他告訴我已經弄到了四醜人和四未人的血液,這個消息讓我大吃一驚,我本以為找這兩種人的血液,怎麽地也得到明天上午,再加上補償,扯皮,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施法。


    可是沒想到整整提前了一天,這樣一來,我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我原本是這麽想的,今天晚上幫張大山把五鬼送了,明天晚上再幫李萬林請下三煞神鎮守墓穴。現在看來,想兩者兼顧,恐怕是不行了。


    首先,時間上不允許。


    現在已經是十點了,等我燒完五色紙人和祭品至少要到十一點,再等我趕到李萬林的墓穴差不多要十二點了,想在子時之前完成整個請神的過程估計是不太可能。


    其次,天氣正在變化。


    對於三煞鎮石碑這個法術來說,天氣質量尤為重要,因為這個法術需要借助月華和北鬥的力量。而現在這個天氣正逐步變壞,估計要不了兩個小時北鬥和月亮恐怕統統會被烏雲籠罩。


    最後,血液不能儲存。


    這才是最為關鍵的一點,因為三煞鎮石碑這個法術對血液的要求十分嚴格,一般以新鮮血液為佳,超過一個時辰次之,二個時辰無效。


    所以到明天施法,根本不行。


    那麽,隻能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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