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些話其實有些後悔了,現在試探還有什麽用處,該發生的事情也都發生了。


    “選擇放棄是你自己的選擇。”車內的劉季還是那個樣子,不過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是帶著嘲諷。


    好像嘲諷我臨陣逃脫,也好像在譏諷我隻是個失敗者。


    但是……


    “如果您不和她合作,不跟我老板說合同結束的話,我也不會變成這樣。”我清楚的感受到我現在的氣息很不穩,說出的話也很衝動。


    我很想問清楚,他和林雅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聯合起來,毀掉我所有的計劃,甚至現在害得我工作都沒了。


    後邊有車滴滴滴的督促,不過劉季也沒什麽反應,還是剛才那副樣子,“哦?難道沒人告訴你,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爭取的,我說合同取消,你怎麽不來爭取,或者問問?”


    我聽不出來他語氣的意思,不過似乎他語氣帶著遺憾,和之前給我回的短信一樣。


    他好像一直在等著我去爭取合同,可是既然他對這個合同真的有意向的話,何必曲折了那麽多?


    “我想冒昧的問一句。”我的手也攥緊了,外邊的寒風像是刀子,刮得我的臉都是生疼,“您跟她什麽關係,是合作關係嗎?”


    哪怕不用說明,他也很清楚我說的是誰。


    這是我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也算是一個機會,反正以後都可能沒有合作的餘地了,不問清楚,我心裏總是有這麽一個遺憾。


    “你都知道這是冒昧了,我更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並且你也不是我的合作者,這問題你還沒資格問。”他說話都很隨意,可是我看的出來,他眼裏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和林雅究竟是什麽關係,也隻能我自己想辦法去調查,他盡職盡責的給我展現了一個以利益為主的資本家,沒有交換的條件,從他嘴裏問不出來任何的事情。


    “你不上來,那我就走了。”他的表情從開始就沒變化,對我也隻有嘲諷和冷漠。


    雖然原本的期待還是落空,不過他教會了我最重要的一件事,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的爭取,不會有人去憐憫你,也不會有餡餅砸頭的好事發生。


    畢竟,奇跡之所以稱之為奇跡,是因為太稀少了。


    “我能跟您做個交易嗎?”我看著他要走了,往前快走了幾步,我自己的思路都沒理清,可是沒時間了。


    畢竟平時能夠見到他一麵,也都是難上加難,現在這一次的機會,絕對不能浪費。


    “說。”他果然沒開走,不過好像沒耐心了,“我現在還有五分鍾,不過善意的提醒一句,你連合同都沒能讓我同意,現在五分鍾就能說服我?”


    依然是一貫的嘲諷,不過我沒在意。


    我雖然不知道他和林雅什麽關係,可是推測他的性格,還有林雅之前的舉動,兩個人似乎不是關心親昵的,除了關係親昵的能夠互相幫助,還有什麽?


    還有互相利用,或者是被迫合作。


    林雅的本事我不知道,不過看著劉總的樣子,也不會去利用她,還是個孕婦,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把握著劉總的把柄,也正是因為這個把柄,劉總才來拆我的計劃。


    “我知道你有把柄在她的手上。”我短時間內想到這些,可是沒時間去想邏輯,隻能把現在能想的全部說出來。


    如果成功的話,那還能繼續的談,畢竟我現在急切的需要個幫助我的。


    可如果失敗的話,隻能繼續從其他的地方下手,不過肯定很難。


    “哦?你知道什麽?”果然沒錯,這句話讓他起了興趣,他眼睛裏黑漆漆的,哪怕還有淺淺的小酒窩,可也讓我防備起來。


    “不知道,但是我會查到。”這個時候謙虛都是屁用,我想讓他幫助我,必須要拿出足夠可以談判的條件。


    本來我對他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笑吟吟的樣子,似乎溫和的讓我有種他會幫助我的錯覺。


    可是現實終究是打臉的。


    “你覺得我是慈善家?”他嗤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我剛才的不自量力,“現在你還什麽都沒查到,你拿什麽跟我交換。”


    我早就料到可能會這樣,可是心髒還是不可避免的被紮了一下。


    “我之前能拍到她的視頻,那麽就能查到她藏的資料在哪裏。”我不知道林雅捏著他的把柄是什麽,現在也隻能憑運氣的猜測。


    “上車。”他淡淡的朝著我的位置說話。


    如果是剛才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可是現在我想讓他幫助我。我上前幾步,想要拉開車門。


    “我剛才跟你說話了嗎。”他坐在車裏,依然是嘲諷的樣子,卻像是一盆冷水,陡然的把我從頭潑到尾。


    我脖子都僵硬住了,手握著車把,卻極其的冷,在我發呆的時候,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從我身邊頓住腳步,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坐進去。


    “你這麽容易受騙,我怎麽相信你。”他像是一個掌權者的身份站在我麵前,告訴我多麽可笑,多麽容易受騙。


    我手還沒拿開,手指都被凍僵了,極其的狼狽。


    副駕駛的男人竟然是顧何言。


    我一直以為自己聰明的能洞察一切,甚至自作主張的去錄像,可是到頭來,卻是別人眼裏的笑話,幼稚的行為。


    他們幾個人的關係錯綜複雜,我才突然的發現,自己其實什麽也不知道,像是困在井底的青蛙,可笑又可悲。


    “這是你女伴?”我聽到了顧律師的聲音,很清冷卻也很好聽,他沒有認出來我。


    也是,畢竟我不是多麽重要的人物,他甚至連許向都不待見,怎麽可能會記得我。


    “不是,麵熟的人。”我耳朵嗡嗡的,聽到劉季說了這麽一句,車子就開走了,我的手還是僵持在原處,像個傻逼。


    麵熟的人。


    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也就隻是麵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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