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越是‘安慰’,越像是火上澆油,她看我的時候,眼裏帶著嘲諷和得意。


    “她能有什麽苦衷,看著一副純潔的樣子,誰知道天生浪骨。如果不是你給我的照片,我都不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惡毒肮髒。”


    他的每個字都很陰毒,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卻是忘記了他出軌時候,哀求我保密時候的惡心麵孔。


    “是啊,我可沒有那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和其他的男人上床。”我心裏一片荒涼,卻硬撐著身體站在那裏。


    我說到這些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林雅。


    她果然是心虛的別開視線,畢竟不管她怎麽騙許向,那些曾經做過的事情也都是存在的,無法抹去。


    我突然之間開始同情許向,他一直死死保護著他的朱砂痣,甚至不惜算計我,可他的朱砂痣卻早就不幹淨了。


    但他還堅信孩子是他的。


    其實我們兩個都是半斤八兩,被林雅耍的可笑又可悲。


    “你們別因為我吵架了,快跟善善解釋一下。”她的眼淚說來就來,這才說了沒幾句話,就開始垂淚。


    聽說男人最心疼的就是,會撒嬌會示弱的。


    “你有完沒完!”許向被挑撥的衝著我怒喝,煩躁的撥開身上的碎紙屑,攥緊的手再次狠狠地砸到方向盤上。


    “沒完啊。”我沒心情繼續在這裏跟他丟人了,因為剛才的喇叭聲,已經有不少圍觀的大媽大爺了,他丟得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


    “你不怕得病不怕丟人,也不怕戴綠帽子,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還沒嫌你髒,你現在倒是會潑汙水,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光不會離婚,我還會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我看著他的臉色逐漸的難看,砸到方向盤的力道也是變大,笑了笑,繼續說。


    “不過你別害怕,我不用你的種,不過生出來的孩子你照樣得給我養著。”


    說完這一大通,我心裏憋屈的情緒才徹底的緩解了。


    沒管坐在車裏的林雅是什麽表情,也沒管許向會說什麽,隻要有他們的地方,就讓我覺得惡心,一秒鍾也待不下去。


    我原本猜測過,照片可能是劉總給的,畢竟丟掉我手機,甚至出言警告的都是他,可是沒想到拍攝到這樣照片並且匿名遞給婆婆的,竟然是林雅。


    一路上我都走的很快,我甚至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隻是盲目的往前走。


    心裏的憋屈需要泄憤,可是現在卻找不出來任何泄憤的地方,加上剛才喝的酒,現在開始有些眩暈。


    一輛車停在我身邊,接著就是操著粗啞口音的聲音,“要不要坐車?”


    “不要,謝謝。”


    黑車還不死心,一點點挪動的跟著我,“便宜點也成,今天第一筆生意,怎麽樣?”


    “不用了。”


    我耐心基本用光了,可是司機還在窮追不舍,我隻能加快腳步,可是因為穿著高跟鞋,腳底都有些磨起了泡。


    司機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我光顧著拿緊自己的包往前走,腦子也是有些眩暈,不是很舒服,走到路口的時候,那個粗啞的聲音才消失。


    我剛鬆了口氣,準備過去馬路,卻是聽到尖銳的刹車聲音。


    車,還在跟著我!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需要……”我火氣有些大,說話的語氣也沒顧忌,可是一抬眼,卻是看到車窗內的人。


    劉季?


    “怎麽了?誰讓你那麽火大。”劉季還是那副樣子,耳朵上還帶著藍色的耳釘,在太陽底下格外的耀眼,極其騷包。


    他笑起來的樣子總是讓人不由的放下心裏的警惕,可是我見過他陰沉的模樣,也知道他絕非善茬。


    雖然心裏早就警惕,可是至少表麵上還是不要招惹這樣的人。


    “沒什麽,劉總有事?”


    哪怕我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但是多少的還是防備的後退。


    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太危險,並且他還和林雅有說不清楚的關係,指不準我就會被他害死。


    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也不會沒有自知之明的去招惹這樣的人物,人吃過一次虧就夠了。


    “你害怕我?”他明明停車的位置不是停車位內,卻悠閑的像是在自家花園。


    我也沒有心情提醒他,扣不扣分,或者會不會被攝像頭拍下來,都跟我沒關係,我何必去多管閑事。


    從他偷走我手機,甚至毀掉我計劃的時候,我就把他規劃為最危險的人物中去了。


    “怎麽可能呢,我也不是您的手下,害怕幹什麽。”我這句話倒是沒撒謊,現在自從被公司解雇了,我是真的不怕他了。


    曾經還會因為顧及合同簽約的問題,對他有些敬畏,現在沒了這層關係,看著他像是看普通人一樣,什麽感覺也沒有,頂多就是想避開。


    “上來,我捎你一程。”他顯然對我這些話沒有什麽感覺,反而是對著我笑了笑,淺淺的酒窩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我曾經在這個上邊吃過虧,可不會繼續傻乎乎的湊上去。


    “真不用了,我就去前邊,很近。”我沒有上前,還是站在原處,嘴角的弧度因為維持的時間太長了,現在也快撐不住了。


    他沒有強迫我,隻是眉頭皺了幾下,“上次的合同為什麽突然不爭取了,是給你老公留名額?”


    我想起他給我回的那個意味不明的短信,心裏咯噔一下,故作鎮定。


    “上次的合同不是您跟我老板說取消了嗎,合同失敗了,我現在隻能是放棄合同,然後被解雇。”


    我帶著試探,說話的語氣卻沒多少的埋怨,畢竟合同怎麽選擇是他自己的事情,被解雇雖然和他有關係,可也怪我自己沒本事,還恰好被迫的和林雅交易。


    車內的人還是側臉認真的看著我,我裝作不經意的掃過,卻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我說話前後,他的表情都沒什麽變化,甚至微小的弧度都沒有。


    心理學曾教過,看人麵部的反應推斷他的行為,我唯一能推斷出來的是,他絲毫不意外我說的這些話,並且還覺得某種可惜。


    給我老板說合同取消的是他,他有什麽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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