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爸被襲擊,我趕忙要往前走,卻被清雅攔住,清雅反而走上了前去,將爸和李大傻隔開。


    李大傻行有呆滯,動起來不知怎麽形容,就是怎麽看怎麽別扭,特別是他換位置時走了兩步,順拐的差點讓自己摔倒。


    “大傻,你沒事吧?”爸擔心的問道。


    李大傻一臉傻笑:“沒事,大伯好久不見了。”他說話倒是沒有異常,還跟爸客套起來。


    “是好久不見了,上次見你都是過年的時候了,你媳婦呢?”爸問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趕忙走上去:“爸,人家家裏事,你就別問了。”


    我不想讓爸涉及到這件事中,既然李大傻沒有當即發難,我就想趁這個僵持的機會,先讓爸離開。


    爸卻反而不樂意了:“咋就不能問了?我就問了,大傻還不能跟大伯我說說家裏事了?”


    李大傻接茬道:“大伯想問,我有什麽不能說的。”


    看李大傻說話雖然無恙,但他的口氣卻根本不想是平常的李大傻,倒是有點像被鬼附身了。


    還好清雅即使的插在了兩人中間,這才讓李大傻沒能直接與爸接觸。


    李大傻一邊說著一邊想向爸靠近,我趕忙拉了爸一下道:“你咋這麽晚過來了,我媽呢?”“就你媽讓我過來的,說是聽到你李嬸在院子裏叫喚,讓我看看別處了啥事。”爸說道。


    我忙道:“李嬸頭磕破了,我都給處理好了,你不是和我媽大清早還要去縣城嗎?先回去吧?”“哎,我說你個臭小子,怎麽今天一隻想要趕我走?”爸有些不樂意道:“你李嬸受傷了,我還行去看看了?”“人家李嬸都躺被窩裏睡覺了,再說了,李彩炫在裏麵照顧著,你操心什麽。”我急於把爸趕走,可爸卻聽不出我話中的意思。


    “大伯,我也是路過,聽李嬸受傷了,才專門來看的。我們一起進去吧?”李大傻突然開口。


    爸隨即點頭:“走,去看看吧。別傷的厲害了,得送醫院去。”我連忙將爸再次攔住:“這個,我和李大傻去看吧。”“臭小子,你今天怎麽回事?”爸顯然是生氣了,抬手差點打我。


    旁邊的清雅趕忙道:“伯父,李嬸受傷的地方真是不方便男人看,我和他在這裏就好,您還是回去吧。”聽清雅這麽說,爸也是終於軟了下來:“清雅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說什麽,等臭小子你回來,我再收拾你。”我陪笑道:“爸,回去你想怎麽打我都成,趕緊先走吧。”我忙推著爸來到門口,門剛開。就聽李大傻聲色巨變,當即張牙舞爪衝著我們衝了過來,清雅順勢上前攔住李大傻。


    爸聽到了身後的響動:“怎麽了這是?”“沒事,沒事!”我忙把爸推到門外:“清雅讓李大傻幫忙呢。”“我怎麽聽著是打起來了?”爸皺眉問我。


    “怎麽會!”我忙解釋道。


    話音剛落,就見我身後虎虎生風,飛過一根鐵鉤子插在一旁的牆上。


    “是打起來了吧!”爸再問。


    “肯定不是,我去看看。”我見不能再耽擱,直接將大門緊閉,隨即插上門閂。


    再看清雅和李大傻,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雖然李大傻並非清雅的對手,但他也是身受挾持操控,清雅也無法全力施為。


    就聽李大傻口中惡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還是讓他死了好了!”


    他說的多半就是我爸了,我拽了一下身旁的鐵鉤子,結果鐵鉤子釘在牆裏太深,根本拽不出來。


    我也是一腦門子熱血,還管他李大傻是不是被人脅迫,他想致我爸與死地,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隻道:“清雅,讓開!”


    打架這種事情,我從小也沒有少幹。我瞅準李大傻動作來不及回援的時機,衝上前去抱住他的腿就將他摔翻在地。“早就想打你了!”我一邊惡道,一拳頭砸在他的臉。


    不管挾持附身李大傻身上的是什麽鬼祟,大概都沒有見過我這樣拚命硬衝而上的,雖然自己力大無窮,卻一時被我壓製著動彈不得。


    我幾拳頭衝著李大傻的臉頰狂揍,口中說道:“甭管你是誰,有什麽事情衝我來!”


    拳頭大概是打的過狠,愣是見李大傻吐出一口血沫子,順帶還流出兩顆牙來。


    突然襲擊雖然能一時占到便宜,擔當對方反應過來,也就失去了最開始的優勢。


    我再一拳頭衝著李大傻的麵門而下,就見李大傻臉色一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手一張當即抓住我的拳頭。


    “公子小心!”清雅當即驚呼。


    就算是李大傻平時正常的時候,我的力氣也比不過李大傻。


    也不知道李大傻從小吃什麽長大的,人高馬大不說,還有這一股子蠻力,每次和他抬棺材的時候,他總是承擔了絕大多數的重量,我才能輕輕鬆鬆的支撐下來。


    我的手被李大傻握住,頓時覺得指骨生疼,就在疼痛之間,我發現李大傻的瞳孔見長整了一個細條,如同蛇眼瞳孔一樣。


    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受傷的疼痛卻告訴我眼前這並非假的。


    李大傻身上到底是附了什麽?恐怕並非鬼祟那麽簡單。


    卻見清雅眨眼之間,將一張符咒貼在李大傻的道門,頓時李大傻雙眼翻白,口吐白沫暈死了過去。


    清雅隨即將自己的血在白色的符咒上點了幾下,對我道:“公子沒事吧。”我雖然手腕生疼,但應該沒有傷到筋骨,我掙脫李大傻的手,站了起來。


    “這符咒哪來的?他這是怎麽了?”清雅解釋道:“符咒是大師交與我的,說是在緊要關頭抓李大傻用的,隻是沒想到這符咒的效用卻是能讓他昏死過去。”我看符咒白紙朱砂字,的確是老叫花子的風格,隨道:“你看老叫花子雖然離開村子,結果我們還是得靠他。”


    清雅卻搖頭道:“這都是靠公子,如果不是公子豁命,也不會讓我有這樣輕易的機會。”我尷尬一笑,自己啥也沒有幹,還差點把自己搭了進去,真不知道怎麽能得到清雅這麽高的評價。


    我將李大傻翻過身,看了看他的後背,除了沾了一地的泥外,什麽也沒有看到。


    我以為是自己的肉眼看不出來,問清雅:“你有在他背上看到什麽嗎?”


    清雅道:“恐怕那鬼祟已經跑掉了,我眼見他身後已經沒了瘴氣。”“我到懷疑那個控製他的似乎是某種動物。”我隨即將自己發現李大傻的眼睛變成了蛇瞳孔的事情,講了出來。


    清雅一聽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如果按公子這麽說,很多疑點就講得通了。挾持李大傻的恐怕是某種成了精的動物。”“動物成精?怎麽可能?”我問道。


    清雅則一笑:“公子真是會說笑。你看我都能起死回生,世間存在動物成精又有什麽好驚訝的。”


    話雖然如此,可要我相信世界上有活了幾百年的動物,除了烏龜之外,我是一概不相信的。


    我不想和清雅在這個話題上多拌嘴,隻問她道:“李大傻現在這樣,該怎麽辦?”“暫時就將他放在院中吧,雖說挾持他的某種精怪已經跑掉了,但是現在也不能確定他恢複意識後不會再次逃走,或者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來。”清雅說道。


    “這樣也好,讓他到處亂跑,還不如先留在這裏,我一會給他拿床被子。”


    現在已經是十月入深了,後半夜別說有多涼了,我一會準備先將他移到李嬸家院子裏的雜貨間裏,雖說裏麵髒亂了一些,但好歹放風,不會讓李大傻凍壞了。


    清雅點頭:“公子說的是,可一會公子如何跟伯父解釋呢?他應該是聽到剛才的打聲了吧?”


    “沒辦法解釋。”我道。


    雖然我爸對鬼神之說還是相信的,可要把我遇到的事情告訴他,他肯定會再次說出不讓我和老叫花子來往的話來。


    眼下村裏不太平到這種地步,唯一能幫村裏的也隻有老叫花子和清雅了。


    我之前雖想過和清雅離開村子,過太平日子。


    可我不想像個逃兵一樣就這樣離開,我答應過要幫二娃子報仇,答應過要幫李大傻找回她媳婦。


    我說到做到。


    再者,這是我的家。不管背後的主謀者要做什麽,對我村子不利的事情,我都不答應,也不會放手不管。


    我對清雅道:“做人總得背負些什麽,這些事情就不讓我爸媽參合了,由我背負好了。”“我會陪著公子一起,我們一起背負吧。”


    我拉起清雅的手,輕輕的為她受傷的咬傷塗了一些唾液:“我覺得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公子怎麽突然這麽說?”清雅有點納悶道:“清雅從沒有想過要離開公子。”


    清雅不懂我心中的糾結,也許她永遠也不會明白。


    不過現在這樣就好,我也不希望她明白我內心懼怕的事情,總覺得那是我最懦弱的一麵。


    我與清雅正在溫存,霎時間,屋內李彩炫撲在了窗戶的玻璃上:“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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