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陰森著臉說:“要是皇上知道這件事,我們幾個人都別想活!”


    “七哥,這件事情已經是我們幾人對不起皇貴妃了,你又何必說這種傷人的話!”燕兒有一些惱怒的說。


    老五確定臉色也有些難看,他鐵青著臉說:“行了,都別吵了,我們所有人都是為了皇上好,有什麽好吵的。”


    接著小九問道:“皇貴妃的身子現在怎麽樣了?全身的經脈還疼嗎?”


    “後半夜服下藥之後好多了,現在娘娘剛剛睡下,估計是沒什麽事了。”燕兒淡笑了一下,示意小九不必再擔憂,隻要第一步能安全的走下去,那之後的路要走起來就要簡單的多了。


    “可是……叫我有些在意的是,這幾日所有人服下那兩種毒藥後,無一不是立即毒發身亡。既然如此皇貴妃當年又是如何安然度過的,難道說皇貴妃身上還有什麽事是我們所忽略的,或者是,皇貴妃的身子……”說到最後,小九閉上了嘴巴。


    燕兒的眉頭也皺起來,她知道小九想說些什麽,她也考慮過這方麵的原因,可是她想出的結論太過匪夷所思,所以燕兒遲遲不敢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皇貴妃的身子與我們常人的有所不同?”老五幾乎立刻就猜出了小九的話外之意。


    老七也恍然大悟的看著他們,瞪大眼睛說道:“我聽說過,常年接觸毒物的人,體內的血和我們不同,他們的身子能抵抗一些毒性。”


    老五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杜家之前一直是薩木一族的手下辦事,也就是說,皇貴妃的祖先絕對是邊塞之人,而邊塞常年接觸毒物的人,最多的就是……”


    老五不敢說出最後的幾個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幾乎在同時,大家也都想到了老五想說的是什麽,眾人再次沉默了下來。


    邊塞之中,能常年接觸毒物的沒有旁人,自然隻有薩木一族的人才會常年接觸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正是因為薩木一族的人,常年接觸毒物,所以他們體內的血,自然和普通人的不同。而在薩木一族中,就算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他們對毒物的抵抗力,也要遠超他們這些普通人……


    燕兒幹笑了兩聲:“你們簡直就是在胡說,也可能是皇貴妃天命不凡,娘娘自有上天庇佑。皇貴妃從小就錦衣玉食,說不定她小的時候就吃過什麽稀有的藥物,這才改變了體質能叫兩種毒在皇貴妃的體內就能相互抵製。”


    “燕兒,隻有常年接觸毒物的人,才會對毒有一定的免疫性。我不認為,杜老將軍變態到,把自家的飯菜裏麵都放了砒霜,而我們的皇貴妃從小就是吃砒霜長大的,所以才能叫毒在體內相抵而不相融。”老七說話向來直接,他毫不客氣的指出燕兒剛剛的話語中的漏洞。


    燕兒深吸一口氣,她氣勢洶洶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有些凶巴巴的說道:“那又如何,就算皇貴妃是薩木一族的人那又如何?皇貴妃對皇上的感情是真的,皇貴妃所作所為哪一件事不是為了我們的主子好?甚至,皇貴妃為了能叫皇上活下來,她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我們現在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質疑皇貴妃。”


    小九趕忙上去擁住燕兒的身子,看到燕兒如此激動的模樣他有些好笑的說:“燕兒,你這般激動幹嘛,我們從未質疑過皇貴妃,現在說這些不過是好奇而已,皇貴妃這一年的所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裏。”


    老五他們也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就是啊,皇上是我們的主子,皇貴妃自然也是我們的主子,我們這些做死士的,哪有質疑自家主子這一說?”


    燕兒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我不管你們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今日的事情,還有我們剛剛說的話,燕兒不希望有第五個人知道,這關乎皇貴妃的性命,絕不能亂說!”


    老七也討好的笑著說:“放心,放心,我們哥幾個豈是那種多嘴之人。”


    “哼,諒你們也不敢!今日之事你們要是敢透露出去半點口風,今後你們再被皇上處罰,就算是打死你們,你們有本事也別找皇貴妃為你們求饒。”燕兒有些傲嬌的說。


    “放心,我們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皇貴妃的事,我們昨日沒有說出去,今後就更不可能說出去。”老五十分嚴肅的說道。


    燕兒也放心的點了點頭,她不在乎皇貴妃是哪裏的人,皇貴妃的祖先是薩木一族的人也好,是一個普通人也罷,燕兒隻是認定了殷楚怡這個人而已。


    皇貴妃愛皇上,無關乎身份、地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皇上也愛皇貴妃,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是看中彼此的身世,別說皇貴妃的祖先可能和薩木一族有什麽關係,就算皇貴妃現在是薩木托的親妹妹,也絲毫不會改變皇上愛她的這件事情。


    燕兒整理了一下衣裙,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了,哥哥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吧,皇貴妃有什麽需要,自然會去找兩位哥哥們的幫忙。燕兒現在需要去一趟禦書房辦件事情,哥哥們隨意。”


    在燕兒抬步準備離去的時候,小九有些不放心的拉住了燕兒的衣袖,有些擔心的對燕兒說:“到了禦書房內萬事小心,萬不可別皇上察覺到什麽異樣。”


    燕兒點了點頭,其實想騙住皇上,有些難,皇上的眼神總給人一種被看破人心的那種錯覺,如果隻是這樣倒也還好說,隻要硬著頭皮硬扛搞不好也能瞞過,可壞就壞在,皇上的頭腦太過靈光,幾乎能從一些小事上麵就能看出破綻。


    而且皇上有一個臭毛病,他看出什麽貓膩了並不急著全盤托出,皇上倒是有一種貓捉耗子玩弄感。


    皇上總喜歡看破一切事情以後,不說出來,而是看著你自己在一旁忙乎,到最後的時候才給你致命一擊……


    燕兒一路上有些心驚膽戰,她害怕自己一個失誤,壞了皇貴妃的整個計劃怎麽辦。燕兒在禦書房附近徘徊著,同時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


    可就在燕兒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一直守在外麵的寧公公十分眼尖的看到了燕兒。


    寧公公有些意外的看著燕兒:“燕兒,你不去伺候皇貴妃衣寢,在這裏做什麽?”


    “那個……寧公公,皇上現在可是一人在裏麵?”燕兒略有些著急的說。


    寧公公愣了一下,但隨之他就意識到,燕兒到這裏可能是皇貴妃那邊又出了什麽狀況。寧公公忍不住想要扶額,這個皇貴妃也太不安生了,三天兩頭的闖個禍,叫皇上一直跟在身後為她處理事情……


    昨天皇貴妃無意間毒死了正在牢中的蘇相,今日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沒,皇上正在和新上任的一些大臣們議事,可是皇貴妃那邊又出了什麽事?”寧公公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奴婢現在需要見皇上一麵,娘娘體內的毒已經開始發作,後半夜的時候就開始發疼,奴婢一直不敢從娘娘的身邊移開一步,就怕娘娘做什麽傻事,直到剛才娘娘才剛睡著,燕兒這才找了個空閑,來找皇上討要凝雪丸。”燕兒湊到寧公公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為何現在才來,要是娘娘出了什麽岔子,我看你幾條命也不夠賠的。”得知皇貴妃從夜間身子就開始發疼,寧公公一下子慌了神。


    “娘娘知道這幾日朝中一直動蕩不安,所以娘娘不想打攪皇上議事,娘娘叫燕兒等皇上用午膳的時候再說這件事,這樣也不耽擱皇上處理朝事。可是燕兒思前想後,害怕娘娘再忍下去,身子出了什麽岔子,皇上非要了奴婢的命不可,所以一早能脫身後,就來找皇上了。”燕兒說的無比委屈。


    “荒謬,你的主子傻,你也跟著傻!誰不知道,對皇上來講,皇貴妃的病可是天大的事。燕兒,你也進宮這麽多年了,這麽久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寧公公恨鐵不成鋼的說。


    “行了寧公公,你就別罵了,燕兒知道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叫皇上單獨見奴婢,皇貴妃的病總不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講出來啊。”燕兒裝作十分著急的說。


    “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給皇上稟報。”走之前,寧公公還白了燕兒一眼。


    燕兒在外麵等了沒多久,隻見皇上直接從禦書房走了出來,慕言瀮皺眉問道:“楚怡體內的毒發作了?”


    燕兒立馬低著頭,很是慌亂的說:“是的,其實娘娘的毒後半夜就發作了,但是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疼,娘娘一直忍到現在才叫奴婢來找皇上討藥。”


    不知為何,慕言瀮總感覺燕兒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似乎和以往討藥時的神情不同,慕言瀮有些不悅的問道:“為何這一次發作的時日竟提前了十天左右?”


    “這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隻是見皇貴妃麵色蒼白,額上全是冷汗,樣子不像是作假。一開始奴婢也提防娘娘是不是要到解藥後,把凝雪丸送給東陵國,後來看娘娘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假裝,這才急忙找皇上討藥。”燕兒此時手心裏全是汗,她是真的沒有騙過主子啊……


    慕言瀮有些不信任的看了燕兒一眼,他抬起腳步就向笒月宮走去:“朕要親自去看看。”


    “啊……”這個變故嚇得燕兒有些發懵,這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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