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湛言跟在知了身後,眼中帶著淡淡的寵溺。


    後麵的醫生魚貫而入,圍在病床前對林衾知進行了徹底的檢查,最後一位看起來頗有氣勢的中年醫生走到衛湛言麵前:“衛總,林小姐的情況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她身體的主要毛病還是在於氣血太虛,經不住刺激的事情,這次過後好好調理,兩三年應該能恢複。”


    衛湛言皺眉,需要兩三年?看來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林衾知何等聰慧,立刻小聲說道:“沒事了,我覺得很好,吃點兒藥就好了。”


    “哦,對了。”醫生聽了林衾知的話急忙補充,“林小姐之前吃的藥小少爺拿給我看了,那種藥治標不治本,並且還伴有頭暈的副作用,林小姐不要為了省事多吃。”


    話音剛落,衛湛言黑了臉。


    林衾知咽了咽口水,心想這都能撞在衛大總裁的槍口上?還有小少爺是誰?眼角瞥見知了一副專注聽講的樣子,林衾知暗自咬牙,小叛徒!


    衛湛言涼涼瞪了眼林衾知,衝著醫生沉聲說道:“那就麻煩大夫將她之前的藥全部停了,換成最好的。”


    醫生一副了然的神情,“那是自然。”說完又一大群出去了。


    衛湛言的目光過於銳利,林衾知默默將自己縮進被子裏,傅司晟看得好笑,“你這人,好好愛惜身體不就好了?”


    她哪裏有不愛惜?隻是那時候她手頭拮據,哪裏來的錢?自然是越便宜越好。


    衛湛言遞給傅司晟一個眼神,男人便十分配合地抱著知了出去了。


    門即將被帶上時知了還不忘喊一句:“帥哥你時間緊張,別老霸占我們家美人!”


    偏要!衛湛言在心中默念。


    看衛湛言沉默不語,林衾知從被子裏伸出手,指尖探上男人的手背,然後被衛湛言一把握在掌心。


    “我錯了。”林衾知小聲說道。


    衛湛言麵無表情地詢問:“哪裏錯了?”


    “我當時應該機警一些的,一遇到知了的事情我就沒理智,不然也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衛大總裁清了清嗓子:“還有呢?”


    林衾知仔細想了想:“還有就是成功逃命後應該想辦法跟你聯係,我當時帶著許肆一心想去小島,忘記留下信號了。”


    他哪裏需要信號?衛湛言用另一隻手在林衾知額頭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故意冷著聲音:“你帶著許肆飆車炸車的時候挺帥氣啊?還有那個調戲你的醜大夫,怎麽沒讓許肆卸掉他的胳膊?”


    林衾知倒吸一口涼氣,她做的混賬事,衛湛言還是知道了,不是許肆那個人怎麽這麽藏不住事呢?


    林衾知自然不知道,當她昏過去後衛湛言第一時間帶她離開小島來了最好的醫院,第二件事情就是揪著許肆的領口算賬,許肆多冤枉啊?他雖然被林衾知救了一命,但不能在最後砸在衛湛言手上啊,於是為了講林衾知這一路上是如何勞心勞力,引發舊疾,許肆不僅全說了,還刻意渲染幾分。


    所以等這些事情到了衛湛言耳中時,便是林衾知以一擋十,漂移到再無敵手,最後帥氣地炸了車,將兩人成功帶到了小島,但又因為人在屋簷下,所以任由一個醜到逆天的醫生調戲,說到這裏察覺到衛湛言的低氣壓再度彌漫而出,許肆又補充道自己發現的第一時間便伸手製止,諸如此類,件件驚人。


    傅司晟看著許肆唾沫亂飛的模樣就知道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這個人胡謅的,但仍舊聽得嘖嘖稱奇,還跟衛湛言戲說這麽長時間來認識的都是假的林衾知。


    林衾知尷尬笑笑:“許肆動手了,我沒事。”


    衛湛言輕笑:“嗯,我的女人很厲害。”


    林衾知還是從前的薄臉皮,慢慢將被子往上麵提了提。


    另一邊,許肆一回到上官家便借著衛湛言那邊的勢力將之前的叛逆好好整治了一番,本也不是多麽厲害的角色,隻是趁他不備讓鑽了空子,如果真的讓他們得逞喪了命,就真的算侮辱了。


    上官家除了家主,其次便是一個上官少爺跟許肆說話最有分量,從前許肆不屑於同商界之人來往,總覺得黑白兩道應有它還有的界限,隻是這件事情過後,林衾知那邊欠著巨大的人情,變相便是欠著衛湛言人情,更別說自己重新得勢衛湛言也是出了力的,於是許肆默許了同衛家聯合,一時間s市的局勢有了微妙變化,衛家更是堅不可破。


    知道這些事情後傅司晟還同衛湛言說事後應該好好獎勵林衾知一下,誰說那隻兔子隻能乖巧懂事適合養在家中,這也不一鳴驚人嘛!


    許肆在處理完上官家所有事情後,終於敢壯著膽子來到醫院了。


    在此之前他先打電話給了傅司晟,兩人自從離開小島後就有了彼此的聯係方式,聽許肆那邊小心翼翼的口吻,傅司晟笑著說今天衛湛言有幾個大單子需要親自談,下午應該到不了醫院。


    許肆聞言立刻買了鮮花禮物,一踩油門直接轟到醫院門口。


    聽到開門聲林衾知還以為是送飯的小護士,沒將眼神從設計書籍上麵移開,隻是輕聲說道:“麻煩您了,把飯放在桌上就好。”


    “飯沒有,皮蛋瘦肉粥倒是有,喝不喝?”一道含笑的聲音響起。


    林衾知驚喜地抬頭,看到許肆正從袋子裏往外掏東西。換成從前林衾知肯定會懼怕許肆這種人,並且躲得遠遠的,但是今非昔比,他們也算是有深厚的革命友誼了不是?


    “給我給我!”林衾知急忙伸出手。


    許肆將粥放在她手中,不由得失笑:“衛湛言不像是虐待你的人啊?不應該捧在手中怕化了嗎?”


    林衾知已經打開蓋子往嘴裏送了一口,努了努嘴示意許肆看桌上的米飯,含含糊糊說道:“別提了,自從醫生說了那些話後湛言便覺得醫院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下次就應該讓他也嚐嚐這些所謂的營養餐,吃完嘴巴裏都是苦味。”


    許肆坐在她麵前,“行,那以後我經常偷偷帶吃的給你。”


    “好!”


    “哎你慢點兒!別噎著!”


    吃飽喝足,林衾知滿意地舔了舔嘴巴,許肆看她整天待在這四方天地,也覺得怪可憐的,於是提議道:“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走走?”


    林衾知眼神一亮:“走!”


    然而林衾知怎麽都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都能遇見熟人。


    或者說是最不想見到的人。


    顧寧長擁著方珊珊從另一邊走出來時顯然也沒想到會看到林衾知,至於林衾知身邊那個男人,他倒是沒什麽印象。


    方珊珊對於林衾知的介意跟嫉妒,到了一看到這個人就會全力抵抗的程度。林衾知老遠就見她抬高了下巴,明明前一刻還是一副極為不舒服的樣子。


    許肆活得跟個人精似的,加上對麵兩人的視線過於明顯,於是他搗了搗林衾知的胳膊,“認識?”


    林衾知麵無表情看著他:“倒黴,不僅認識,還有仇。”


    “切,有仇怕什麽啊?跟著小爺走,保管給他拆成零件都不帶重樣的!”


    “別!”林衾知拽住許肆的胳膊:“算了吧,我其實不怎麽想見到他們。”


    許肆輕笑:“你這女人就是這一點不好,你以為你不找麻煩麻煩就不會來找你?”


    從許肆這句話中明白了什麽,林衾知抬頭一看,顧寧長果然帶著方珊珊走了過來。


    “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林小姐啊?”方珊珊陰陽怪氣地說著,然後故意往林衾知身後看了看:“咦?顧總呢?”這才像後知後覺看到許肆一般:“這位先生是?”


    許肆淡藍色的眼眸中譏諷一片,眸色深處,是慣常的一片漆黑,殺機重重。


    林衾知禮貌點頭:“顧先生跟方小姐也在啊,真巧。”


    顧寧長定定看著林衾知,實在想不出她怎麽會穿著病號服出現在這裏,這些年譏諷慣了,說出口話縱然想要關懷也帶著刺兒:“我並不覺得哪裏巧。”


    林衾知嘴邊勉強維持的笑意淡下去:“兩位自便,我們就先走了。”


    “急什麽啊?”方珊珊離開顧寧長的懷抱,立刻擋住了林衾知的去路,挑釁道:“這才幾天啊,就又換了別的男人?”


    許肆眼底的黑暗一點點蔓延而出,卻還是笑著衝顧寧長說道:“兄弟,這種女人你看得上?”


    “你說什麽?”方珊珊怒而回頭。


    許肆挑眉:“說你真不像個好貨色,怎樣?”


    “寧長!”方珊珊頓時眼中帶淚,撲回到顧寧長懷中。


    林衾知揉了揉太陽穴,實在不想看他們惺惺作態。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顧寧長也變成了這種人?


    “林衾知!”顧寧長咬牙切齒,麵色不善。


    林衾知忽然想起,知了問她醒了沒時她說醒了,是啊,該醒了。


    “顧先生。”林衾知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疏離與淡淡的厭惡,“請問我做了什麽?值得您大動肝火?”


    顧寧長看著她,忽然就不認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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