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浩浩蕩蕩的駛進狹窄的餅市街,周圍的店家都知道,那個高富帥又來了。


    車門剛打開,一盆冷水就潑了出來。


    許在希毫不顧忌已經濕透的上身,看見葉子就立刻直入主題:“她的名字,她的病情難道你不關心嗎?”


    葉子對許在希不間斷的騷擾更是厭煩:“我當然關心,但是我尊重她的選擇。”


    葉子重重的拉下卷簾門,把許在希擋在門外,她也不得不感歎許在希的執著。


    葉子的手攥成了拳,她在克製著自己的衝動,一種想告訴許在希燕子真名叫白安然的衝動。


    穆家大宅


    穆士威拿著報紙,一眼瞧見了報紙上的尋人啟示,那上麵的女人,倒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葉巧容看著穆士威看報紙入迷的樣,不禁想出聲打擾:“這歐陽夏的兒子怎麽忽然轉了性情,又是直播求婚,又是登報尋人的,這都連登在我們穆氏報紙上半年了,費不費錢。”


    穆聖哲放下手上的牛奶,不敢吱聲。因為他給許在希開了後門,登報免費。


    穆士威依舊盯著報紙看,他被查出阿爾茨海默症,記憶力正一日不如一日。


    穆士威對著葉巧容說道:“白芷,你說這報上的人我是不是認識?”


    而葉巧容全全當充耳不聞,穆士威越是糊塗,就越愛提起白芷這個名字。


    穆聖哲起初也好奇白芷到底是誰,可被葉巧容吼了幾次就再不感興趣打聽。


    環宇大廈


    許在希開了一場又一場的會議,這半年裏他都忙於事業。


    他想等著某人回來那日,看見他這樣肯定會開心,到時候她肯定會笑。


    她笑起來會是什麽模樣?許在希看著繞在手上的領帶,陷入無邊無際的冥想。


    “有人找你。”


    五號一下推門進來,自燕子走後,五號就不把許在希當老板看了。言語隨意,少爺許總這些稱謂也通通不叫了。


    許在希被喚回了思緒,他抬頭看向門外。


    他立刻站起了身子,是葉子。


    “那時候有五個女孩,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燕子,她在裏麵個子最小。我們換好幹淨衣服出來的時候,我們的皮膚都是蠟黃的,可燕子卻白的像張紙一樣。


    她很厲害,教練都誇她是天生的武術奇才。受傷跌倒從來不哭,明明個子最小可卻是我們幾個裏麵最沉穩的。那天我們訓練完,我們五個坐在圍牆上看日落........


    日落西山,餘暉如金,訓練營圍牆上坐這五個女孩。


    “你們有名字嗎?”


    葉子首先問,大家都立刻回答,最後就剩下燕子沒回答。


    “嘿,你叫什麽名字?”


    旁邊的女孩捅了捅看著日落出了神的燕子。


    “我叫,白安然。”


    燕子隨意的說,然後繼續看著日落,她喜歡陽光。


    而其他的女生都不禁感歎這名字太好聽,和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個子女生也很配。


    “這是你們的主人,歐陽夫人的獨生子,許在希。”


    那是教官第一次拿出許在希的照片,大大的海報呈現在幾個女孩麵前。


    大家第一次見到燕子有了歡喜的神情,像看見了曙光一樣。


    那個漂亮少年的就像陽光一樣照進了燕子冰冷陰暗的心,而這一眼,鐫刻進了燕子心裏。


    時光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她的名字很好聽,我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就是沒忘記她的。”


    許在希略帶木訥的喚著:“白 安 然。”


    葉子看著許在希不知所措的模樣:“你是不是也會問她,是什麽讓她這麽效忠歐陽夫人。如果你小小年紀就露宿街頭,遭人打罵,下雨無處躲,和老鼠搶吃的。然後有人給你吃的住的,讓你有書念。你就會知道,我們在做的是報恩,但是安然做的是在默默愛你。”


    許在希異常慌張,纏著領帶的手漸漸發汗。他得到了燕子的名字,可是他好像已經預料到了不好的結局一樣。


    “安然她說過,隻有真心愛她的男人,她才會告訴她名字,她永遠不會忘了自己的名字。”


    葉子站起了身,望了眼仍呆坐著的許在希,然後跛著腳走出辦公室的門。


    她的腿正是因為救許在希,而她舍命相救,可那僅僅是許在希戲弄人們的把戲。


    他的頑劣放蕩不可一世,因為燕子的離開徹底改變了。


    許在希覺得這辦公室裏異常空曠,好像天璿地轉一樣,攥在手裏的領帶越勒越緊。


    jk醫院的病例備案室再一次被打開,有了準確的姓名和主治醫師,病例很快就被找到了。


    血癌!


    “你們一點察覺都沒有嗎?她隻讓我開了大劑量的止疼藥,按這情況來看,她如果沒有接受治療,那她的情況將會非常不樂觀,很有可能已經......”


    許在希的世界好像聽不到聲音了一般,隻有老醫生張張合合的嘴型。


    他轟然遭了雷擊一樣倉皇的退了一步靠在了牆上:“她和別人不一樣的,她身體素質很好,她可以打倒一群男人,她不會有事的。”


    老醫生推了推眼鏡:“每個人的體質因人而異,白小姐的病情在失蹤後也是無法預估的。”


    從醫院回來,許在希就把自己關在一樓的房裏。


    這個房間沒有一點女性化的擺設,褪色的沙袋,成套的運動裝備和武器,長刀九截棍......


    望著天花板回想著往昔:“白安然,原來這就是你的名字。”


    有時他空洞著,有時他又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有時又對著白裙喚著:“安然。”


    房門再被打開已是兩天後。


    一個保鏢衝進了屋:“少爺,找到了!”


    許在希一聽歡喜的立刻從地上起身:“她人呢,她人呢?”


    許在希沒看到,這保鏢身後,五號通紅嗜血的雙眼。


    五號的聲音冷的像幽魂:“找到的是燕姐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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