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卿月幹什麽,默迪總是跟在他身邊,能幫上忙的就幫,不能幫上忙的就在旁邊看著他,卿月被盯得有點心慌,多次讓默迪不要跟著他,默迪隻是笑笑,不說話也不理會。默迪自來到庭院後,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冷峻霸道了,性子柔和許多,時不時地笑笑,也不多說話。


    傍晚,卿月看默迪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問:“你真要在這裏待幾日啊?”


    “嗯,是”默迪點點頭。


    得到默迪的回複,卿月轉身去了後院,默迪跟著。卿月把廚房的火架好,鍋中放滿了水。又來到隔壁房間,這是一間簡單的浴室,隻有浴桶、屏風、水桶、衣架等幾樣東西。


    卿月往浴桶裏倒了幾桶冷水,對默迪說:“我要洗個澡,你在外邊等我。”


    “熱水還沒有燒好,這水涼,等一下吧”默迪語氣平淡,但不容置疑。


    “沒事,我習慣了。”說著把默迪推出房間,關上房門。


    卿月洗完,又給浴桶換上清水,並把廚房燒好的熱水拎來。


    走到門口時,默迪上前阻止卿月說:“不用,你用冷水洗,我也用冷水洗。”說著關上房門。不知是在賭氣還是想感受一下卿月經曆的。


    卿月站在門口猶豫一會兒,還是推門進去把熱水倒入了浴桶。此時,默迪已脫得一絲不掛站在浴桶邊,看到卿月進來並沒有慌張,卿月臉漲得通紅,沒敢抬眼看任何地方,倒完水快步逃出去了。


    卿月把默迪帶到左院客房,默迪拽住卿月,問:“你住哪?”


    “我住隔壁”卿月說完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卿月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看是默迪。


    他手裏端著一個茶杯,舉向卿月說:“這個茶有點發黴的味道,你這屋有別的茶嗎?”


    “沒有,怎麽會?都是新茶,怎麽會有發黴的味道?”卿月說。


    “不信你自己嚐一下。”默迪依舊舉著茶杯。


    卿月接過茶,嚐了一口,感覺味道確實不太對,就又喝了一口品了品。


    “怎麽樣?”默迪玩味地看著他問。


    “確實不太——對”卿月忽然感到渾身無力,身子向後晃一下“你——”。


    “別急,先坐下”默迪把卿月扶到椅子上。


    “你——你給——我——下藥”卿月有氣無力地說。


    “嗯,萬金散,暫時散去你的力氣而已,藥量很小,不會有大礙”,默迪搭坐在卿月旁邊的桌子上,邊說著邊用手輕輕捏住卿月下頜抬起,看著他又說:“要不你怎麽會聽我的!”慢慢附身把頭低了下去。


    片刻後,默迪抬起頭,蹲到卿月跟前,認真地說:“今天,我想跟你舉行一個結拜儀式,你願意嗎?”


    “你——你——瘋了吧!?”卿月勉強說出幾個字。


    默迪笑笑,說:“既然你沒有拒絕,我就當你是同意了”,說著起身回房取東西,沒再聽卿月後邊的話。


    不一會兒,默迪拿過燭台和香爐,還有一壇酒。卿月沒力氣阻止,心裏焦急。


    默迪把香爐和燭台擺放好,點燃三炷高香,恭敬地深躬三拜,將香插入香爐,並在爐前放了一碗清酒。


    默迪過來看看卿月,眼神中似有深意,簡單給卿月整理下衣服,也給自己整理下,扶起卿月一同跪到桌前,嚴肅認真地說:“黃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默迪與卿月在此結拜,自此榮辱與共,生死相隨。如有違背,皆是我一人之責,自受天地共誅之罰。”說罷,手搭在卿月的後背上向下按去,頭同時磕到地上,連續三次。之後默迪取過酒碗,咬破手指,把幾滴血滴入碗中,又拿起卿月的手,咬破,同樣滴了幾滴。默迪晃了晃碗裏的酒,大口喝了一半,把剩下的酒,灌給卿月喝下。


    默迪把卿月重新扶到椅子上,看看他,如釋重負地笑了。隨後從腰間拽出玉笛放到卿月手上,卿月看到自己當掉的玉笛,不明原因,抬眼看向他。


    默迪坐到桌旁椅子上,自斟自飲起來。說:“這是我給你的第一件禮物,以後不要再當了。你若是缺錢,你可以拿著它,到嶽陽國任何一家錢莊去取錢”。片刻後,默迪饒有興趣地對卿月說:“你知道你留給我的第一件東西是什麽嗎?”


    卿月沒有力氣,懶得說話。


    “我身份特殊,不敢攜帶特殊之物,若讓人知道,就有可能拿此做文章,那塊在三皇子屍體附近找到的玉佩就是例子。”默迪黯然,一碗酒一飲而盡。轉而又笑笑說:“其實,你留給我的東西,就在我身上。你想知道是什麽嗎?”說著解開外衣和中衣的腰帶,把左邊衣服撩下來,露出左上身。


    卿月看到在默迪左邊肩胛骨處,有一個鮮紅的半圓形傷疤,卿月抬眼看默迪,有些不解。按理說上次的刺傷早應該好了,而且怎麽會留下疤痕?還是這個形狀?卿月也受過很多刀劍傷,身上並沒有留下什麽疤痕。


    默迪看出卿月的疑惑,笑笑說:“按理這個傷早好了,也不至於留下疤痕,我是特意用了一種藥粉,讓傷口長時間無法愈合,才會如此。”喝了口酒,接著說:“我平時在府裏是不帶匕首的,所以我走的時候才會忘記帶走,才會讓你用它要挾著我離開。”停頓了一下,又說:“我當時看到匕首刀刃的形狀,很像一個月型,就故意帶著它去見你,無論當天你刺向我哪裏,我都會保留這個傷疤。”默迪把酒碗裏的酒一飲而盡,接著說:“我隻是猜想你可能會拿起匕首刺我,沒想到你真的做了,還好刺的不是要害。”眼睛看向卿月,笑笑,並沒有責怪之意。


    卿月沉默不語,略有所思。


    默迪站起身,來到卿月跟前,依靠在桌子上,玩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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